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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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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我大不了跟你同歸於盡

    她話音剛落,掌心一溫,溼熱的柔軟觸碰傷口,惹起她一陣顫慄。

    她低頭一看,殷承昭埋頭在她手掌上。

    “你踏馬屬狗的吧?”

    謝傾暮在心底咆哮,用了十成十的剋制力,纔沒有吼出來。

    抽了抽手,殷承昭抓得實在太緊,她沒法抽出。

    “王爺……”謝傾暮几几乎咬碎了牙,壓抑怒意,從唇縫裏擠出:“就一點小傷,真沒必要勞煩王爺。”

    掌心倏爾驟痛,謝傾暮忍不住驚呼。

    “啊——”

    這人真踏馬是屬狗的!

    他居然咬她!

    “抱歉,實在沒忍住,暮兒的手上,帶著蝦味,很香。”

    “……”

    謝傾暮感覺他是在罵她,但他又笑得那麼真誠。

    謝傾暮猛的一抽,這下總算是抽回自己的手。

    深呼一口氣,快速調整臉上表情,謝傾暮盈盈一笑,拿起酒壺道。

    “王爺不是喜歡喝酒嗎?我給王爺倒酒。”

    殷承昭手肘支在桌上,掌心撐著側腦,鳳眼中情光瀲灩,撩人心魄。

    “本王更想……聽你叫本王‘昭哥哥’。”

    謝傾暮額頭青筋暴起,心裏好氣,但臉上還是要保持微笑。

    她端起酒杯彎腰遞到殷承昭嘴邊,順從的喚道。

    “昭哥哥,喝酒。”

    殷承昭闔了闔眼,眉間露出幾分不悅。

    “看來,你就不該去西商國,去了一趟,回來叫得都沒之前好聽了。”

    “……”

    謝傾暮握著酒杯的手指骨節僵硬,只要她用力一點點,就能把酒杯捏碎。

    但現在,她除了忍,也沒其他辦法。

    眼下討好殷承昭,才能讓接下來少點意外。

    “怎麼會?都是我叫的,怎麼就沒之前好聽呢?”

    “不夠乖巧。”

    謝傾暮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今天她這眼睛可真是遭罪,現在連耳朵也逃不過。

    她嚥下一口濁氣,調整自己的心態,乖巧的應了一聲。

    “昭哥哥,這樣可以嗎?”

    “呃……不夠溫柔。”

    “……昭哥哥~”

    “太俗了。”

    “……”

    謝傾暮真想一杯酒潑他臉上。

    深呼吸,呼——

    忍住,忍住。

    保持微笑。

    她剛張開口,殷承昭忽然伸著嘴過來。

    殷紅好看的薄唇碰到酒杯,她翻著白眼,給他倒進嘴裏。

    燈油漸少,長夜漸深。

    伺候殷承昭吃一頓飯,比伺候老祖宗還累。

    謝傾暮笑得臉上僵硬,彎得腰痠,給他捏了兩刻鐘的肩,雙臂更是酸澀。

    殷承昭撐著側腦,闔著眼,昏昏欲睡。

    “昭哥哥,南姐姐她是好人,你就讓我見見她好不好?

    我保證只看一眼,絕對不做其他多餘的事。”

    謝傾暮在他耳邊溫聲軟語的小聲道。

    少頃,殷承昭頭往下一歪,這才驚醒的睜開半隻眼,低沉的嗓音帶著清絕的慵懶。

    “本王這是睡著了?”

    “……”

    如果眼神能殺人,現在殷承昭已經被謝傾暮殺死肢解。

    他撐著桌子站起身,挺拔的身子忽而一歪。

    謝傾暮下意識扶住他,猝不及防被他壓得膝蓋一彎,差點沒扶住。

    “頭有些暈,本王在這歇一晚,可以嗎?”

    “……”

    “去臥房那邊吧。”

    “……”

    謝傾暮仰天長嘆,這人用這招是屢試不爽嗎?

    之前她以大夫的身份呆在寧王府,他也是晚上非得留宿在她房內。

    外面傳得滿城風雨,都知道寧王表面是找了個大夫回府看病,實際就是帶了個通房回去。

    現在又來這招?

    她現在可是西商公主,他是東明的攝政王!

    殷承昭身不由主的被她拖著走,察覺裡臥室越來越遠,他狐疑驚呼。

    “哎,你去哪?”

    謝傾暮推開房門,拖著人大踏步走出去。

    “攝政王大人不是頭暈嗎?我親自送你回去。

    咱倆分身特殊,還是保持點距離為好,免得讓人抓住把柄。”

    殷承昭懶懶靠在謝傾暮嬌小的身上,感受到她的小手從後面繞過,緊緊抓著他的腰,幽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戲謔。

    “距離?”

    “對,距離。”

    謝傾暮語氣肯定,她的肩膀上搭著殷承昭的手臂,右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固定住,免得他整個人栽到地上。

    吩咐人把屋子收拾,她又讓新來的其中一個丫鬟帶路。

    到了殷承昭的寢殿,謝傾暮把昏睡在她肩頭的人扔到床上。

    殷承昭揉著額頭,劍眉緊蹙,慵懶的嗓音帶著幾絲隱忍。

    “這麼大火氣?”

    “我哪敢啊?”雖然在黑暗中,謝傾暮還是保持微笑,柔聲蜜語。

    “是攝政王大人睡得太熟了,沒注意罷了。

    攝政王大人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臉,但就是能感覺到一道目光緊緊盯著她。

    沉默半晌,殷承昭幽冷的嗓音從黑暗中傳來。

    “還差點……”

    “什麼?”

    她話音剛落,寢殿大門被人從外面關上。

    謝傾暮:“……”

    “上來睡吧。”

    床上發出輕輕拍打的聲響,黑暗中的人,似在玩味的盯著她。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本王睡了。”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這話聽著是真的彆扭。

    “你先告訴我南流景在哪。”

    “就這麼擔心她?”

    月光透過窗戶,散落進來,寂靜在冗長的時間內緩緩流動。

    謝傾暮的雙眼適應黑暗,眼前也能模糊看到殷承昭的臉頰。

    即便只是一個輪廓,模糊一團,也足以令人遐想。

    她大不了在這坐一晚上,等他睡著,再回她的苑子。

    只要她白天是從她的苑裏出來的,就不怕別人抓到話頭,亂傳謠言。

    她坐直了身子,睜著眼,這樣能減少她的睏意。

    “過來睡覺。”黑暗中,殷承昭率先開口:“明天帶你去見她。”

    “那她……”

    “她好得很,連跟頭髮都沒少。”

    謝傾暮微微驚詫,殷承昭居然沒有動南流景!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見。”

    謝傾暮騰的站起身,殷承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鼻音的嗓音有些幽怨。

    “天亮之前,你要是下床,以後可就未必能見到完整的她。”

    “……”

    她伸出懸在半空的腳頓住,無奈又收回,脫了鞋爬上床,睡在最裏面。

    她拉著被子裹上,殷承昭的手臂冷不丁伸過來,往她腰上一搭,五指一握,完全掌握她的側腰。

    謝傾暮渾身一顫,下意識深吸一口氣,收著腰,全身警惕戒備。

    “你幹什麼?你要是敢碰我,我大不了跟你同歸於盡!”

    “冷。”

    殷承昭湊過來,下巴自然而然的抵著她的肩頭,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側頸。

    如果他是鬆軟的棉花,謝傾暮就是跟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的那種。

    現在已經到了秋尾,馬上就要立冬,確實是冷。

    殷承昭抱著她,不一會兒她也暖和不少。

    不對……

    “冷你加被子啊,你抱我做甚?”

    “那我讓人加被子,你不能下床噢。”

    殷承昭慵懶而睏倦的尾調上揚,透著幾分俏皮,像在撒嬌,實際就是一把藏毒的刀,抵在謝傾暮脖子邊威脅。

    “……”

    謝傾暮拳頭在被子裡捏得“咔嚓”作響,壓根睡不著。

    她還沒洗漱洗腳呢!

    在謝傾暮以為殷承昭睡著時,他嘴裏冷不丁蹦出一句。

    “你在西商拜師學武了?”

    “你怎麼知道?”

    “你的呼吸和心跳跟以前不一樣。”

    “……”

    他的頭不知何時靠在她肩上,半張臉貼著她的身前,她已經氣得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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