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經理有些疑惑：“這期間你們是怎麼安排的？”

    幾次三番被姜禾打斷說話，餘清溪也明白了姜禾的意思，與其在張經理面前鬧出笑話，不如看看姜禾會怎麼說。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姜禾。

    姜禾突然麵露難色。

    她只想過跟過來阻止餘清溪和裴氏簽約，專案合同根本就沒有看，她就是連這是個什麼合作都不清楚！

    隨便回答是能阻止簽約，但同樣的，也顯露出了自己業務能力太差。

    爲了早點讓餘清溪滾蛋，姜禾咬咬牙，道：“這期間……這期間……其實我們沒什麼特別的安排。”

    聽到這個回答，張經理的臉色頓時陰沉如水。

    “一會有一會沒有的，姜小姐，你耍我玩呢？！”張經理沒好氣地說。

    姜禾如實道：“不好意思張經理，合同這塊我還不是很清楚。”

    “我誠心誠意想和你們沈氏合作，到頭來竟然派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來和我簽約，既然貴司這麼沒誠意的話，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合作了。”

    張經理怒氣重重地說著，末了，直接拿著公文包離開。

    “你有腦子嗎？”餘清溪不耐蹙眉，不管姜禾是什麼想法，這種毀了兩家公司合作的舉動實在太過可恥，“你真以為阻止了我和裴氏簽約，就能把我怎麼樣嗎？我告訴你姜禾，得罪了裴氏，以後沈氏只會更難發展，蠢貨！”

    餘清溪是真的生氣了，目光冷冽地衝姜禾怒斥。

    後者被罵的一愣一愣的，等她反應過來，餘清溪已經拿著東西離開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姜禾胸腔中都涌動著濃烈的恨意。

    她們兩個是平級，餘清溪憑什麼對她大呼小叫的！

    不過很快餘清溪就再也沒有資格了。

    姜禾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她起身，趕回沈氏。

    直直地衝進沈寒的辦公室。

    添油加醋地開口：“沈總，那個餘清溪根本就沒有能力，十分平庸，我剛纔和她一同前往和裴氏簽約，可她卻連張經理隨口詢問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導致張經理憤懣十足的離開，這下，算是把裴氏給得罪了，這樣的人，不能留了！”

    姜禾得意洋洋，等著沈寒下達開除餘清溪的通知。

    然而沈寒卻一臉平靜，繼續翻動手中的檔案，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姜禾說的話。

    “沈總？”

    就這麼被無視，姜禾面色有些難堪，硬著頭皮又喊了一聲。

    沈寒這纔不緊不慢掀起眼皮，語氣極淡：“哦，知道了。”

    姜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又說：“沈總，沈氏這樣的大企業，怎麼能容忍下毫無業務水平的人？她昨天毀了一個簽約，今天又毀了一個，照這麼下去，豈不是要亂套了！她會害了沈氏的！”

    沈寒聲音不輕不重，卻極具冷意和威懾力：“你在教我做事？要不你來坐這個位置？”

    “沒有。”姜禾不敢繼續說下去，忙道：“那我先去忙了。”

    關上門，姜禾麵露不甘。

    明明是同時進的沈氏，憑什麼她只是口頭說說餘清溪就要在會議上被當中點名，而餘清溪接連兩次談崩合作，沈寒還是站在餘清溪那邊？

    就因為兩人相熟？

    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姜禾嫉妒和憤怒的發狂，她走到公司給部門配備的茶水間，目光閃了閃，徑自走到了一群人旁邊。

    裝作喝茶閒聊的樣子，蹙眉不滿道：“我和餘清溪今天去和裴氏簽約了，真沒想到她表面一副清高厲害的樣子，實際上能力那麼差，把人家張經理氣走不說，還把氣撒到我身上，我好心陪她，她竟然還擺架子，真是無語死了。”

    八卦無疑是繁重的工作之餘最令人開心的事情，聽了姜禾說的話，茶水間所有的員工，都圍了過來。

    一個兩個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真的假的？”

    “我的天吶，和裴氏的合作都談崩了，看來我們部門這個月的KPI要不達標了。”

    “這件事被沈總知道，會不會開除餘清溪？”

    “但我覺得餘清溪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啊，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姜禾翻了個白眼：“能有什麼誤會啊，當時我極力找補，都沒能救得了她，你們看著吧，待會餘清溪就會回來了，你們大可以問問她合作談沒談成。”

    說完還不忘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們以後還是離餘清溪遠一點，像她這種沒能力脾氣還大的人，誰沾上誰倒黴，反正我是吃了虧，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好心想要幫她了。”

    三言兩語間，姜禾就把餘清溪塑造成了一個十足的花瓶人設，這期間還不忘把自己捧起來。

    眾人迎合了幾句，都抱著吃瓜的心態。

    畢竟餘清溪和姜禾有矛盾誰不知道，姜禾這麼踩餘清溪，也在情理之中，他們當個笑話看看就行。

    反正也傷及不到他們。

    無論誰被誰搞走，對他們來說，都是少了個競爭對手的好事。

    剛到公司路過茶水間的餘清溪真真切切聽到了姜禾所說的所有話。

    她站在門口邊，巴掌大的小臉上佈滿霜寒。

    聽到最後渾身更是縈繞起一抹駭人的戾氣，她攥緊手中東西，大步走了過去。

    原本還在笑著的眾人先看到餘清溪，臉色微變，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而背對著餘清溪的姜禾沒察覺到什麼不對，還在喋喋不休：“像餘清溪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怎麼了？”餘清溪直接冷聲截斷了姜禾的話，森然地笑著。

    姜禾見鬼了的表情回頭，因為背地裏說壞話的緣故，說起話來有些心虛的磕磕絆絆：“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怎麼不能回來？”餘清溪不答反問，怒極反笑：“真本領沒多少，顛倒是非的本領你倒是比誰都強！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餘清溪毫不客氣將手中的合同用力甩到了姜禾的臉上。

    迎面來了一下，姜禾被砸的生疼，當即怒罵：“你有病吧！”

    旁邊有人撿起了合同，翻看了一下，大驚：“裴氏簽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