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這是在敲山震虎
“啪!啪!啪!”
殷承昭緩緩鼓掌,眾人聽到這聲音,才恍然回過神。
南流景也連忙帶頭鼓掌,一時間,掌聲熱烈,空前絕後。
殷瀾庭鼓著掌,朝殷承昭靠去,在他耳邊輕聲道。
“三哥,你讓誰娶她都成,但我是不可能的。
我怕到時候你的大業還未成,我人先沒了。”
殷瀾庭也是個練家子,看得出剛纔謝傾暮看似吃力,實際還是控制了內力,沒有使出全力。
她這是在敲山震虎,給他們這些皇室子弟一個下馬威。
誰要是敢娶她,那絕對是夫綱難振。
殷瀾庭聲音不大,南流景挨殷承昭近,倒是意外聽得一清二楚。
她冷冷翻了個白眼,忽然被旁邊的人拉到旁邊去。
“南將軍,不好意思,借過。”
五皇子凌王看到殷瀾庭的小動作,也上趕著過來在殷承昭耳邊低聲道。
“三哥,雖然我很反對你開設女學堂和准許女子入朝。
但你不能公報私仇,我這輩子和我家那位恩恩愛愛,不缺側妃。”
殷承昭還沒開口,身後的衣袍被人扯了扯,七皇子祁王在他後面細聲道。
“三哥,實不相瞞,我已經有意中人了,正準備提親呢,家中也已經有兩個側妃,不合適。”
殷承昭神色不屑,祁王壓根誰都不愛,有個鬼的意中人,別人不知道,也當他不知道不成?
祁王話音剛落,八皇子洛王的聲音也迫不及待在殷承昭身後響起。
“三哥,我知道我什麼都做不好,但還是很想為你分憂,提前就去找人算了我和純胥公主的八字。
那算命的說我倆八字不合,我克她。
三哥,你也不想純胥公主正值年輕就死在咱京城吧?西商那還不得以為是我們做了什麼手腳。”
殷承昭:“……”
他鼓掌雖慢,但愈發沉重。
沒想到啊,不會射箭的謝傾暮,一箭就把在場的皇室子弟鎮住了。
殷承昭都不得不佩服她。
“都給我滾。”
他壓低了聲音,震怒的嗔意抵在尾調上,猶如兇獸低吼。
四人連忙避開,免得引火燒身。
殷承昭悠閒鼓掌的動作停下,後面的人才跟著偃旗息鼓。
殷瀾庭見勢出聲道:“純胥公主這一箭,可謂是非同凡響。
但很可惜,損毀箭靶,不能查驗證明,猶如犯規。
所以這次比試,論精準度,周夫子勝出,其他人可有異議?”
他不管,這是在東明的國土上,怎麼贏,他說了算。
更何況,對方可是西商的公主。
公然用這種方式,挑戰他們東明,更是不能姑息,長她氣焰,必須打壓。
殷瀾庭抬眼對上謝傾暮的目光,冷不丁撞入那一潭冰凍中。
一股冷氣從尾椎骨席捲而上,他背後一片涼意。
怎麼感覺,她想要殺了他?
心中慌亂一瞬,好在他素質過硬,很快鎮定下來。
這是在東明,諒她也不敢。
要說有異議,謝傾暮肯定有。
她想反駁,可再讓她射一次,她也不能精準的掌握內力。
即便她能精準掌握內力,也未必能射得準。
看著地上一個成人雙臂才能抱住的酒罈,她艱難嚥了口唾沫。
兩壇喝下去,她能直接到閻王爺那報道。
“越王,我們公主情況特殊,不如這樣,本官代表西商重新比一次,如何?”
在一片安靜中,唐彥章開口出聲。
謝傾暮錯愕望向他。
這一刻,她眼中的唐彥章全身都在發光,他就是她的神!
南流景望著地上的酒罈,蹙了蹙眉,開口道。
“輸贏已定,這馬上到午膳的時間,幾位使臣遠到是客。
不如這樣,咱們就直接在桌上用這些酒給各位使臣們和公主接風洗塵,如何?”
她的話說得很清楚,這些酒,不用他們自己喝完,其他人也可以喝。
北藏使臣和南英使臣一聽,趕緊順著臺階下。
他們比試之前,就沒想過一人喝下兩大壇酒。
現在落他的頭上,他們也受不起。
南英使臣更是笑得諂媚,說話的嘴跟抹了蜜一樣。
“南將軍這話說得本官愛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我們自己喝這幾罈好酒怎麼能有大家一起喝有意思?
不如就像南將軍說的,把酒帶上,大家一起喝!”
他說著,不停給北藏使臣使眼色。
北藏使臣看著那幾壇酒,也是心裏發慌,連連附和。
“對對對,這麼好的酒,我們幾個人獨佔多浪費,大家一起喝更好!”
唐彥章也是跟著道:“幾位說得不錯,我們公主也正有此意。”
他說著,暗暗拉扯謝傾暮的衣袖提醒她。
謝傾暮老實在在點頭:“南將軍說得對,兩位使臣大人說得對。”
反正附和就是了。
殷承昭看她那呆呆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沒帶腦子。
他的目光在兩邊一瞟,站在他左右的殷瀾庭和凌王有所感應似的,甚至不需要對上眼神,兩人自動往後面退去。
殷承昭:“……”
就這麼怕他讓他們娶謝傾暮?
他們不想要,他還未必想給呢!
午膳定在京城中出名的天上人間。
席間少不了敬酒。
眾人敬酒,多是唐彥章幫謝傾暮擋下,南流景打著欣賞她的旗號,替她擋了不少。
後面殷承昭親自給她敬酒,其他人不好擋,謝傾暮只能硬著頭皮喝。
醉春風這酒名聽著詩情畫意,實際入口卻是火燒如刀子,一路辣到胃裏。
謝傾暮嗆得眼淚汪汪,嚥下去就一頓猛咳,喝了兩杯,已是滿面紅光。
再抬眼,眼前人影憧憧,連臉都快看不清。
謝傾暮使勁眨眼,眼前依舊模糊。
殷承昭看她那醉得滿面飛霞,眼底人眸色沉了沉,舉起酒杯道。
“純胥公主看來是不勝酒力,本王最後在敬你一杯,祝西商和東明,早日結成秦晉之好。”
最後一杯。
謝傾暮重點在這上面,當即舉起杯子,隨便朝半空舉了舉,仰頭喝下。
她手中的酒杯剛放下,眼前一暈,頭一歪,不醒人事。
眾人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
南流景扶著謝傾暮,出聲道。
“攝政王,純胥公主醉了,臣先送她回宮中休息。”
這滿桌的喧鬧她也煩,正好借謝傾暮乘機開溜。
“不用,南將軍軍中不是還有軍務未處理嗎?你先去忙吧。
越王看起來,也有些不行了,不如讓越王送純胥公主回宮。”
殷瀾庭正喝到高興處,聽到這話,尋著聲醉眼迷離望去,口中怒喝。
“誰說本王不行了?”
一見說話的是殷承昭,殷瀾庭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連忙換上討好的笑容。
“三哥,今日難得宴請三國使臣……”
殷承昭鳳眸陰沉幽冷,身上氣場微變,威壓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