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有一種死,叫做坦白局
溫情夕回到家,泡了個熱水澡,她搖晃著紅酒杯,無比愜意。
浴缸旁邊的大理石臺面上,放著枚男戒,簡約不失精緻,絲絲暗紋透露著貴氣。
“憬塵,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溫情夕微微笑著,雙眸陰鷙,整個人帶著病態的偏執。
“不知......你還滿意嗎?”她側著酒杯,杯子裡的紅酒沿著浴缸流淌。
像鮮血順著白皙的肌膚落下。
‘啪’空杯子被摔在地上,成了無數碎片。
溫情夕從水裏起身,赤腳踩在地面,踩過玻璃渣,一步,一個血印子。
而她的表情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痛苦,全是享受。
浴室的門被推開。
藍髮碧眼的男人走了進來,指尖摸著地上的血跡,抬手,放在鼻尖輕輕嗅著。
他看向溫情夕,冷笑,“這件事你辦得不錯,我還以為你會下不了手。”
話落,掐著溫情夕的脖子,將她提起來,頂在冰涼的牆壁上,狠狠地,壓了上去。
全程,溫情夕都睜著眼睛,眼神空洞得盯著某處。
男人似乎不滿意她的狀態,從地上撿起碎玻璃,從她的腰線劃過,剎那間,面板濺起細密的血珠。
溫情夕因為疼痛,全身肌肉緊繃,男人驟然粗喘著,將黏液噴在那張古典溫婉的臉上。
她像塊抹布被丟了出去,男人絲毫不帶憐惜的再次覆了上去,很久,浴室裏才安靜下來。
他提著褲子,不屑得望著躺在地上的溫情夕,“不要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也爽到了,不是嗎?”
說著,拿起檯面的男戒。
溫情夕使力爬了起來,仇視著他,沉沉道,“放下。”
“......”男人舉著戒指,繼續刺激她,“溫大小姐也會睹物思人?你......”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溫情夕握著玻璃碎片,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朝著他的肩膀刺了過去。
男人吃痛,手一鬆,戒指掉在地上。
溫情夕彎腰撿了起來,像寶貝一樣攥在手裏,慢慢地,她的臉上爬滿淚水。
男人定定看著她,神情複雜,良久,開啟門走了。
片刻後
浴室裏傳來壓抑的哭聲。
溫情夕蹲在地上,雙手揪著頭髮,雙目通紅,泛着幽幽冷光,她把戒指戴在自己無名指上,大了足足兩圈,她貪戀的盯著自己的手,彷彿透過它,望向某人。
......
黎爾害怕易憬塵擔心,沒有將萊卡中毒的事告訴他,也讓管家不要說。
所以
當易憬塵知道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且,他是從蘇慕那裏得知的。
此時,萊卡已經過了危險期,能跑能跳,它聽到易憬塵的聲音,衝到鏡頭前,衝着他叫。
父子倆隔著螢幕相見,都挺想念。
“兒子瘦了。”易憬塵有些心疼。
平時在跟前不覺得,現在人在英國,看著萊卡肚子上纏著白紗布,還是挺揪心的。
黎爾摸摸萊卡的腦袋,安慰這位老父親,“放心吧,我會給它補回來的。”
易憬塵笑了笑。
黎爾發現,易憬塵今天和她影片,一直用右手虛虛的擋著左手,要麼,就是左手不出鏡。
不由好奇,問,“你的手怎麼了?”
“嗯?”易憬塵心裏一沉,面上仍是平波無痕。
“左手,伸出來我看看。”黎爾道。
她很少有這樣強勢的時刻,一張清純的臉,視線卻具有壓迫感,帶著別樣的魅力。
易憬塵當即就被蠱惑了。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黎爾目光一頓,注意到,他的無名指上是空的。
好麼。
出了趟差把戒指都搞丟了,難怪,他在鏡頭裏遮遮掩掩。
黎爾心裏五味雜陳。
自從見過夏遊後,她就想了很多,從最初的衝動、失望、懷疑,到後來的冷靜與剋制,她走過了漫長的心路歷程。
她始終記得
在她剛搬進出租屋打算獨居,易憬塵擔心她的安全,大晚上的,坐在樓下的車裏守著她。
那時,她禁不住跑下樓,在夜色中與他對視,看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孤獨。
那一刻,她心軟了,之後,由著他登堂入室。
所有的人都告訴她,易憬塵深愛她,所以,她想任性一次,哪怕,他們之間隔著殺父之仇。
她想要弄清楚真相後,再判他死刑。
可這個“嫌疑犯”似乎太囂張了,光明正大的消耗著她的寬容與耐心。
黎爾的表情冷了下來。
揚揚下巴,問,“戒指呢?”
易憬塵摸摸鼻子,心虛道,“不、不小心丟了。”
有生之年,大殺四方的易少竟然能磕巴,這要是讓文森特看到,估計會懷疑他的談判力。
“怎麼丟的?”黎爾看著他,萊卡也看著他,兩對黑漆漆的眸子審視著,易憬塵不敢撒謊。
道,“打架。”
黎爾,“......”
她這才注意到,易憬塵穿著長袖睡衣,某人在她的視線下,捲起袖子。
精壯的胳膊,纏繞著一圈紗布。
“汪......”萊卡衝着螢幕熱情地搖尾巴,又用爪子扒了扒肚子上的紗布。
瞧。
爹地。
咱們一樣!
易憬塵,“......”兒子,你可別拱火了。
黎爾壓住萊卡的爪子,語氣還算溫和,“為什麼會打架?”
在她的印象中,易大少爺向來是矜貴的,一個眼神就能藐視群雄,還需要打架來樹威風?
在談判桌上打的嗎?
易憬塵沉默著,在隱瞞與坦誠之間,陷入了兩難,最終,他選擇了前者。
他一直記得黎爾那句話——
她不喜歡被騙,夫妻間要做到起碼的坦誠。
“溫情夕來了英國,我送她回去的路上,遇到幾個混混,起了衝突,就......進了警局。”易憬塵坦白從寬,奢望老婆網開一面。
可惜
老婆不僅沒網開一面。
還落井下石。
冷笑著道,“易大少爺挺威風,前有柳下惠坐懷不亂,今有您易某人英雄救美。
我是不是該給您頒個獎狀啊?”
易憬塵,“......”完犢子了。
有一種死,叫做坦白局。
“不是你想的那樣。”易憬塵辯解,“我和情夕之間沒什麼,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情夕?
叫得真夠親熱的!
黎爾點點頭,“那要是今天許雲知為我打架,把自個送進警察局,你能相信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嗎?”
提起許雲知,易憬塵臉色就變了,像踩了狗屎,眉毛都緊緊蹙了起來。
“那不一樣,許雲知喜歡過你。”
“溫情夕不喜歡你,會追到英國?”黎爾看著他,“易憬塵,你太雙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