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150章 倒不如讓她提前退場

    謝傾暮淚盈於睫,雙手環胸,緊緊抱著自己。

    她的清白啊!

    狗日的殷承昭!

    她早晚要殺了他!

    殷承昭湊近了些,拿手絹細細擦去她紅腫唇邊蹭到的紅豔口脂,又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將她耳邊的碎髮挽到耳後,捏了捏她紅暈的小臉。

    “好了,別哭了,不就是親一下嗎?又沒把你怎麼樣。”

    謝傾暮臉上漲紅,唇上又酥又痛,好像腫了。

    腦子難受得像個大火爐,裡面有股火在燃燒。

    空氣中的溫度似乎比之前更高,她渾身都在燥熱。

    她咬牙切齒的望著眼前的人,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混蛋!”

    她壓低了聲音,小聲嚅囁,目光如炬,含怨的瞪視他。

    殷承昭滿足的勾著唇角,修長好看的大手伸向她的脖子。

    “啪!”

    謝傾暮條件反射的拍掉他的手,用力過猛,清脆的響聲在馬車裏帶著輕微迴響。

    殷承昭垂眼望著微微泛紅的手心,輕笑一聲,也不惱,偏著頭望著她的脖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意有所指的說道。

    “剛纔沒忍住,你要是不遮一下也沒關係。

    他們即便是看見了,也不敢亂說什麼的。”

    謝傾暮臉色微變,秀氣的小臉血氣上涌,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殷承昭見了,更想咬上一口,嚐嚐清甜。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已經到了天牢門口,還是正事要緊。

    “來都來了,下車進去看看吧。”

    他說著,率先下馬車。

    謝傾暮拉了拉自己的領子,也不知道遮住脖子上的羞紅的印記沒,恨不得整個脖子都縮到立領裡面。

    推開馬車門,冷風撲面而來,瞬間平了她臉上燥熱,讓她重新冷靜下來。

    殷承昭見她出來,朝她伸出手。

    她嗔怒瞪了他一眼,不給他這個面子,她踩個梯子還能摔倒不成?

    殷承昭聽著她心裏的碎碎念,嘴角愉悅上揚。

    這次倒也好測試一下,親吻後他可讀心的時間有多長。

    天牢大門前滿是水跡,不遠處還有未衝乾淨的血跡。

    兩人走進院內,水跡幾乎遍佈整個院麵,和外面一樣,空氣中依稀還有淡薄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她的人折了多少。

    這裏的將領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們進屋。

    “大人,這是今日劫獄的人,按照大人的吩咐,沒有留活口。”

    謝傾暮望著一排排的白布,心口突然窒息得喘不過氣。

    這些在不久之前,還都是健健康康,活奔亂跳的人。

    而現在,卻是悄無聲息,沒有溫度的躺在這裏。

    她嚥了口唾沫,聞著屋裏濃郁的血腥味,有些反胃。

    殷承昭看出她臉色蒼白,露出的不適神情,扶著她朝外去。

    “外面冷,你先去馬車上等本王,本王馬上回來。”

    謝傾暮側目而視,眼中噙著嘲諷。

    “怎麼?怕我知道你的部署?”

    殷承昭眼眸一轉,鄭重點了點頭。

    “確實。”

    “……”

    謝傾暮心中堵著一口惡氣,鬱結不舒,大踏步朝外走去。

    這一點也不公平,憑什麼殷承昭能讀她的心,她在他面前,什麼也藏不住。

    她看不穿他的每一步,即便努力調整方案計劃,可在殷承昭面前,也不過如笑話一般,輕易擊碎。

    殷承昭目送謝傾暮走出院門,聽著她心裏憤慨的碎碎念。

    平心而論,她已經做得足夠好。

    每次都能擺脫溪風的盯梢,脫離他的掌控,和西商的人搭上線,又和司炎聯絡,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策劃劫獄。

    可惜從一開始,他就佔據了主導地位,又怎麼會容忍司景蒼這顆不穩定的棋子擾亂他的棋盤?

    他們父子的死,在他這,都是必然。

    他踏上走廊,轉過彎,進入後面的屋子。

    屋內桌上放著一張人皮面具,旁邊的浴室裏傳出清冷低沉的男音。

    “司景蒼和司炎都死了,我剛纔審問了幾個活口,拿到他們的據點位置,接下來清理前朝餘孽的事,我會辦妥。”

    殷承昭望著關上的門,犀利的目光,似能透過門,望見裡面的情況。

    “這事,交給凌王去辦,你有其他任務。”

    裡面的人沉默半晌,應了一聲是,又不甘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殺了司景蒼?他明明還有更多作用。”

    殷承昭把玩手中的人皮面具,冰冷沒有表情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情緒,連語氣也不喜不怒。

    “你只需要執行本王給你的任務即可,想不通的,你想一輩子也想不通。”

    “……”

    ——

    馬車內。

    謝傾暮大口大口吃完桌上的崇明軟糕,噎得差點沒喘過氣,急得倒水喝,拍了拍自己胸口鬆口氣。

    剛纔看到的屍體也不算多,應該不全是她的人。

    她早該想到,殷承昭做事這麼絕,應該不會留下司景蒼。

    想到之前從牢中莫名其妙消失的殷澤望,她心中的不安猶如烏雲,沉甸甸壓在她胸口上,揮之不散。

    一股冷風吹進來,冷得她縮了縮脖子。

    殷承昭進來關上門,望著桌上乾乾淨淨的碟子,幽深冷沉的視線轉到謝傾暮身上。

    “剛纔餵你你不吃,這會兒倒是吃得快。”

    他坐到桌後,側目望向她,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想問什麼,便問。”

    謝傾暮冷冷瞥了他一眼,往旁邊坐了坐,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警惕盯著他。

    “你既然知道我想問什麼,能不能直接說答案,這樣很累哎。”

    主要是她覺得累。

    馬車徐徐行駛,倒也平穩。

    殷承昭開啟食盒,拿出底下的一袋糖炒栗子。

    剝著栗子不疾不徐道:“我們之間的博弈,對你確實不公平,本王暫且答應你這個提議。”

    “……”不用說,她剛剛出來時心裏那些話,肯定都被他聽到了。

    “殷澤望死了,本王殺的,你有什麼異議嗎?”

    “……”她有異議,殷澤望也不會起死回生:“那你為何還要讓湛懸渡去查這件事?這明明是查不出結果的。”

    殷澤望的身份和所犯之罪都不一般,查不出結果,湛懸渡到時候肯定會被罰。

    “對,她會被罰,反正她在書裡面,也沒什麼好下場,倒不如讓她提前退場,你說是不是?”

    “是你個大頭鬼!”

    謝傾暮氣得衝殷承昭一陣大吼,胸口劇烈起伏,情緒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殷啟清退場更早,你怎麼不讓他也一起退場?”

    她質問出聲,察覺到殷承昭眼中露出的冰霜冷冽,心中發怵。

    可一想到湛懸渡,她就悲從中來,眼角發紅,神色委屈。

    老白可以活著,殷啟清可以活著,憑什麼就要讓湛懸渡去死?

    她忽然想到書中皇太后變法時,湛懸渡查出殷承昭縱容門下幕僚擾亂公堂,他貪汙朝廷國庫的事。

    恐怕這些纔是他想要湛懸渡死的原因。

    可他現在佔據優勢,既然能策反南流景,也能策反湛懸渡。

    甚至不需要他刻意為之,湛懸渡對他已經有敬仰之意。

    只要他說幾句,肯定能拉攏湛懸渡。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