第160章 酒可是你自己要喝的
兩人之間貌合神離,她沒想到,這魚肉竟是給她的。
“……謝謝。”
“夫妻之間,不用如此客氣。”
“……”
殷承昭夾起花生米吃著,渾身散發悠閒的氣息,倒是讓周圍的空氣和氣氛沒那麼壓抑。
“你知道本王是怎麼想的嗎?”
謝傾暮斜眼瞥向他,如今局勢變化背離書中劇情,但也都是圍繞殷承昭的目的在變。
無論殷承昭知不知曉日後的事,他的目的都不會變,也沒有理由變。
“統一四國,護同伐異,專政集權,唯你獨尊。”
“說得還挺順口,來,陪本王喝一杯。”
謝傾暮冷冷膩了他一眼:“這是五十六次的其中之一嗎?”
殷承昭眼眸微轉,緩緩點頭:“是。”
謝傾暮當即端起茶遞向他,語氣冷酷。
“以茶代酒。”
“陪本王喝,又不是陪其他人。”
殷承昭抽出她手中茶杯,遞給她滿滿一杯酒。
謝傾暮:“……”
只是一杯,也沒什麼。
謝傾暮舉杯和他的酒杯輕碰,仰頭灌入喉中,眉頭忽而蹙起。
甜的?
“這是……”
“梅子酒,就知道你會喜歡。”
殷承昭輕笑著,仰頭喝下他手中的酒。
她好奇湊過去,聞了聞他的酒杯。
“你的不是梅子酒。”
“梅子酒度數太低,更適合你。”
“……”
雖然有種被看低的感覺,但這梅子酒確實對她胃口。
一小杯梅子酒也不能沖淡她口中的鹹味,謝傾暮又給自己灌了一杯茶。
這鹹水鴨不能再吃了,再吃今晚怕是要被鹹得睡不著。
碗中還有挑了刺的魚肉,謝傾暮也不拒絕,夾起送入口中。
糖醋魚酸酸的口感鮮美,魚肉幾乎入口即化。
她一口就愛上這魚肉,臉上揚起滿足的笑意。
殷承昭撐著下巴,偏頭望著她滿足的小臉,微斂的眸子彎了彎,笑意裡藏著幾分陰險。
“如果本王不知道,這只是一本書,或許真如你所說。
可現在你說這只是一本書,本王對統一四國的願望,反而淡了不少。”
“那你倒是收手啊,倒是放過湛懸渡,倒是讓南流景回來啊。”
謝傾暮的目光在桌上巡視,看到桌上只有一個酒壺,那是殷承昭用的。
她柳眉微蹙,望向殷承昭。
“梅子酒呢?你怎麼不拿上來?”
殷承昭劍眉微挑,目光落在她的酒杯上。
“本王幫你倒。”
謝傾暮見他拿起她的酒杯,連忙按住。
“反正你又不喝,酒壺給我就是,倒也不用麻煩你。”
殷承昭眼底劃過一抹晦澀暗芒,猶豫再三,才從旁邊拿出一個酒壺。
謝傾暮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彆扭情緒。
估計他是以為她喝不了酒,纔會露出這種表情。
不過是梅子酒,度數低,她有什麼不能喝的?
“謝謝攝政王。”
謝傾暮笑靨如花,一把搶過他手中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怎麼喝都喝不夠。
再配上糖醋魚,如同錦上添花,美得她臉上笑容收不住。
話題被她岔開,殷承昭也沒了繼續的興致,盯著她喝酒如喝水,眉間擰起,露出幾分焦急。
“你少喝些吧,一會兒該上頭了。”
“不過區區果酒,怎麼就能讓我上頭了?”
謝傾暮小手扇著風,環視周圍一眼。
“今日也不怎麼冷啊,怎麼還擺上三個火盆?我都有些熱了。”
她兩手搓了搓自己的小臉,明顯感覺到臉上火一般發燙。
“剛剛說到哪了?你要是也覺得挺無趣,要不然聽我一句,金盆洗手,做個閒散王爺。
這做人呢,金銀財寶再多,也都帶不走,還不如逍遙快活來得自在。”
謝傾暮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屋裏太熱了,她全身燥熱,腦子也有些暈暈的。
“懷柔,懷柳!”
她朝耳房方向嚎了一嗓子,讓兩人端一盆火盆出去。
這實在太熱了。
懷柔懷柳進來,看到謝傾暮小臉薰紅,有些不對勁,像是喝多了。
但酒壺握在她手中,都是她在給自己倒。
對上殷承昭冰冷的視線,兩人更是不敢多說什麼,抬著火盆連忙出去關上門。
謝傾暮仰頭又喝了一杯梅子酒。
一行酒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沿著脖頸滑入衣領中,涼意轉瞬即逝,身上又只剩燥熱。
殷承昭盯著她脖子上濡溼處,後頸上下滑動,嚥了口唾沫,口中生出乾渴之意。
謝傾暮放下酒杯,眼前景象搖晃,忽然靠到什麼東西,但腦子還是眩暈得厲害。
“你喝多了,本王送你去床上。”
殷承昭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反倒透出股誘惑,傳到她耳朵裡,酥酥麻麻的。
她身下騰空,眼皮沉重耷下來,全身像是浮在雲端,輕飄飄的,好不愜意。
“如果你要是答應,我可以考慮……答應你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嗯……”謝傾暮想了想,咧嘴大笑。
“不殺你怎麼樣?我們可以在山莊裡住,春天賞花,夏季遊湖,秋日秋獵,冬時賞雪。
沒有公務繁忙,生意交給放心的人打理,悠閒自在,想去哪去哪,不好嗎?”
謝傾暮被放在床上,摟著殷承昭的脖子的手捨不得鬆開。
眼前的俊臉左右搖晃,生出虛影,可就是迷人得緊。
她腦子迷糊糊的,說出的話,壓根無法先經過大腦。
“殷承昭,不要做皇帝好不好,你不做皇帝,我就不殺你,我晚點回去都行。
其實我也好怕,殺了你未必能回去,而且殺了你這麼一個帥哥,我也是很心痛的。”
臉上忽而一片冰涼,謝傾暮渾身熱得受不了,連忙捂住冰涼的那半張臉,碰到一隻冰涼大手。
“你的手,好冰……好舒服……”
她闔眼喃喃著,抱著他的手不撒開,意識逐漸模糊。
殷承昭捏了捏她薰紅髮燙的小臉,俯身在她臉上蹭了蹭。
獨屬她的幽香縈繞鼻邊,滾燙的溫度,彷彿要將他也一同灼燒,說話的語調,也仿若夢囈一般輕柔。
“暮兒,酒可是你自己要喝的……”
他話音剛落,謝傾暮忽而側過臉來,溫暖而柔軟的唇吻在他唇上,鼻中發出不滿的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