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叮
付博桌上的內線響起
他接過,聽到聽筒傳來沙啞的聲音,“聊得沒完了?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付博回頭
總裁辦的百葉窗後,隱約可見一抹立著的身影。
“少爺醒了。”付博朝著黎爾道,她立馬抬腳朝那邊走去,還沒等她開門
門自己從裡面開了
又快速得關上。
易憬塵緊緊抱著她,低聲控訴,“老婆,你去了好久。”
“你不是沒吃飯嘛,順路給你買了粥。”黎爾拉著易憬塵坐下,一摸他的額頭,心驚,“怎麼比剛纔還燙?”
易憬塵抿了抿唇,伸手開粥的蓋子,被黎爾攔住,“走走走,別吃了,去醫院。”
“......”他其實身上沒有多難受。
昨晚在海邊吹了一夜的海風,是著了涼,但他一向身體素質不錯,只是覺得鼻塞,遠沒有到要去醫院的地步。
可他還是任由黎爾拉著,被送到醫院掛吊瓶,期間,蘇慕得知訊息來探望。
站在床邊,推了推眼鏡,毫不留情道,“你乾脆轉行當演員得了。”
易憬塵勾著唇角
另一隻沒有扎針的手臂搭著膝蓋,語氣散漫道,“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他的爾爾善良心軟,就吃這一套。
心軟的黎爾正在醫院對面的小吃街買東西,剛纔易憬塵喊餓,又不知道要吃什麼,她只好出來找找靈感。
“黎爾?”身後傳來聲音,她回頭,看到許雲梵提著一籃山竹,從水果店出來。
“看著背影像,還真得是你。”許雲梵走過來,打量著她,“你怎麼在醫院?”
黎爾撓撓頭,“易憬塵感冒了。”
“哦。”許雲梵笑了笑,“雲知今天出院,這小子天天嚷嚷著悶死了,總算可以回家了。”
他臉上掛著輕鬆愜意的笑容,言語中是對弟弟無盡的疼愛,這讓黎爾動容。
她是家中獨女,沒體會過兄友弟恭、姐妹情誼,但她親眼見識過許雲知對哥哥的崇拜。
“希望他以後都健健康康的。”黎爾說。
旁邊
商鋪家的小孩拿著玩具嘻嘻哈哈得跑過去,黎爾多看了兩眼,許雲梵注意到,問,“喜歡?”
那是由樹膠製成的寵物玩偶,形象逼真,玲瓏精緻,確實很得女孩子喜愛。
黎爾笑著搖搖頭,“雲知曾經做過這種類似的玩具,當作生日禮物送給我。”
“是嗎?”許雲梵眼裏閃起一絲疑惑,他知道弟弟對樹膠嚴重過敏。
家人一再叮囑,黎爾難道不知道嗎?
回到病房
許雲梵狀似隨口提起這件事
“你是說,黎爾提到過我給她送禮物?”許雲知眉頭緊皺,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
“怎麼了?”
“哥,我覺得......”許雲知說著自己的猜想,“黎爾可能出現了記憶混亂。”
這麼一說
許雲梵也想到一件事,思忖片刻,道,“三年前,你離開時,黎爾去了機場送行,但是她好像忘了。”
“什麼?”許雲知瞳孔驟縮,“她去送我了?哥,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病房門開了
許夫人走進來,冷著臉道,“因為怕你犯蠢。”
“......”
許夫人瞪了眼大兒子,又看了看大病初癒的小兒子,“雲知,你給我長點記性,這次的事就算了,不許再有下回。”
“年底是候選大會,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哥哥,你但凡心疼點他,都給我收收性子,不要再給我們添亂。”
許雲知看向大哥,這段時間他住院,哥哥要單位、家、醫院來回跑,臉都瘦了一大圈。
“哥......”
“沒事。”許雲梵笑著摸摸他的腦袋,提起行李,“走,我們回家了。”
許夫人這才滿意,不過,她還是不能放心,打算讓人暗中跟著許雲知,防止他再衝動。
這邊——
病房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易憬塵收起懶洋洋的姿勢,調整表情,不出三秒,又重回病美人的姿態。
蘇慕豎起拇指,“佩服。”
黎爾推門進來,手裏提著熱氣騰騰的蟹黃餛飩,笑著朝蘇慕打招呼。
“好點了嗎?”她邊問易憬塵,邊把餛飩盛到小碗裡,“湯裡沒有放蔥花和香菜,你多吃點,出出汗好得快。”
“嗯。”易憬塵乖順得點頭。
手肘撐著牀板要起來,無奈,他臉色蒼白,看起來病的實在厲害,彷彿一推就能倒。
“你別動。”黎爾扶住他,拉過被子墊在他背後,端過碗,“我餵你吧。”
“好。”
易憬塵喝了口湯,眉眼帶笑,“老婆辛苦了。”
蘇慕推了推眼鏡,波瀾不驚的表情有了絲裂痕,擔心再待下去會露餡
從病房裏出來。
嗯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雖然是消毒水味,至少比戀愛的酸臭味要強得多。
他看了看時間,準備去瞧瞧楚西見。
她正在練習復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白皙的臉通紅,額發汗溼。
當初她從樓上一躍而下,不僅摔斷了腿,還傷了腳筋,復健之路漫漫。
陪護不在,病房裏只有她一人,楚西見轉身從桌子上夠水杯,沒拿穩。
杯子倒了,水嘩啦啦潑在她身上,連帶著桌上的零碎物件也掉了一地。
“小心。”蘇慕急步過來,擋在她的上方,美工刀落下,在他腕骨處劃了道小口子。
楚西見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忙舉起他的胳膊,發現傷口在那顆紅痣旁邊。
“不礙事,我回頭處理下就好了。”蘇慕伸手,楚西見將掌心搭了上去,被他拉著起身。
傷口並不深
楚西見看了看,說,“我幫你吧,我這裏有消毒工具。”
“好。”
白袍的袖子被挽起,楚西見低垂著頭,認真用碘伏清洗著傷口,動作小心細緻。
最後,還將包紮的紗布打成優雅的蝴蝶結。
看起來,她對處理這樣的傷很有經驗,蘇慕問起,她笑著說,“小時候和外公學的。”
“老人家是醫生?”
“嗯。”楚西見點點頭,便不願多說,蘇慕發現她很少提自己的私事。
即便外界傳言眾多,程焰頻頻逼婚,也不見她辯解什麼,說她不在乎吧,她會選擇跳樓
說她在乎吧,她又表現得像死水般沉寂。
“你腕上這顆痣挺特別的。”楚西見洗了手,給蘇慕沏了杯茶,算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以待客的方式留蘇慕。
往常
在她眼裏,蘇慕是蘇醫生,來這裏是查房的,她只用彙報病情就可以了。
今天不一樣
她把蘇慕當成了朋友,以茶表達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