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

    老宅來電話，說是老夫人身體不舒服，讓兩人過去一趟。

    這可耽誤不得。

    黎爾換了身衣服就跟著去了。

    他們到時，老夫人正在後院澆花，臉色確實看著有些蒼白，精神不濟。

    “是老毛病了，別擔心，休息幾天就好，奶奶就是想看看你們，今晚就住這吧？”

    “行啊。”黎爾一口答應。

    壓根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夜宵時間，傭人送來一份小湯圓，軟軟糯糯的，很好吃。

    易憬塵不喜甜。

    便全進了黎爾胃裏。

    很快，她就感覺出自己不太對勁。

    渾身燒的發燙，卻又不像感冒那樣難受，身體深處有某種東西叫囂著......

    她躺在床上，難耐的輕聲哼著。

    用臉頰蹭著床單。

    “易憬塵......”

    黎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能向屋裏另一個求助，此刻她雙眼迷離，雙頰微紅，彷彿一隻青蘋果，因為青澀別有一番滋味。

    易憬塵摸著她發燙的小臉，拿起旁邊的空碗聞了聞，劍眉擰在一起。

    奶奶竟然用這招？

    他的手微涼，對於當下的黎爾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露，抱著他就要往上貼。

    “舒服......”

    她閉著眼睛滿足的喟嘆，拉著易憬塵的手，指指自己的脖子，“這裏也摸摸......”

    這時的她誘惑力十足。

    易憬塵毫無抵抗力。

    指尖從她的眼尾滑過，動作帶著濃濃的愛惜，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小鯨魚。”

    易憬塵深深望著她，輕笑，“如果我現在把你辦了，會不會顯得太乘人之危？”

    黎爾當然不能回答他。

    只一個勁得往他懷裏鑽。

    大半夜，蘇慕接到易憬塵的電話，不太確定得問，“誰那麼大膽子敢給你用藥？”

    “是黎爾，老太太放的。”

    “......那不正好隨你願了？”

    “小丫頭還懵懂著呢，回頭反應過來，心裏得多難受？”易憬塵扯著唇角，“我要她，也不會用這種方式。”

    “在下佩服。”蘇慕認命得從床上爬起，“等我五分鐘。”

    蘇家就在老宅的隔壁。

    幾步路的距離。

    易憬塵開啟窗戶，蘇慕穿著睡衣站在路燈下，使力往上一拋，藥瓶滾在地上。

    “謝了。”

    蘇慕擺擺手往回走，背影在月光下清冷孤寂。

    藥效很快。

    黎爾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趴在床上閉著眼睛，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易憬塵將她汗溼的衣服脫下，又用熱毛巾幫著擦了身，換好乾淨的睡衣。

    纔開始整理自己。

    浴室。

    他雙手撐著牆，冷水滑過胸膛，認命得嘆息，“要命......”

    奶奶再這樣多搞幾次。

    她孫子就得廢了！

    翌日。

    黎爾醒來後，感覺渾身發軟，接著昨晚的記憶鋪天蓋地襲來，她慌忙坐起，掀開被子。

    我天......

    易憬塵這個老狗！

    她當即眼睛就紅了。

    “起來！”

    黎爾抬腳踹向身側的人，用枕頭砸他，“易憬塵，你個王八蛋，你不是人！”

    “大早上的幹什麼？”

    易憬塵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手圈著她細瘦的腳踝，“別吵，我再睡會。”

    黎爾撩起他的睡衣，發現他面板乾乾淨淨的。

    她又悄悄轉身，低頭瞅了瞅自己，也什麼痕跡都沒有！

    嗯......

    好像誤會了？

    “呵......”易憬塵嘲弄得望著她，“就你這樣，還答應奶奶生孩子？”

    黎爾回頭看去，小心翼翼問，“你昨晚......”

    說著，她目光看到牀頭櫃上的藥瓶。

    恍然大悟。

    心裏有塊石頭悄悄落地。

    接著，又蹙起眉來，易邵謙的話迴盪在她腦子裏，自己真的沒有吸引力嗎？

    那樣的情況下，易憬塵都沒有碰她。

    接著，聽到他戲謔的聲音，“爾爾，你好像挺失望的樣子？”

    黎爾，“......”

    人的肌肉是有記憶的。

    昨晚她雖然意識模糊，可手裏的觸感，似乎還帶著餘溫，提醒著她發生過的事。

    微涼的面板。

    性感的人魚線。

    ......她忍不住吞吞口水，心裏無端生了邪念。

    拋開其他不說，美男當前，又是名義上的老公，就算是睡了也不吃虧啊！

    她轉念一想。

    臉色變了。

    試探著問，“你不會不行吧？”

    易憬塵氣樂了，在她鼻尖上彈了下，“不要考驗你男人的定力，再有下次你試試。”

    “......”

    這個意外的插曲，沒讓老夫人達成目的，倒暫緩了兩人的冷戰問題。

    楊茹今天出院。

    易憬塵說公司有事，沒跟著一起去。

    黎爾收拾東西的時候，秦淮一家來了。

    “嫂子，我原本是打算讓媽住我那的，可她偏不，非要和你住一起，還得費心你照顧她。”黎蕊紅偷偷打量著楊茹的臉色。

    見人沒接話。

    又轉身看著黎爾，“小黎，你奶奶來一趟不容易，有時間多回去陪陪她。”

    “嗯。”

    秦寧冷笑，“媽，小黎人家有自己的事要忙，易少花邊新聞那麼多，看來這豪門少奶奶的位子不好坐啊，小心一不留神吶，被人擠下去。”

    “寧寧！”

    楊茹氣極了，“爾爾是你妹妹，就算不盼著她好，也不能這麼咒她呀，你給我出去。”

    “姑姑......”

    “出去，黎蕊紅，帶著你閨女走！”楊茹指著門口。

    “切——”

    秦寧翻了個白眼，“走就走。”

    要不是想看黎爾笑話，誰願意來啊！

    “媽，你跟她們生什麼氣。”黎爾拉著楊茹坐下，在她背上輕輕拍拍著。

    “你不懂，媽媽以前總是怕......”楊茹嘆口氣，臉上帶著濃濃的哀愁。

    她是不喜歡許家。

    許雲知歲數小，性子又衝動，並非良人。

    可他易憬塵就是嗎？

    這段時間關於他的緋聞漫天飛，醫院裏的護士們都在八卦，她聽著心裏難受極了。

    “媽，不要相信那些謠言，”黎爾抱著楊茹，“易憬塵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

    楊茹臉色稍緩，“這麼快就替他說話了？那些新聞都配著圖，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那是因為我們最近在冷戰，他去酒吧玩的時候，我其實就在旁邊。”

    “什麼？”楊茹蹙眉，“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那他對你怎麼樣？”

    “挺好的。”

    “和許雲知比呢？”

    “媽......”

    “不要逃避問題，回答我。”

    黎爾認真想了想，“說實話，我已經忘了和許雲知在一起是什麼感覺了，但我每次面對易憬塵時，卻覺得很熟悉，他......讓我感覺挺安心的。”

    病房外。

    易憬塵靠著白色的牆壁，細碎的陽光落在他肩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暈染出層層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