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已經結束了。”蔣承川回。

    顏溪有些意外，本來還在走神的她，此刻的注意力被蔣承川一把拉回來，她抬眸看向蔣承川。

    蔣承川順手拿過靠手邊的茶水壺，給顏溪倒了一杯水，“既然結束，我就沒有開始的打算。”

    音落，水杯裡的水已經滿了，顏溪看著水杯裡的水，水面上蕩起的漣漪，她思索了一下，在看向蔣承川，“是嗎？”

    “嗯。”蔣承川放下茶水壺，“畢竟，人不可能待在原地，不走，不是嗎？”

    話說到這裏，有這麼一刻，顏溪感覺蔣承川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抬眸看向蔣承川。

    “所以，和我一起向前走，怎麼樣？”蔣承川眸光落在顏溪身上，一字一句，問的格外的認真。

    看著蔣承川，顏溪腦子走馬觀花地晃過過去的種種，落到最後，卻只剩下蔣承川剛纔說的那句，和他一起朝前走。

    要麼？

    眸光落在蔣承川身上，顏溪心就在這一刻定下來了，她勾了勾唇角，很自然地迴應了蔣承川，“好啊！”

    沒有任何猶豫，音落，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就這一下直接笑了，像是微風吹在水面上，就這一下，蕩起了水面上的漣漪。

    喝過紅豆粥，顏溪感覺全身放鬆不少，她起身，正要將餐桌上的碗筷收拾進廚房的時候，蔣承川也在這時，站起來，他攔住了顏溪，“我來吧！”

    “我已經沒事了。”顏溪不好麻煩蔣承川，她下意識地想要婉拒蔣承川。

    蔣承川卻已經摸清楚了顏溪的意思，他手落在顏溪的發頂上，動作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在說，“我知道，不過既然我過來，就讓我來照顧你。”

    聽到這話後，顏溪抬眸看向蔣承川，蔣承川收回手，站在原地，眸光落在顏溪身上，溫柔到極致，“好好休息，等會兒，帶你出去過除夕。”

    這番叮囑，顏溪還真不好拒絕，她站在原地，在看蔣承川的時候，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他的背影是真的挺拔，給人一種從身到心的可靠感。

    真的很難想象，白芷當年被迫放棄蔣承川的時候，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顏溪走了一會兒的神，手機也在這時候響起來，她收回思緒，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母親的電話。

    看到顏母打過來的電話，顏溪思索一陣子後，她當即接通了顏母的電話，“媽。”

    “除夕了。”顏母身體不太好，說話的時候，還有些虛弱。

    “嗯。”顏溪看向窗外，明城這邊的除夕夜很明顯要比京城濃郁很多，大概是因為明城更注重民俗風情。

    “吃午飯了嗎？”顏溪很快地轉移話題，詢問顏母，顏母“嗯”了一聲，“已經吃過了。”

    “那就好。”沒能在除夕趕回去陪伴顏母，顏溪有些抱歉。

    大概是猜出了顏溪心中所想，顏母忽然說道，“我昨晚做一個夢。”

    “什麼？”顏溪聽到顏母的話，她心海就這一瞬間漾起，下意識地詢問了一下顏母。

    顏母：“夢到，你爸爸在陪我們母女過除夕。”

    話落，顏溪心臟被狠狠地紮了一下，她情緒就這一下涌動起來，但只一瞬，又盡數壓下，她淺笑了一聲，“是嗎？”

    顏母“嗯。”了一聲，話裡夾雜了幾分疲憊，她輕嘆一口氣。

    顏溪鼻腔涌上一陣酸澀，“媽。”

    “好好生活，這是你爸爸唯一的心願。”顏家不求顏溪做什麼，從來都是如此，正如顏溪剛出生的時候，顏父盼的就是顏溪可以一輩子順遂安康，他每做一件好事，背後求的也是他的女兒可以順遂安康一輩子。

    這其中也包括收養金也，只是沒想到收了一個白眼狼回家，至此將顏家陷入黑暗，把自己的女兒也推入黑暗深淵。

    “溪溪。”顏母想了很久，這一刻，她突然放過自己了，她道，“媽媽，和爸爸一樣，都希望你。”幸福。

    “媽。”到底沒有等顏母把話說完，顏溪直接打斷了顏母，沉默就這一下橫亙在兩人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溪回過神來，在回顏母，“新年快樂。”

    簡單的一聲祝福，顏母聽後，她笑了，在回顏溪，“新年快樂。”

    音落，客廳裡傳來了腳步聲，顏溪簡單地和顏母在聊幾句後，她結束通話電話，在看向蔣承川的時候，他已經走到她身邊停下，“伯母的來電？”

    “嗯。”顏溪收起了手機。

    蔣承川淺笑了一聲，他手落在顏溪的發頂上，動作溫柔地揉了揉顏溪的發頂，“什麼時候放假，我們一起去看伯母？”

    “過幾天吧！”顏溪回。

    蔣承川“嗯”了一聲，他坐在沙發上，順手拿過平板，確認一些資訊後，在看向顏溪，“晚上，一起去看燈會？”

    明城的燈會兒在國內外是出了名的，每三年會舉行一場，按照時間安排，今晚的這場燈會兒，去年就該舉行的，只是因為特殊情況，燈會延遲了。

    顏溪還記得去年，她原本想讓顧銘恆陪著她一起去看燈會的，卻不想，燈會直接被去取消了，那時候，顧銘恆說明年帶她來看。

    卻不想，這承諾都還沒有兌現，她和顧銘恆就已經結束了，時間果然是一面鏡子，見證且打破一切的魔幻鏡。

    大概是因為舉辦燈會，晚上的明城更是熱鬧不已，樹梢上兔子燈隨風飄動著，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明城這邊參加燈會的遊客更是數不勝數。

    來往跑動，一圈追著一圈，落雪的黑夜裏，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燈光印在臉上，帶了幾分喜慶。

    眸光落在顏溪身上，見到顏溪眼底帶的笑意，蔣承川笑了，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將顏溪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

    指尖交握的時候，暖意也順著指尖一下傳入了心口，顏溪怔了一下，回頭看向蔣承川，視線交匯的時候，蔣承川很自然地笑了。

    笑意落在心口處，顏溪一下握緊了蔣承川的手，收回眸光，在看向不遠處的時候，她勾起了唇角，淺笑了一聲，隨著蔣承川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明城三年一度的燈會，你真不打算去逛逛？”尋墨到顧銘恆的房間，顧銘恆正在喝酒，他心情不太好，房間的燈沒有開，光線暗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