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姜玥到底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已經學會掩藏情緒的她，在看向秦墨的時候，眉眼間多了幾分好奇，“我就是有些好奇。”

    姜玥欲言又止，秦墨聽聞，眉眼帶著些絲笑意，“好奇？”

    “是啊！”姜玥想了一下，在看著秦墨的時候，她猶豫了幾秒，“若真的是程未，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啊！”

    而且在此之前她也問過程未，程未卻是一無所知的樣子，這是在和她裝不知道，可若是真的裝作不知道的話，他更不會讓秦墨把這件事告訴她。

    凝視著秦墨，姜玥眸光深了幾分，等到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她居然有點不認識秦墨，甚至摸不透到底哪一個他纔是真正的他。

    “抱歉。”秦墨說，“因為時間過的太久，在加上生病的原因，所以。”

    這的確是一個理由，但，姜玥不相信，到底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表現出來，她眉眼間多了幾分感激，“原來是這樣。”

    “嗯。”秦墨回。

    姜玥知道了，她應了一聲，在看向秦墨的時候，她眉眼間帶著笑意，“謝謝你，把這個事實告訴我。”

    話裏帶了感激，秦墨聽聞，微微一怔，眼見著，姜玥要離開的時候，秦墨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姜玥的手腕。

    指尖相扣的這一剎那，姜玥腳步一頓，秦墨開口，“我死了之後，你可以來參加我的葬禮嗎？”

    他的話語很淡，淡的讓姜玥產生一種他正在和她聊今晚要吃點什麼的錯覺，姜玥聽聞，在回頭看向秦墨的目光，多了幾分錯愕。

    “可以嗎。”秦墨笑著說。

    笑容明明很溫暖，可就在這一刻直接刺激著姜玥的心臟，姜玥只覺不可思議，好半天后才稍微回過神來，她輕抿了一下唇瓣，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笑道，“怎麼會，這麼想？”

    秦墨卻只是笑了笑，像是接受了所有的現實一般。

    姜玥腦子瞬間亂成了一團，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等到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這纔看向秦墨，回了一句，“你不會有事的。”

    更直接一點，慕然做了這麼多的情況下，又怎麼會讓秦墨出事，一旦秦墨出事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都泡湯了嗎？

    “玥寶。”秦墨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稱呼姜玥了，突然一稱呼，此時的他倒覺得有些恍然，在凝視著姜玥的時候，他道，“我希望你可以幸福。”

    話說的誠摯，一言一語皆是如此，姜玥聽聞，呼吸一頓，在看著秦墨的時候，她走了一下神。

    忽的想到當年的事，回憶的齒輪就在這一刻被撕裂開，姜玥只覺得心頭有些難受，等到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輕吸一口氣，看向秦墨的時候，笑了笑，回，“謝謝。”

    言罷，秦墨笑了，他捏了捏姜玥的手，在看向姜玥的時候，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

    一直等到程未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秦墨這才放開姜玥的手，手心涼意散去，姜玥下意識地蜷了一下指尖，在看向程未的時候，她笑道，“去哪兒了？”

    “點了一個外賣，大家一起吃吧！”程未回的倒是利索，站在中間，先是看了姜玥一眼，在看向秦墨問了一句。

    沒有等姜玥回答，秦墨張口就要拒絕程未的時候，姜玥直接回道，“好。”

    一個字打斷秦墨，秦墨下意識地看向姜玥正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程未直接接了話題，“行，等吃過飯，我在送你去機場。”

    來看秦墨是一回事，回C國的這事自然也不能耽誤下去，更不會存在什麼所謂的更改機票。

    程未很乾脆地做下安排。

    原本打算改簽機票的姜玥，這會兒在聽到程未的安排後，她下意識地看了秦墨一眼。

    接著，就見秦墨很自然地應了一聲，很明顯，他是接受程未的這一通安排的，而且是非常贊同。

    姜玥本就站在一個尷尬的立場之上，在加上現在看到兩人的反應，她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簡單地應了一句。

    眾人陷入沉默之中，都挺尷尬的，尤其是這時候，好在餐廳那邊處理程未的訂單速度倒是挺快的，也就十幾分鍾，便將程未點的餐送了過來。

    病房裏的醫護人員見此，倒也沒說什麼，大概是見秦墨的時日不長了，自然也就讓他自我放縱了。

    秦墨半開玩笑地說出這個現實。

    姜玥聽聞，只覺心口刺了一下，難受至極，在看向程未的時候，程未已經收起臉上的笑意，在看秦墨的時候，他多了幾分同情。

    但，秦墨不喜，他直接說了一句，“吃飯吧！”

    話落，眾人心領神會，不在多說。

    姜玥坐在沙發上，就像小時候一樣乖巧地跟在秦墨身邊，安靜地吃著東西。

    氣氛走到現在倒是格外的融洽，偶爾大家會聊一些東西，有過去的回憶，自然也有這段時間的尷尬事，一直等到下午，姜玥要離開的時候，秦墨叫住了程未。

    知道兩人要說點什麼，姜玥沒打算留下來打擾，就在她準備，給兩人騰出聊天的房間的時候，程未卻在這時，對程未道，“麻煩，幫我照顧好她。”

    話是交待，就在話落的時候，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下來了，聽著秦墨的叮囑聲，程未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姜玥，就見姜玥已經收回視線，離開病房。

    “好。”程未回。

    秦墨：“麻煩了。”

    *

    姜玥走出病房，醫院刺鼻的藥水味引的讓她有些作嘔，涼風穿堂而過，留下的是秦墨說的那句可以來參加他的葬禮嗎？

    葬禮熟悉而又陌生的兩個字，聽了直叫人背脊發涼。

    她下意識地抱了一下胳膊，卻不想，一個身影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的視野之中，是慕然。

    “小姐。”慕然的秘書跟在慕然的身後，在注意到姜玥的時候，他先一步打了招呼。

    姜玥腳步一頓，抬眸看向了慕然。

    視線相撞的時候，慕然微微挑眉，“什麼時候回國的？”

    “我回國與否，好像和慕董您沒多少關係。”姜玥回的乾脆。

    慕然聽聞，倒也沒有惱，他淺笑了一聲，在看著姜玥的時候，又問，“過來看秦墨。”

    不想和慕然掰扯，姜玥直接沒回，她收回眸光，就打算離開的時候，慕然卻在這時候，突然說道，“有沒有想過到我的公司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