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她莫非是吃醋了
話音落下,殷承昭已經看出殷啟清很想逃離這裏。
他轉移話題道:“你把謝傾暮一個人扔了煙雨樓,就不怕她找不到,回頭揍你一頓嗎?”
殷啟清眼中一亮,連忙點頭道。
“三哥說得對,我該回去陪小嫂嫂了。”
殷承昭微微頷首,起身離開,眼中眸光忽而一沉,回頭道。
“大典之前,就讓她呆在你這吧,她一個人在宮裏也悶,我也沒時間陪她。”
“好,三哥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好小嫂嫂的。”
望著殷承昭出去的身影,殷啟清如釋重負,直至門簾放下,他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他就說嘛,他三哥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
殷承昭下了馬車,腦子裏總是不自覺的回想殷啟清說的,謝傾暮生氣了。
她莫非是吃醋了?
畢竟跑後宮這種事,書中確實寫過,若不是提前知道那些事,他調整計劃,忙著搞正事,說不定真會跑到後宮去看看。
等小皇帝的登基大典過了,他也得快些找個時間,把兩人的婚事辦了。
不然百日一過,給先皇守喪,三年內他不可娶妻。
——
謝傾暮跟著絡腮鬍一路出了城門。
絡腮鬍在城邊的茶肆坐下,謝傾暮也跟著進去。
正欲挑個就近的位置,絡腮鬍忽然出聲道。
“就坐這吧。”
他手指在桌上戳了戳,望著謝傾暮的眼中透著犀利的光。
顯然,他早就發現她跟蹤她。
事實上,是謝傾暮故意讓他發現的。
她可沒時間跟著他到他的老巢。
她坐在他對面,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他面前,一杯留給自己。
“不知閣下,剛纔和越王談得可還順利?”
絡腮鬍抬眼,眼中劃過危險的精光,透著警告。
“看來,你跟著我的時間不短啊,說吧,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想要和閣下做筆交易。”
“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二上了一盤茴香豆,兩人都默契的先不說話,等小二走了,謝傾暮纔開口。
“我知道閣下是想救被關在天牢的令公子。
不過昨晚天牢中有人逃脫,現在天牢的守衛增加。
閣下想要下手,更是難上加難。”
絡腮鬍聽出她已經猜出他的身份,盯著她的目光越發銳利。
“你到底是誰?”
謝傾暮的時間不多,她得趕快回去,不然會引起殷啟清的懷疑。
“大典那天,我會引開天牢的守衛,那是你唯一的機會。”
絡腮鬍濃眉緊皺,臉色更加狐疑:“你為什麼要幫我?我能給你什麼?”
“你只需要救出令公子就行。”
謝傾暮說完,起身回城中,背影瀟灑,衣角生風。
司炎只是一個炮灰,他在文中唯一的作用,就是救出他兒子,不幸身死,退場。
他的兒子司景蒼纔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總是給男女主找麻煩。
現在,殷澤望不知所蹤,南流景也被殷承昭策反。
她需要司景蒼這枚棋子,給殷承昭找麻煩。
要知道,司景蒼的作死能力可是一把好手。
雖然歸舟已經帶著如雲客棧的人回西商,但城中還有其他的西商暗樁。
她會讓唐彥章聯絡城中的其他人,不留餘力的救出司景蒼。
如此,還能借司炎和司景蒼這對父子,洗清殷澤望勾結前朝的嫌疑。
她脫掉身上的偽裝,摘掉冪籬,大搖大擺的從煙雨樓面前走過,在大門前停住。
頭頂感受到一道目光,她回頭,衝對面高樓窗邊的人揮了揮手,嫣然一笑。
她還以為監視她的人是個帥哥,沒想到是女扮男裝的溪風。
看到她神色僵硬得笑不出來,謝傾暮風輕雲淡的走進煙雨樓。
溪風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謝傾暮明顯已經出去溜了一圈,而且她還不知道謝傾暮去做了什麼。
這還讓她怎麼盯?
這顯得她很憨啊!
壓根盯不住,被殷承昭罰她也認,反正她不盯了!
——
煙雨樓。
二樓包廂。
殷啟清坐在輪椅上,一手撐著側腦,食指在腿上快速敲擊,眉間滿是不耐煩。
“這都快兩刻了,你們公主真的去了茅廁?”
懷柔懷柳連連點頭。
“是的,公主吃多了,肚子不太舒服,要不然,奴婢再去看看?”
看看,看看,這都看了兩回了!
再去一回,莫非還能把人帶過來不成?
他眉間生出一股戾氣,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可他帶出來的人裡,還有這店裏的夥計,全都是男的,沒一個女人,沒法去茅廁檢視。
他煩躁的扶額,能讓女子出來讀書考試,怎麼就不能讓女子也出來找工事做?
回去得跟他三哥說說,他三哥肯定會支援。
吱吖——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謝傾暮從外面進來,衝他宛然一笑。
“吃飽了嗎?出去逛逛?”
殷啟清焦灼的心在看到謝傾暮後,更加不安。
“小嫂嫂,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不都說了嗎?我肚子疼,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都入冬了,天氣降了不少,我想做套衣服,你要不要也去做套?”
殷啟清整張臉陰沉沉的,怎麼看,謝傾暮都不像個剛纔肚子疼的人。
既然她要去做衣服,他也只能跟著。
陪著謝傾暮逛了一天,殷啟清感覺他的屁股在輪椅上都快坐爛了。
懷柔懷柳拎著大包小包,格外滿足,好像這些東西都是買給她們的。
“小嫂嫂,天都快黑了,咱們回去好不好?”
殷啟清說話的嗓音帶著哭腔,精神處於崩潰邊緣。
這浪費的是他的時間,花的也是他的錢啊!
“回去幹嘛?直接在外面吃東西啊,難道還空著肚子回去不成?”
“……”得,又得花他一大筆錢:“去哪吃?”
謝傾暮指了指他們街道對面。
“就近原則。”
殷啟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大紅燈籠高高掛,女子溫柔笑聲,清脆如黃鸝。
高樓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寫著“淮香院”三個大字。
“……”
殷啟清艱難嚥了口唾沫,他可沒忘記,上次帶謝傾暮進去後,他可是捱了八十大板,好幾天沒能下床。
他現在這腿還瘸著呢,要是再被打幾十個板子,他豈不是得交代半條命!
“小嫂嫂,我的親嫂嫂,你能不能為我著想一下啊?
你進去是開心了,我三哥會殺了我的!”
“乖~”謝傾暮現在心情極好,懶得管殷啟清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