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隱憂
“裴總,咱們不過去嗎?”
看到餘清溪的身影,凌慕小心的試探的問了一句。
畢竟,這幾天他家老闆一直盯著餘清溪看,但是沒有一次上前打招呼的。
哪怕凌慕知道他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隨便找個藉口,說是作為律師代表來現場視察也不是不行,可他家老闆死活不露面。
不露面就不露面吧,可還用那種瘮人的眼神看著人家,弄得凌慕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話音一落,他就收到自家老闆的一記嫌棄眼神。
凌慕:……
好吧,他又多嘴了。
“回去。”
裴漠衍冷冷吐出一句,轉頭就走,其他人紛紛彎腰鞠躬送他離開。
裴漠衍的速度很快,似乎一刻也不想再繼續停留下去的樣子。
使得現場專門負責接待裴氏總裁的負責人身邊的助理,直到裴漠衍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纔敢起身擔心的問道,“老闆,你說裴總是不是對我們的進度不滿意啊?不然為什麼每次都冷著一張臉,巴不得早點離開的樣子。”像極了他要下班的心態,只是裴總這朵高嶺之花,顯然比他多了不少風度和優雅。
負責人白了自家助理一眼。
“所以你只是一個助理,我是你老闆,裴總要真是不滿意,以他的性格,他還會來第二次?絕對不會,他一定會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把我們所有人都給開了,然後重新換一批,但是他沒有,不僅沒有,還從來沒有提過什麼意見,況且他還每天都來,足以可見,他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助理聽了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為什麼裴總的心情好像每次都不怎麼愉快的樣子?”
“這個,就要問裴總自己了,不過我有感覺,這和我們的工作無關,也許,是一些特殊原因。”
一時間,他們兩個人都陷入了對那個特殊原因的猜測中,可惜他們怎麼猜也猜不到,是北部拆遷內部的一個考古挖掘專案。
這對他們來說,如九牛一毛,不值得關注。
那個專案裡的專家之一,就是讓他們的裴總不愉快的原因。
“小溪回來了?”
餘清溪結束一天的工作後,身心俱疲的回到家,但是卻在站在門前的前一秒,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一開門,就看到外婆坐在沙發上打著瞌睡,手裏還攥著毛線團,在織毛衣。
鼻子上架著一副老花鏡,聽到開門聲,猛地抬頭,起身,開心的說。
餘清溪心頭一酸。
忍不住上前責備道:“外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都九點了,我說過不用等我,我們那裏管飯,我是吃過晚飯回來的!”餘清溪一臉心疼。
外婆聞言笑了笑,指著桌子上的飯菜,“雖然我不懂考古什麼的,但是我在新聞上看了,你們還上新聞了嘞,那可都是體力活,你那點兒胃口就算吃了也早消化了,我怕你餓,就多給你做了點,你好歹吃點再睡,看你,越來越瘦了。”
餘清溪露出複雜的神情。
這大概就是全天下長輩的通病。
不管什麼時候看著小輩,都會說他們越來越瘦。
餘清溪拗不過外婆,加上她那麼辛苦,餘清溪不忍讓她失望,而且她也確實餓了,說什麼現場管飯那是不可能的。
她本來打算吃點夜宵再回來的,但是在攤子不遠處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很像裴漠衍,但是餘清溪直覺不可能是他,他不會來這種地方。
記得之前帶他來過一次,雖然他不怎麼說,但是神色中流露出的都是嫌棄和不屑。
他不可能出現在那裏。
但是餘清溪也沒有心情吃了,一想到他,就沒了胃口,於是就回來了。
餘清溪捲起袖子,開始大快朵頤。
外婆見她吃得香,非常開心,就這樣坐在她對面織毛衣,一邊狀若無意的問道:“你不是說漠衍回來了嗎?這幾天都住在這裏,他不會有意見嗎?我記得你前幾天還說要把他帶回來的。”
餘清溪吃飯的動作一頓。
後背都有點僵住。
這一細節,外婆立刻察覺到,心裏咯噔一下。
餘清溪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然後睜開眼,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他太忙了,就回來一天就又出差了,畢竟他是為裴氏做事,裴氏外婆你知道嗎?就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他們業務太廣了,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呢,所以漠衍他也忙,等下次他不忙了,休假了,我一定帶他來看看!”
外婆大概是世界上最瞭解餘清溪的人之一了。
她明知道外孫女可能是在撒謊,畢竟她臉上的笑,很是勉強,哪怕她已經竭力讓自己的笑看起來自然,在她眼裏也都是破綻。
但是既然她不想說,外婆也不想逼迫她說。
於是假裝相信。
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樣啊,那太可惜了,只能下次了。”
餘清溪聞言,直接鬆了一口氣。
生怕外婆追個不放,沒想到她那麼隨意。
殊不知,外婆心裏卻很是擔心,這小兩口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作為過來人,外婆並不是猜不出來,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她想試探,可是卻無從下手。
因為餘清溪每天都早出晚歸的。
她起來的時候,外婆還睡著,哪怕外婆很想早起給她燒頓早飯,但是餘清溪天不亮就起床,坐地鐵去上班,到了晚上有時候很晚纔回來,外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兩個人一天有時候都碰不到一次麵。
“她來了。”
“別說了,人家確實厲害。”
“那又怎樣,一個人單打獨鬥在這一行是混不長遠的……”
這天,餘清溪換好衣服一來現場,就聽到幾個人一直盯著她,指指點點的,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餘清溪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她聽了很多,但是還是不能習慣,他們從背後議論已經發展到敢當麵指著她議論了,餘清溪在想,是不是她忙著工作沒功夫計較這些他們就覺得自己好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