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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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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母女相見

    青幫所在的房間中,翟三手中拿著五千大洋的銀票,但其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那塊從阿福身上掉下來的懷錶。

    看到三爺的目光,阿福趕緊附身去撿起來。

    “別動!”

    翟三急忙伸出手攔下,快速走了過去,然後把那塊懷錶撿起來,認認真真地看了一會兒。

    “這塊表,你從哪裏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

    “你必須知道!給我想!”

    阿福愁眉苦臉地想著,忽然眼前一亮:“是在那個擂臺上,那個人打我的時候塞在我手裏的!”

    “擂臺?”

    翟三皺眉思索片刻,回到座位上,揮了揮手。

    待眾人離去,他小心翼翼地開啟懷錶,只見其間夾雜著一個小巧的被摺疊好的紙條。

    翟三顫抖著手捏出紙條,小心開啟。

    這筆跡,內容......

    大哥!

    翟三的心神被劇烈地衝擊著,他沒有想到,竟然能夠有人在如此嚴密的監視下,把如此珍貴的訊息送到自己手中!

    不愧是大哥選中的人!

    將信重新收好,翟三向著門外大喊一聲:“進來!”

    阿福等人趕緊回到了房間中,臉上還帶著一絲不解。

    今天白賺了這麼多錢,三爺不僅沒有賞賜,還表現得如此反常......

    “我問你,這人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

    阿福撓了撓頭:“我走之前,島國人的那個頭頭對他開了一槍,但是沒打中,後面就是他非要我上去跟他打,還要給我錢。”

    “你確定沒有打中嗎?”

    翟三的語氣明顯有些緊張。

    “我確定!”

    阿福道:“三爺您是不知道那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我估計就連您都不是他的對手!”

    “功夫再好難道還能躲得過槍子?”

    翟三撇了撇嘴道:“把所有兄弟都叫過來!”

    阿福愣了愣,這才知道自己今天估計攤上了大事,趕緊出去把樓裡所有的兄弟都喊了過來。

    待人到齊,翟三起身環顧一週,道:“大哥來訊息了。”

    下面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但是!”

    翟三臉色凝重:“大哥的恩人現在被島國人盯上了,隨時都可能會死!”

    “這......”

    底下的人立刻又不知所措起來。

    場間沉默半晌,阿福皺眉道:“三爺,您一聲令下,咱們出去跟那些人拼了!”

    “對,和他們拼了,絕不能讓大哥的恩人受到傷害!”

    “拼了!”

    翟三搖了搖頭:“安靜!”

    “兄弟們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僅憑我們這些人,不僅是以卵擊石,更重要的是自此之後,我們的計劃將徹底暴露!”

    “我給兄弟們說這件事,只是看一看大家的反應,現在既然都決意要救,那我就放心了。”

    翟三有些欣慰地看了小弟們:“阿福,你拿著這筆錢回去,和那位先生取得聯絡,聽一下對方的安排。”

    阿福皺眉道:“三爺,我......我這不會暴露吧?”

    “無妨,門口的那些鬼子若是問,你就說是裡面有假錢,去找那人算賬!”

    “行三爺,我這就去!”

    ......

    租界,一個有些偏僻的樓前。

    田懷莊的車緩緩地停下,帶著田沛兒走到門前。

    田沛兒有些緊張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

    此時的她,已能聽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著。

    多年未見的母親,您還好嗎?

    “沛兒,愣著幹嘛?快敲門啊!”

    田懷莊笑著提醒道。

    田沛兒“嗯”了一聲,緊咬著嘴唇,伸出手來。

    “咚!”

    “咚咚!”

    敲門聲過後片刻,門內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回吧,我已說過此生不再見你!你好好當你的大隊長,我這個普通老百姓,高攀不起你!”

    聽到這個聲音,田沛兒險些便哭了出來。

    這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啊!

    但是這話語裡,卻帶著濃濃的哀痛和憤怒!

    “沛兒,你喊喊娘。”

    田懷莊笑著提醒,但卻沒有解釋什麼。

    田沛兒點了點頭,癟嘴喊道:“娘!是我!沛兒!”

    “娘”字出口,淚水已決堤。

    “沛兒?我的沛兒?”

    門內的聲音明顯焦急了起來。

    伴隨著一陣急迫的腳步聲,門“吱呀”一聲,開了。

    “沛兒,真的是你,孩子,我不是在做夢吧孩子。”

    看到田沛兒的瞬間,田母也已淚流滿面。

    她快步走到田沛兒身前,一把便抱住了自己的女兒,痛哭流涕。

    “我苦命的孩子啊,是娘不好,這些年都沒有好好照顧你。”

    田沛兒也哭得不成樣子:“娘,是沛兒不好,沛兒沒有在您身前盡孝!”

    “不哭,不哭孩子。”

    田母緊咬牙關,笑著伸出已有皺紋的手在田沛兒眼角抹著。

    “瘦了,在外面受了不少苦頭吧?”

    聽到這句話,田沛兒的淚流得更加厲害。

    一個人在外面無論受了多大的苦難和委屈,都能夠忍受得住。

    但當她見到自己父母的時候,立刻就會覺得這委屈比天還要大了。

    “不苦,娘,不苦。”

    田沛兒抽泣道。

    田母忽然一愣,自責道:“你看看娘,只知道站在門口同你說話,走,咱們進屋裏說。”

    “好,走,哥。”田沛兒笑著去拉田懷莊的手。

    田母臉色一變:“田大隊長公務繁忙,我就不招待了,請吧。”

    田懷莊笑著再看了幾眼自己的母親,笑著轉過身去。

    “哎!”

    田沛兒趕緊走過去將他攔住,回過頭道:“娘,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

    田母看著田懷莊冷笑道:“他殘害我們同胞的時候怎麼不說苦衷?他為島國人賣命的時候怎麼不說苦衷?”

    “我是一個不識什麼道理的愚婦,但我也知道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田懷莊乾的這事兒,死了之後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哥,你別愣著!”

    田沛兒拉著田懷莊往屋裏走著:“進來,一家人有什麼話說不開的!”

    田懷莊那種體格,竟然被田沛兒輕輕鬆鬆便拉了過來。

    田母冷哼一聲:“看在沛兒的面子上,我再和你見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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