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家厲害的媳婦
顧四涼涼睇她一眼:“嗯,胖的是二嫂,瘦的是三嫂。”
這排行。
林箏有點沒鬧明白:“這倆人跟你的關係是?”
“他倆是後孃帶來的。”
所以說,顧四這個原主的爹,自己大女兒打發出去,小兒子也攆出去,倒叫和自己沒血緣關係的倆繼子住在這裏?
“你爹別是腦子有病吧。”
顧四冷冷看她:“你想死大可以直說。”
林箏嘿嘿一笑,指了指他道:“我罵他爹呢。”
兩人全然沒把這倆女人放在眼裏,彼此和對方說話,抬腳就往後院去了。
倆嫂子好懸沒蹦起來。
她們白說了大半天,人家根本不痛不癢的,還無視她們。
“林氏你給我站住!我和你三嫂教你規矩你聾了呀?還有你老四,你怎麼回事啊,以前你雖說沒什麼本事,好歹勤快點兒,怎麼娶了媳婦後倒這樣了?”
二嫂高聲喝斥道,她生的胖,中氣十足,聲音甕聲甕氣的,震的林箏耳朵都要聾了。
她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拐彎抹角的誰能聽懂?還有,我憑啥要你教我規矩,你算老幾啊你?”
鏗鏘有力的幾句話砸的二嫂目瞪口呆。
她本想鎮住林箏的,結果反倒被她說的無言以對了。
“你……你……”
指著林箏吭吭哧哧半天說不出話。
“我什麼我,管好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得了,還管別人閒事。”
林箏翻了個颯爽十分的白眼,轉身就走。
顧四眼底劃過一抹笑。
跟在她背後也走了。
三嫂瞠目結舌看著兩人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木呆呆轉頭看向二嫂。
“這還是那個林箏嗎?她現在怎這樣潑辣?”
二嫂撫著胸口連連喘氣,氣的手都哆嗦了。
“不是林氏那個小蹄子是誰,這小蹄子以前的乖巧定然都是裝出來的!”
林箏算是半個這個村子的人,顧二嫂和顧三嫂卻是外村人,不過嫁進來這麼多年,誰不認識誰?
更因林箏生的好看,所以在村子裏還是挺出名的。
無論誰提起她來都得讚一聲。
村西頭顧糖人的外甥女兒啊,那生的真是好,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還孝順聽話,無論什麼時候見著她都是靦腆的笑。
就是可惜,都知道顧糖人一家子的打算,就等到了年紀就叫她嫁給顧糖人的兒子。
這也算是好婚事了。
未來公公婆婆是自己舅舅、舅媽,都是一家人,定不會受磋磨。
因此,當她們知道,那個仙女兒一樣的林箏要嫁進她們家時,她們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後來就是幸災樂禍和莫名的暗爽。
今天她們是存了心要把林箏壓制住的。
誰知道這林箏竟是個鐵板!
此時此刻,鐵板林箏已經站到後婆婆跟前了。
她細細的打量對方。
只見對方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人,一臉的刻薄,倒三角眼底盡是精明算計,打眼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老太太。
“老四,你還知道規矩不知道,咱們家一向什麼時候起?”
“今天睡迷了,改明兒就不這樣了。”
顧四從善如流道。
林箏微微吃驚的看過去。
這廝融入的這麼快?
老太太哼了一聲,意有所指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知道,向來聽話懂事知道規矩,就怕有的人自己不知道規矩,還把好人給帶壞了。”
林箏無語。
這又是說她呢?
這些人到底什麼毛病,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
你不直說,那我就當聽不懂。
眼睛一耷拉,林箏垂著眼睛權當沒聽見,站的四平八穩。
她不接話,老太太臉色就更難看了,忍不住喝斥道:“林氏,你說呢!”
“啊?說什麼啊?我不知道說什麼啊?”
林箏裝糊塗。
老太太一拍桌子:“我說你以後不許起這麼晚,都把老四給帶壞了。”
“哦。”
林箏爽快的答應。
反正答應是答應了,要不要這麼做就另說了。
老太太這才滿意了,大腿翹到二郎腿上道:“你如今也是我們顧家人了,該把你手裏的東西都交給我們家的,銀錢啊,田地地契啊什麼的。”
原主還有這東西呢?
一聽說有錢,林箏絞盡腦汁開始回想原主的記憶。
最後,還真讓她找到了。
在原主事發後,原主的舅舅就知道了顧家的打算,他當然不能叫自己外甥女兒被欺負,因此存了個心眼,把銀錢和地契等一應東西都留下了。
“顧家那個老虔婆不是個好的,你真拿這些東西過去,我怕沒多久你命都沒了,放在舅舅這兒舅舅也安心,你放心,舅舅不會貪你東西的。”
舅舅心疼又氣憤。
那時的原主根本聽不進去,她和舅媽以及表妹正抱頭痛哭的厲害。
對她來說,天都塌了,還管什麼銀錢地契的。
從回憶裡回過神,林箏心裏有些感嘆。
不得不說,原主的舅舅很深謀遠慮。
有這樣的親戚,有這樣的親人愛護著,原主的人生不算差了,死對她來說或許是解脫吧,那樣死心眼的人,和顧四過一輩子也是痛苦。
林箏抬頭看向老太太,選擇實話實說。
“東西都在我舅舅那兒,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什麼?!”
老太太直接蹦了起來。
她辛辛苦苦籌謀,為的就是霸佔那些遺產,結果東西不在這蹄子身上?
“你是不是個傻子,那是你的東西,你留在你舅舅那兒幹什麼?你現在可是我們顧家的人!你的東西就是我們顧家的東西!你,你現在立刻去把東西給我要回來!!”
看這老太婆一大把年紀,身子骨卻很不錯,蹦起來的時候速度又快跳的又穩。
叫林箏莫名想起了袋鼠。
簡直越看越像。
她拼命忍笑,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呀,我可以把東西都要回來,不過我也有個要求,不知道婆婆你能不能答應。”
顧四直覺林箏又要作妖搞壞了,斜斜看了她一眼。
果不其然,就在她眼底看見了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