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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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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你這是要寒了王爺的心啊

    寧王府。

    殷承昭披著大氅,窩在搖椅中,望著院子裡的謝傾暮耍劍。

    謝傾暮練習得滿頭大汗,手臂酸得連手中的木劍也抬不平。

    溪月拿著一根細小的長棍子,抱在身前。

    見她手臂沒抬平,手中棍子從下往上打,嚴詞厲色。

    “抬平!”

    謝傾暮眉頭皺得更緊,手臂下面被打得火辣辣的發疼。

    她回憶動作,手中長劍一繞,指向另外一邊。

    溪月的長棍猝不及防又打在剛纔的位置。

    “低了!”

    謝傾暮疼得想哭,眼淚花花在眼眶中打轉,但她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溪月……咳咳……輕點。”

    殷承昭出聲提醒道。

    “……是。”溪月忽然覺得,她手裏的這跟細棍比鋼鐵還重。

    她明明就不是很用力啊!

    她要是真的用力,謝傾暮的手臂早就費了。

    耍完一整套劍法,謝傾暮全身累到虛脫。

    她挑了快沒水的青石板,一屁股坐到地上。

    “累死了!”

    涼意從屁股下往尾椎骨上竄,謝傾暮舒服得想整個人都躺在地板上。

    身子往後一仰,沒碰到下面的地板,她先被溪月扶住,抱著坐到旁邊的藤椅中。

    她懶懶窩在藤椅裏,一點也不想動。

    “直接躺在地上,你是想陪本王一起喝藥嗎?”

    謝傾暮懶懶掀起眼皮,睨向殷承昭,生理性淚水從眼中滾出來。

    她還沒說什麼,殷承昭就已經皺起眉頭,露出煩躁。

    “哭什麼,本王這不是在罵你。”

    “沒哭啊。”謝傾暮淡定擦掉眼淚:“這只是生理性眼淚,不受我的情緒控制。”

    殷承昭:“……”

    “王爺。”

    溪風從外面進來,看了眼謝傾暮,來到殷承昭身旁,附身在他耳邊耳語。

    謝傾暮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追問,休息了一會兒,抱著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練習太累,要及時補充水分。

    殷承昭聽著溪風說完,神情平靜,抬眼望向謝傾暮,笑著對她道。

    “暮兒,你的南姐姐要和別人成親了,你要不要給她送一份賀禮啊?”

    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腕上,緊緊貼在上面的蛇形鐲子上。

    他記得,之前殷啟清說南流景買了一副蛇形鐲子。

    他就猜到南流景會給謝傾暮。

    溪風:我發現王爺好狗,故意和謝大夫說這事。

    溪月:哎,咱們一生驕傲的王爺啊,怎麼也不肯輸一次。

    “啊?南姐姐要和別人成親?她怎麼都沒告訴我啊?”

    聞言,殷承昭心中涌起促狹,剝著橘子道。

    “可能,她沒想請你吧,男方家正好和本王沾親帶故,就來通知了。”

    溪風:狗屁的通知,這明明是剛剛傳來的情報!

    溪月:我們王爺最後的倔強。

    謝傾暮愣愣盯著殷承昭信誓旦旦的表情,眼神逐漸變得不自信。

    “真的嗎?南姐姐她沒有通知我……是不是她很忙,所以沒有時間,通知的事就交給男方來操辦?”

    看到她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溪風溪月都有些看不下去。

    但這樣的謝傾暮,確實讓人很想欺負。

    殷承昭也是不負眾望,說出了扎謝傾暮心窩子的話。

    “可男方只請了本王一個人,並沒有提到你啊。”

    “……”

    謝傾暮眼中涌出淚花,在眼眶中打轉,波光粼粼,比剛纔練劍時看起來更可憐,更無助。

    殷承昭:“她不是跟你感情最好嗎?你還剝枇杷親手喂她,她怎麼成親也不告訴你一聲啊?”

    殷承昭這話一出,謝傾暮眼中的淚水再也憋不住,啪嗒啪嗒往往掉。

    “你騙人,南姐姐纔不會,你騙人!

    南姐姐肯定會來跟我說的,她只是太忙了。”

    不得不說,把謝傾暮逗哭,是主僕幾人最喜聞悅見的節目。

    而且謝傾暮現在智商形如孩童,一會兒就能輕鬆哄好。

    殷承昭給溪風溪月一個眼神,溪風溪月會意,到謝傾暮身旁給她擦眼淚。

    “謝小姐,別哭了,說不定是南二小姐事情太多,忘記囑託男方家,等她忙完,肯定能想起你的。”

    “那……那等她忙完……是不是……都辦完……辦完酒席了?”

    謝傾暮哭得斷斷續續,夾著哭腔的話勉強能讓人聽清。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點頭,異口同聲道。

    “恐怕是的。”

    “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聽著謝傾暮被她們倆壞心眼的逗得哭得更大聲,殷承昭眼眸微斂,心裏生出一絲不快。

    他可以把謝傾暮逗哭,但看著別人逗哭謝傾暮,他就有些不爽。

    他是讓她們倆去哄她,現在卻適得其反。

    他擁著大氅起身,兩人感受到身後迫人的氣息,連忙讓開空間。

    謝傾暮在縮在巨大的藤椅上,沒形象的張著嘴嚎啕大哭,裡面擺動的小舌頭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淚盈於睫,眼淚像小溪一樣嘩啦啦從她眼裏流出,不要錢似的。

    “好了,別哭了,說不定你南姐姐真的太忙了不是?

    等大婚之日,你同本王一起去就是,怎麼還哭上了?”

    他拿出手絹,伸向她的小臉。

    謝傾暮猝不及防抓住他的長袍,往自己臉上糊。

    眼淚鼻涕登時蹭了他滿袖。

    殷承昭:“……”

    溪風:她好像故意的。

    溪月:或許你可以把好像去掉。

    “昭哥哥,我想去找南姐姐,她忙我可以去找她啊。

    我今天可不可以不練劍了?我今天練了那麼久,手都快斷了。”

    從早上吃了早膳,她就一直練到現在,午膳都還沒吃。

    殷承昭聽著這話,半天從反應過來,他這怎麼感覺像是在撮合著讓謝傾暮去找南流景?

    他瘋了他!

    “不行,說好的今天練一天的劍,你要是敢走,以後再也不教你了。”

    殷承昭用力一抽,抽回自己的寬袖。

    看到上面濡溼的深色,還有透明的白色黏膩東西,他嫌棄的展開手臂,不想蹭到。

    謝傾暮可憐巴巴的豎起一根手指,淚眼乞憐。

    “那明天可不可以休息一天?”

    殷承昭心中堵著一口鬱氣,聽到這話,感覺頭頂都要氣得冒煙。

    “你這纔剛學,就要休息,未免太過懶惰,本王不教了。”

    他站起身,眉頭緊皺,步伐匆匆離開羑里院。

    得趕緊把這套衣服換下來,這也太髒了!

    轉眼殷承昭出了院門。

    謝傾暮從藤椅上坐起來,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又埋頭沉思,有些猶豫。

    溪月撞了撞她的手臂提醒她。

    “王爺生氣了,你還不快去給王爺道歉,不然以後王爺都不教你了。”

    溪風也在旁邊催促,附和溪月。

    “就是,王爺還從未主動教過誰武功,你這是要寒了王爺的心啊。”

    謝傾暮抬了抬眼,還是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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