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歌唱祖國
像楊靖Y這樣老革命,組織上也會充分考慮他本人的意見。
如果他真的認定了去當一個副旅長,還真沒人能攔得住他。
陳羅二人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
“首長,事情是這樣的……”
陳軒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接著解釋道:“當時也是爲了讓楊將軍安心,所以就隨口說了一句,您二位不必放在心上的。”
羅榮H搖了搖頭——哪有什麼隨口一說?
楊靖Y這樣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麼可能會說話不算。
算嘍,看來參謀長的人選還是要再考慮了。
手術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等院長走出病房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
他連汗水都顧不上擦,就欣慰的說道:“楊將軍已經沒事了,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命救回來了,腿也保住了,不過損耗太大,起碼要靜養一年時間。
不管怎麼樣,手術成功就好!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然後就見楊靖Y被推了出來。
此時的他居然還強撐著沒有暈過去,見到陳軒還能開玩笑:“陳政委,等我病好了就去獨立旅報道!”
“等著我!”
楊靖Y被送去靜養了,他拒絕了組織上想送他去蘇聯療傷的建議,選擇留在了延安。
用他的話說就是,雖然這裏的物質條件差了一些,可精神上卻讓人無比的充實。
留在這裏,有益於傷口的恢復。
而獨立旅作為八路軍的預備隊,被彭德H調到了陝西,距離延安只有二百里的距離。
而陳軒,則迴歸了平靜的學生生活,繼續他在抗大的日子。
土法制備青黴素的實驗流程,他都已經上繳了,據說中央那邊會以此為籌碼,和老大哥那邊交換一些急需的物資。
而作為第一功臣,陳軒也得到了屬於他的獎勵——
一支鋼筆,一件新襯衣,一件新軍裝,就是獎勵的全部。
陳軒清楚,自己拿出來的防彈背心和青黴素的價值,可僅僅只得到了這樣寒酸的獎勵。
不過他心中並沒有什麼不平——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最好的獎勵。
陳軒知道,因為他的青黴素,已經有許多的八路軍指戰員恢復了健康,避免了術後感染、截肢的命運。
這就已經是最大的獎勵了。
而且看到那些誠摯感激的眼神時,心中的那種滿足感,簡直無法言喻。
相對來說,物質上的獎勵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而在抗大中,陳軒的份量也越來越重。
他拿出的新式訓練場,聽教導主任說,就是老大哥看了都說好,直說要引入到他們的國家去,算是給八路軍爭了一口氣。
原本對於陳軒如此年輕卻能擔任一隊隊長兼政委的人,也都閉上了嘴巴,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
轉眼間,已經到了八月份。
陳軒在這裏已經學習了有兩個月的時間,距離畢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天,大家在放學後都聚集到了學校後面的小河邊去洗衣服。
男女學員湊在一起,話自然就多了起來,有些人還唱起了家鄉的歌曲。
有嗓子好的,一曲唱罷,迎來了滿堂喝彩。
而有來自東三省的學員,則唱起了《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裏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裏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孃……”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脫離了我的家鄉……”
最後,幾乎所有人都低聲合唱起了這首歌,好多人一邊唱,一邊掉眼淚。
這些人也許不是來自東三省,不是來自松花江,可他們的家鄉也已經淪陷,他們的父老鄉親也正在經受著日寇的蹂躪。
這首歌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等一曲唱罷,很多人都在低頭小聲抽泣。
陳軒聽的心情也很是沉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大家纔好。
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聲:“隊長,你也給我們唱一個吧?”
“對啊,還沒聽過隊長唱歌呢。”
“唱一個,唱一個!”
陳軒故意板起臉:“誰敢起鬨,明天訓練量加倍。”
“咦——”
他不說還好,這一下甚至連不遠處的二隊都開始跟著一起起鬨了。
一時之間,“隊長,來一個”的聲音甚囂塵上。
陳軒沒辦法,只得勉強道:“我先說好了,我唱的不好聽,誰也不許笑,聽到了沒有?”
“是!”
然後陳軒就有些頭疼,他該唱哪個了?
眾人見他半晌沒動靜,不由得嘀咕起來:“不會吧,隊長是不是想要耍賴?”
“應該不能,隊長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耍賴?”
“說不定隊長他真的唱歌不好聽呢?”
這個時候,陳軒低聲哼唱了起來。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這首《我的祖國》,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幾乎每一箇中國人的血液之中,陳軒在無奈之下,看著面前的小河,下意識的就把它給唱了出來。
一邊唱,他還一邊看著其他人的表情。
一個個毫無表情的樣子,看來自己唱的真的很難聽!
總算是把這首《歌唱祖國》給唱完了,陳軒拿起洗完的衣服,就想來個溜之乎也。
孃的,太尷尬了,這下子這群小子以後該不會不服我的管了吧?
如果傳出去,一隊隊長因為唱歌太難聽而被人抵制,這原因能把人給笑死吧?
啪啪啪——
就在這時,掌聲突然響起。
先是孤零零的一兩個人,然後鼓掌的人越來越多,最後一隊、二隊的所有人都齊齊鼓起掌來。
“好聽,真的太好聽了。”
“我從沒聽過這麼優美的歌曲。”
“隊長,能再唱一遍嗎?”
幾個膽大的女學員已經抓住了陳軒,說什麼也不放他走,非讓他再唱一遍才行。
陳軒被纏的沒有辦法,最後只得答應下來,在眾人的“威逼利誘”之下,連著唱了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