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言不明所以，示意沈颯說下去，沈颯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軒軒最近總是把保護我掛在口頭上，他應該是覺得我遇到了一些問題，他小小年紀的，現在居然也像我一樣對周遭充滿警惕，我擔心會加重他的不安感，影響他的身心健康。”

    戚景言不太確定的反問：“會不會小男生都有這種想法？”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當媽。”沈颯搖搖頭，“不過上次顧佳的兒子來，你看那小孩和軒軒的心態，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軒軒太老成了。”

    “那是，時硯那乾兒子跟二傻子似的。”提到他，戚景言就有點樂不可支。

    “你啊，人家那纔是正常小孩的心態，別笑話人家了，明明是你兒子不正常。”沈颯白了他一眼。

    “那怎麼辦？”戚景言無奈，“我也是第一次當爸，還沒你當媽的時間長呢。咱們找個心理諮詢師？”

    “3歲小孩找什麼心理諮詢師，他都沒心理。”沈颯哭笑不得，“我的想法是，不如我們也按兵不動，看看裴修謹接下來到底會想做什麼。”

    “我們不本來就按兵不動嗎？”戚景言納悶，“我倒是想把京北市翻個底朝天把這混蛋找出來，但你同意我這麼大張旗鼓打草驚蛇嗎？”

    沈颯無語凝噎，敢情這還是自己的不是了。

    “我覺得現在大家雙方都在試探，他在試探我們會不會對他接觸到軒軒採取過激行為，而我們也在試探他會不會想辦法帶走軒軒。我認為，一旦我們真的用行動抗拒他們的接近，就會正中他們的下懷，所以他們現在的行為，更多的是一種挑釁。”

    “或許你說的對。”沈颯點點頭，“軒軒已經出生了，他的基因對於‘天才計劃’的人來講，還有什麼可研究的價值嗎？”

    “未出生的應該比已出生的更有研究價值，軒軒已經不算是一個合格的試驗品了。”戚景言沉吟著說道。

    “拜託，別把兒子說的那麼恐怖啊！”沈颯糾正著。

    “我實話實說。”戚景言眉頭緊鎖，“其實，上次顧佳的話倒也讓我謹慎起來了，軒軒的基因或許沒什麼價值，但軒軒的大腦和心臟，對於某些喪心病狂的人來講，或許很有價值。”

    “你是說……”

    “算了，我就隨口一說，他們應該不至於。”戚景言剛想起來沈颯有說過自己不想再疑神疑鬼了，轉頭他就開始發散恐怖思維。

    “別話說一半啊！”沈颯不滿。

    “話說一半，是因為你眼裏只有你兒子，沒有你親愛的老公，你甚至都沒問他有沒有吃晚飯！”戚景言不客氣的捏捏她的臉，“你這兒子奴。”

    “那你吃晚飯了嗎？”沈颯麵露真誠的問。

    戚景言哭笑不得：“謝謝你，我還沒吃。”

    “那我下面給你吃啊？”

    “是下面還是下面？”戚景言意味深長的問。

    沈颯愣了愣，半天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她紅著臉給了戚景言一腳：“一天到晚的沒正行，嫌棄死你了！”

    “喂喂喂，以前沒正行的明明是你，現在好不容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調個情還不行嗎？”

    “我以前也是成年人啊。”沈颯紅著臉說道。

    ***

    第二天，沈颯按照計劃打算去見一下白子涵。今天是她回國後支線任務的最後一項任務了，見過白子涵之後，她就要著手安排軒軒上學的幼兒園問題了。

    戚景言介紹給她一位有經驗的退休園長，她曾經在雙語幼兒園任職10年，經驗豐富且態度和藹可親，深受小朋友們喜歡，更重要的是，她曾經是戚景言和時硯的幼兒園老師。

    能在大院兒裡擔任園長，人品和能力自然不消說，沈颯打算親自登門拜訪，問她是否願意接受自己的投資，開辦一所特殊的幼兒園。

    不過大叔讓她別抱太大希望，畢竟人德高望重的，也不差這塊八毛的錢，沈颯還是想試試，萬一老園長還有這方面的追求，她們豈不是一拍即合。

    她都耽擱好幾天了，眼看著軒軒每天都像個無業遊民似的在家閒逛，而顧佳的兒子已經開始在幼兒園裏掌握小朋友之間的社交技巧了，沈颯就不由很發愁。

    “這有什麼的，咱兒子的雙商就算不上幼兒園不也一樣正常發展？反而是你不要太焦慮纔對，怎麼早早就開始攀比起來了。”戚景言覺得好笑。

    “也對。”沈颯當了媽，想起自己小時候一直沒享受過好的教育，就恨不得都給軒軒找補回來，望子成龍的心態日益佔了上風。

    “中午跟那臭小子一起吃飯嗎？”臨出門前，戚景言問道。

    “當然要吃頓飯，我得請客呀。”沈颯笑眯眯的說。

    “提醒你，那小子現在可跟當初上學的時候大不相同了，我勸你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不然床.上有你好看。”戚景言簡單粗暴直白的威脅著。

    因為要去見的人是她曾經的追求者，大叔的情敵，所以大叔老謀深算的讓沈颯穿了套最保守的衣服，連裙子都不許她選。

    看著鏡子裡身著職業套裝的自己，不像是老友敘舊，倒像是給人推銷保險去了。

    “知道了，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沈颯哭笑不得，“我什麼世面沒見過，把你心放肚子裡吧。”

    原來大叔也有這麼幼稚的吃醋時候，沈颯覺得自己很難不整蠱他一下。

    和白子涵的會面約在他們公司，沈颯這還是第一次去白氏集團，子涵太忙了，哪像大叔每天悠哉悠哉的不務正業，沈颯時常納悶就大叔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樣子，他的公司怎麼還沒倒閉。

    白氏在北三環，京北市寸土寸金的地界兒他居然擁有一席之地，之前沈颯聽時硯說，要是有一天白氏真倒閉了，光這棟樓就能賣幾百億——前提是有人來接盤。

    好像很久沒踏入過這種辦公地點了，看著白氏大廈門口氣派的羅馬柱和寫字樓大廳里人來人往的員工，沈颯忽然回想起自己剛入職UEG時侷促不安的模樣。

    “您好，我找……呃，白總。”沈颯走到前臺面前，險些脫口而出白子涵的大名。

    “您是哪位？”

    “我叫沈颯，我應該有預約過。”

    “沈小姐嗎——”前臺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沈太太請這邊落座，白總說他會親自過來迎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