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嘛，好像很難回答。”語蘭對沈颯也並沒有那麼瞭解，不知道她之前有沒有過什麼暗戀物件之類的。

    不過子涵那麼優秀，如果他真的對一個女生展開攻勢的話，尋常女生恐怕很難拒絕的吧？

    怪只怪子涵出現的太晚。

    怪只怪他喜歡的是沈颯，那可是全校最奇怪最有主見的女生了呀。

    “對了，你當初到底怎麼就跟沈颯玩到一塊去了？咱們班女生好像都很嫉妒你現在跟沈颯的關係。”沈天霖突然問。

    詩語蘭臉一紅：“管那麼多做什麼啦！大概是因為我當時也沒什麼朋友咯？”

    她怎麼好意思當著天霖的麵說，她之前是因為想要接近子涵才接近沈颯的嘛！

    一舞畢，眼看著顧存和唐夢琪組了CP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白子涵很知分寸的問：“要不要休息一下？”

    以沈颯的性格，能跟他共舞一曲已經是破天荒了，他怎敢奢求更多。

    “好啊，來一起吃蛋糕，蛋糕很好吃的。”沈颯著實不怎麼喜歡跳舞，她總擔心踩到白子涵的鞋子，這束手束腳的氛圍，遠不如在一旁貪吃來得痛快。

    “你都不怕胖的嘛，怎麼這麼愛吃。”白子涵哭笑不得，她好像一隻貪吃的小倉鼠啊。

    “要是能胖一點倒好了，最好能全部把肉長在胸上，大一個size！”沈颯笑嘻嘻的回答。

    白子涵聞言神色有些尷尬，這時候他應該說些什麼……總不能說她胸本來就不小吧？不不，這……嗯……有點假，再說他怎麼能暴露自己有留意過她身材這件事呢！

    沈颯在很多方面都很奇怪，比普通的女孩子似乎更灑脫一些，就比如別的女生都很羞於討論自己的身材，沈颯卻大喇喇的自己對自己評頭論足，似乎完全不介意聽眾是個異性。

    總不能，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過異性吧？

    白子涵心情很複雜。

    兩人在自助餐檯隨意拿了些食物，坐在一旁邊吃邊欣賞舞池的同學們，時不時有人過來同子涵搭訕，異性的也有、同性的也有，但子涵卻始終沒離開沈颯身邊。

    似乎他有意無意的，想要保護形單影隻的沈颯。

    這期間還是陸陸續續有人來約沈颯跳舞，沈颯依舊是老樣子回絕，同齡人尚且知道沈颯的厲害，可學長們顯然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在他們眼裏，沈颯不過是個小豆丁而已，就算是跟戚家有關係那又怎樣，毛都沒長全，邀她跳舞不過是看在戚景言的面子上，她還真拿自己當鳳凰了？

    被拒絕的人或早早遠離，或站在一旁羞憤的指指點點，甚至還會丟下幾句難聽的話，例如說沈颯不識抬舉之類的，白子涵在一旁聽得都有點來氣，沈颯卻不為所動。

    見她依舊樂呵呵的享受美食，白子涵詫異的問：“你……不生氣嗎？怎麼一點情緒都沒有。”

    “沒有必要啦，說我的人太多了。”沈颯擺擺手，“我的原則是，只要對方不動手，只要對方不詆譭我大……戚助教，那對方說什麼我都不在乎，反正生氣的是他們。”

    “這麼維護戚助教，你……很喜歡他吧？”白子涵突然問。

    這問題深埋在他心中已久，他一直想問，卻又不敢面對，此前他還能靠著母親的說辭麻痺自己他們沒準是私生父女關係，可自從上次事件後，他要再這麼盲目相信，那他就真是個傻瓜了。

    他心臟砰砰直跳，潛意識裏，他不希望聽到那個自己抗拒的答案。

    拜託，給他一絲希望好嗎！

    然而沈颯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點頭：“對啊，我很喜歡他的。”

    白子涵呆愣在那裏，震撼於沈颯的坦誠，更難過於……他其實也很喜歡沈颯的。

    他一直拼命剋制，一直不想承認對沈颯的感情，從一開始的關注到後來的關心他都可以解釋為是爲了迎合母親的要求，可直到他爲了沈颯跟母親吵翻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陷進去了。

    他喜歡沈颯，她是自己的初戀。

    從小到大，他見過的女孩太多了，不誇張的說，他身邊就沒斷過女孩子的追求，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考慮感情的事情，他要儘快成長，努力扛起白家的家業，讓母親輕鬆一些。

    可萬萬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陷入對沈颯的好感中無法自拔。

    怎麼辦呢，她喜歡的是別人，是那個比自己成熟、比自己更矜貴的中年男人，而且他還是自己的仇家，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啊！

    “挺好。”白子涵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不想去注意自己心碎的聲音，更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必要表白了。

    該不該告訴他自己已經結婚的事情呢？

    沈颯也有點猶豫，她看得出子涵對她的維護，也看得出他有點喜歡自己。

    想告訴他自己已婚了，讓他別再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可……如果大叔不希望自己告訴這傢伙怎麼辦？之前提起來時，大叔好像有點在意別人知道。

    雖然語蘭說，大叔是想公開的……

    但是，自己還是不要再傻乎乎的把他的計劃搞砸了吧？

    正在兩人各自沉默的時候，沈天霖和詩語蘭終於跳累了，二人從舞池中回來，他遞給語蘭一杯果汁，好奇的問：“你們倆人面色凝重的在這聊什麼呢？”

    “我們在聊食物——”

    “在聊聖誕節的事情——”

    沈颯和白子涵雙雙開口，提及的內容卻是天壤之別，他們相視一笑，沈颯大大方方的說：“我們在聊感情的事情。”

    “嗨——”沈天霖從子涵的臉上看出他的失落，顯然這不是什麼太令他滿意的話題，他於是趕緊插科打諢，“聊什麼感情，哪有吃東西有意思。”

    “哈，你還說？你們倆倒是你儂我儂的完全不顧我死活，現在又什麼感情沒意思，真過分！”沈颯忍不住抱怨道。

    四人於是坐在一桌聊起今晚的見聞，在有說有笑中飲料足飯飽，餐後他們決定提前結束晚會回房間去，反正他們也沒有什麼社交需求，本來他們就是這場青少年社交的天花板。

    白子涵回房間去看書，天霖和語蘭決定去泡溫泉玩會兒，而沈颯則是打算跟大叔打個影片電話，看看他在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