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押運？”

    泰山押運的人接替已經出事的文哥，這次的四人有沒有問題？大機率是有的。

    畢竟文哥四人組全部死了，他們替志遠私運黃金的事情便死無對證，並且都是沒有落入警方手裏就死的，在志遠看來他們的秘密也就沒有敗露，因此接替的人十有八九也是有問題的。

    雖然保安只接觸了兩天，還不熟，我還是問了一句，“你覺得這次的押運員與上次的有什麼不同？”

    保安想了想，回答，“給人的感覺比文哥那幾人要勤快好多，前天還加班運了兩車貨，據說是前幾天文哥他們落下的工作……都是下班之後加班做的，換了以往文哥那幾人，基本沒見過他們加班，有一次清遠鎮的銀行被水淹了，讓他們加班，非得每人給一千元加班費，宋行長氣得罵娘。”

    我點頭，運鈔車始終是一條極有用的線索，志遠的贓物需要這條渠道進出，這幾個人必須盯著，便示意箭蛙道，“你找一找前天加班的監控，把那幾個人相貌印出來給我一份。”

    箭蛙接手，過去查詢監控，很快便找到，然後傳送了一份前天加班的監控到我手機裡面。

    我繼續問道：“為什麼今天只有你值班，平時你們幾個人值班，現在他們人呢？”

    問到這裏，保安大吐苦水道：

    “平時我們一班四個人值班，兩人一組，我們一組在大廳值班，另兩人一組在金庫那邊值班，但是四點鐘的時候接到公司那邊的通知，今天運鈔車故障不能運貨到我們這裏，於是那兩人便在五點鐘的時候下了早班。另外跟我一起的阿明，他說約了女朋友吃飯，也提前下班了，就我一個人倒黴催的……”

    哪裏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恰好今天都有事提前下班？但這三個人同時有問題的機率也太小了點，我看著這傢伙掛著的工作牌，是保安隊長，我不相信地問道：

    “四個人值班三個人提前，你居然也批了？這是什麼狗屁邏輯？還用不用做事了？”

    保安隊長吭哧了半晌纔回答道：“我們幾個，都不是正規保安，也就接受過十多天的正規培訓，嚇唬嚇唬普通人還行，真遇到你們這些好漢，那就是送菜的命了，誰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否則打死我也不幹這個，我本來在工地搬磚好好的，一天能有三百多塊錢，我姐夫非得讓我做銀行保安，說什麼輕鬆日不曬雨不淋的…這下可把我坑慘了…”

    我知道了……這傢伙是關係戶，強忍住笑問道：“你姐夫呢？在不在這裏麵？”

    保安隊長垂頭喪氣地道：

    “總行的業務部的副主任，黃智斌……我知道別人怎麼看我，其實都差不多，另外三個也都是關係戶，我也沒法管，過得去就算了，他們要提前，我想著反正沒什麼正經事加上也沒多少時間就下班了，便答應了，最主要是宋行長不在，平時請假都需要他的批條的，我也樂得做個好人。早知道是這樣，我自己就先提前下班了。”

    保安隊長的話提醒了我，這個宋行長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了，很可能是知道內幕的。

    那麼現在證明了一件事情，這起銀行搶劫是志遠高層知道的，甚至是默許的，他們為什麼會默許搶劫案的發生？

    志遠可是一家上市的大金融集團，出現這種搶劫案副面影響會非常大，可能會導致股價呈斷崖式下跌的，一旦這種情況發生，損失的就不止是金庫裡黃金的價值了……這分明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或許是志遠內部人某些人所為而不是主要的高層？這需要志遠內部產生嚴重的分裂和派系鬥爭纔會出這種損人不利已，殺敵八百自損同樣八百的臭招。

    但志遠的聲譽一直很正面，這從他們的股價一直在穩步上升就能看得出來，並且也沒聽說過傳出什麼內部鬥爭的傳聞。

    這也是我們的顧忌之一，如果單單靠懷疑就申請搜查令，上面從經濟大局考慮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我們纔不得不走這步險棋。

    “很好，先問這麼多，呆會我會找經理覈對你說的話，如果屬實，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得救了。”我扔了一包煙給保安，“現在安心呆著，什麼也不用想。”

    我起身朝營業區裡走去，便在這時，箭蛙叫住我道：“監控顯現，有情況。有人摸進來了。”

    銀行有由部監控，並且有備用的電源，這些都正常執行著，並且被箭蛙切斷了通處外面的線路，因此一直在執行著，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我沒有看監控畫面，直接問道：“是不是從下水道摸進來的？”

    箭蛙笑道：“和你想的一樣。”

    在我們策劃搶很行的方案裡，就有一條是從下水道摸進來偷襲的方案，這一點不奇怪，因為此時內外隔絕，唯一連通內外的就只有下水道。

    “多少人？”

    “標準的一個戰術小組，五個人。”

    “好，你守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我拍了拍灰塵，舉步朝著後面走去。

    箭蛙道：“給你槍。”

    我頭也不回，“不用，這些不是老杜常用的老兵，經驗太少，對付他們不需要用槍。”

    為什麼不是老杜常用的兵？這還用說嗎？老杜現在聯絡不上，不用說是跟雷老虎一個命運了，那麼他常用的手下當然是要經過審查之後才能重新使用的。

    銀行實行全封閉管理，下水道出口建在廚房裏麵，方便廚房每天大量排水和後期維修。

    我很快來到廚房，很安靜，側耳傾聽了一會，聽到了下水道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戰術小隊距離出口很近了，我看了看四周，有一架電工用來換燈泡的鋁梯，便將鋁梯移到了下水道鐵蓋的靠近後方的邊上，然後順手拿起一個高壓鍋就爬到上面等著。

    過了兩分鐘，鐵蓋慢慢移動，開了一條縫，這應該是有人在裡面朝外面看，但由於我處於相對高處，他最多能看到鋁梯梯身一兩格，沒法看到更高的地方。更何況我處於他們在進入的後方，鐵蓋掀開的方向朝著，根本就沒有看到鋁梯這個方向，我處於他的視線死角，相當安全。

    過了一會，似乎是確定了安全，鐵蓋掀開，一個戴著鋼盔的腦袋出現，接著半個身子就探了出來。

    我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初生牛犢，經驗不足是硬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