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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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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你不是人

    “你是不是覺得這裏沒有測謊儀,就覺得我是在詐你?其實不是的,是剛纔衛隊長在問你認不認識死者時,你自己承認的。”我微笑地看著臉色漲得通紅的疑犯。

    “我沒有,我不認識死者,不可能承認!”

    “你有承認的,並且你看,你現在不是也承認了嗎?”我隔著鐵柵欄看著疑犯:“你嘴上沒有說,但你的身體卻很誠實,已經將你出賣了個乾淨。”

    疑犯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瑟發抖,“胡說!我什麼都沒有說!你想陷害我,我當然會害怕發抖!你想誣陷我當替罪羊,我要投訴、投訴你!”

    我平靜的說:

    “發抖只是你肢體語言的一種,但我說的不是它,而是你的心在說話,它多次告訴我,你在撒謊。”

    “心?扯淡……”疑犯的臉色異常的青白。

    “別急,我慢慢說給你聽。”我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在開始接受問訊的時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心跳維持在每分鐘65到75之間。

    但當問到你五月二日到五日這幾天你在哪裏的時候,你的心跳陡然加快到了110次每分鐘,這很反常。

    正常人不大會記得十七天前的事情,非得想上半天才模模糊糊地回答,心跳更不會改變如此巨大。

    然後當問到你認不認識死者的時候,你的心跳再次突變,陡然上升到了130次/分!

    雖然你回答得很鎮定,但內心的波動卻是無法壓制。

    這不怪你的身體,除非是受過特殊訓練的間諜,否則一般人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波動,也無法控制心跳頻率的。順便說一句,測謊儀就是根據這個原理測謊的,很遺憾,你……沒有透過。”

    “你……這是什麼狗屁測謊,你沒有證據!我沒有殺人,放我出去,我要投訴,我要告你!”疑犯劇烈地搖晃鐵柵欄,不過很可惜,他的力氣還沒有大到能徒手擰彎鋼管的地步。

    “你如果沒有犯罪就不用害怕,我們很快就會放你回去,到時你可以去投訴我,但我告訴你,訊問時間可以是24小時,我相信這時間一定能找到證據。”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的真實住址?”

    疑犯用一種惡毒到極點的眼神看著我,“你猜!”

    “我猜你現在一定想將我瘋狂毒打,再給我綁上鐵鏈沉進湖底,就象你對死者做的那樣,當然,這些是你能想到的事後報復。你現在更想做的還是打斷我的腿不讓我找到你的住址,因為那裏一定有你的犯罪證據……不止這些,你還有同夥在那裏等著你的訊息!”

    疑犯惡毒地盯著我,我也運足了浩然正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當我說到“同夥”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睛不自覺地閃過一絲痛楚,我一下明白了,“你的同夥是個女的吧?你的情人?不對,是你的未婚妻!”

    從情感的維繫和牢固程度來說,情人不大可能與情夫合謀殺人,但夫妻卻會,因為情人帶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夫妻的目標卻是一致的,並且也是可以生死與共的。

    疑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不說話,也不再看我,而是閉上眼一言不發。

    “是不是你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查不出你的身份,查不出你的住址,查不出你的同夥?”我問話,得到的當然是一言不發。

    “讓我再猜一次?”我輕輕地敲擊了一下鐵柵欄,接著說道:

    “據我所知,死者魏宏波雖然生活作風頗有問題,但平時也算低調,公司生意不錯,生活中卻不炫耀,住的地方也只比普通人稍好,平時開一輛已經用了十年的大眾桑塔納,僅僅從這些表象上看,他也只能算是一個小有所成的成功人士,但你們將他綁架後,竟然開出了八十萬的贖金,這就相當不合理了。”

    (在那個年代,八十萬可以在商市買兩套一百四五十平的大房)

    “但從他的實際財力上看,這又十分合理,屬於他家裏人咬牙可以拿得出來,又不至於將人逼到絕境的一筆錢。

    這隻能說明,你們對於他或者宏達公司的財務底子十分清楚,開出來的價格纔可以如此恰到好處的踩在他家人的心理底線上。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能如此精準的看透底牌,這就不僅僅是要熟人那麼簡單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公司的財務會計,並且還要與死者關係密切的……女人,比如情人。

    為什麼我會猜測你的同夥還是死者的情人?因為死者身上綁著的鐵鏈已經足以證明你對他的仇恨,你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他活著回去。並且你爲了侮辱他,還特地給他換上了女裝,甚至連氧氣瓶也是爲了讓他死得不那麼痛快對不對?

    要調查你的身份或許不容易,找到你真正的住處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但要找到宏達公司的一名女性財務,並且與死者關係不一般,這並不難,你說對嗎?”

    找到了他的同夥這個案子就破了,他的一切自然也就大白於天下。

    疑犯雖然緊閉著眼,面上也控制著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緊緊握住的拳頭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這已經將他真實的心理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深深的絕望!

    我不再看向疑犯,我轉臉對著一臉震驚的衛隊長說道:

    “衛隊,現在可以按我剛纔說的派人過去突擊調查了,要快,多派人手……”

    從我開始說話的時候,衛隊長就一直在看,越看越震驚,我所做的這些如果給他一臺測謊儀和一些時間梳理他也能做到。

    但成敗的關鍵就在於一個“快”字!

    我僅僅從一些細節就能推匯出整個案子的脈絡,他很難短時間內做到。

    尤其是我怎麼能感應到疑犯說話時心跳的次數從而斷定情緒和供詞的真假,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的神技,所以他事後問起我的時候,我也只能告訴他是天賦,難道我會告訴他是修行浩然之氣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入微”這個秘密?

    在抓人和偵訊方面,衛隊自然比我老到得多,拿起對講機一通狂吼過後,一隊隊警員便開著車絕塵而去。

    “你這個魔鬼,你不是人!”疑犯猛烈地撞擊車尾門,大聲咆哮!立即就有警員上前將他控制住,戴上了手銬。

    “多謝誇獎!”我平靜地回答。

    爺爺說過,“當醫罪者被惡人視為惡魔的時候,纔是他剛剛起步的時候,未來的路還很長,只有比惡人更惡才能走得更遠。”

    “夏末哥哥,你好帥啊!”

    專注的男人是最帥的,傅晴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車裏,眼裏全是小星星。

    衛隊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此時十分知趣地下車指揮抓捕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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