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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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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不經意的破綻

    趕屍人送醫院了,再不送很可能就玩完了。

    一場全面的搜查展開,這裏有物證和法醫的介入,我和林隊就不參與了,帶著特警回了隊裡,抓緊時間弄些不知該叫宵夜還是早餐就大吃大喝了起來,要說家屬食堂這點很好,懂得心疼人,隨時留有熱騰騰的飯菜給那些加班的夜貓子。

    吃完東西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補一覺,林隊也是如此,都知道明天又有得忙。

    早晨醒來,搜查行動已經結束,除了扣押下大批准備外運的半成品和成品屍體,並沒有什麼犯罪的證據。

    不過也搜查到一些活人生活的證據和生活用品,尤其有價值的是一件襯衣,這件襯衣是從一個垃圾袋裏找到的,堆放在實驗樓的走廊前,應該是為第二天搞衛生的清潔阿姨準備的。

    經過物證科緊急送檢化驗,上面有孫鐵的DNA,這說明孫鐵在這裏停留過,很可能就是因為我們捉鬼的動作驚動了他才臨時逃脫,不過也不能排除孫鐵早已經離開,襯衣是他隨意扔掉的。

    另外還有一份收穫,就是公司的發貨單和出口記錄,上面記載有歷年出口的存根,我特意找到兩年靳副主任潛逃的那幾天記錄,發現有過兩次出口記錄。

    透過查帳可以看得出來,海默生物基因與標本醫學實用研究公司的主營業務是屍體標本進出口。這一行利潤很高,不過買家相對固定,都是海外的研究機構和各大院校,包括國內的醫療科研單位,因此除非是特殊的訂單,不然一般都是定期定量的供應,這個很好理解,屍體作為研究用途的用量一般很少大起大伏。

    但是靳副主任出逃那兩天的出口就屬於時間日期非標準期的供貨。

    這可能是一個巧合,但不能排除靳副主任就是從這條線逃脫出去的,每一個嫌疑都不能放過。

    再檢視近兩日的出口報關單,赫然又有兩個批次的“貨物”出關在即,從海關的進度安排來看,其中一單將於今晚二十一點裝船出關,另一件將於後天凌晨兩點裝船出關。

    海關對於屍體的進出口有嚴格的檢疫和限制,檢查相當嚴格手續也十分繁瑣,這透過電腦裡面顯示的報關程式多達二十多項就可以體現出來。

    但我仍是不自禁地想道:會不會有可能把活人冒充死人運出海關的可能?

    因為作為一個安全屋具備安全躲藏功能是可以有的,但具備運送物貨出境的能力這一點就很反常,一般的安全屋爲了不暴露是不提供這種功能的,反過來說,一旦提供這種功能就說明極有把握。

    我想來想去,做過種種設想,實在想不出它除了將活人當死人運送出去還能有什麼別的可能?

    把這個想法和林隊交流,林隊一笑,“我們不用多想,直接找權威人士諮詢便可。”

    連線海關檢疫局何科長,林隊的朋友,林隊把我的問題向他請教,何科長想也不想就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做警察的太敏感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這種想法完全不現實。

    為什麼不現實呢?我們對於活體屍體的檢測至少有十四五道關要過,不僅有生命檢測,還有細胞檢查,病毒檢疫,取樣檢測,化學檢測……要逃過如此多道嚴苛的檢查是不可能的。

    並且就你們剛纔說的情況,就更不可能了,不說別的,僅僅一點……有那一個活人在光著身子的情況下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還能夠活得下來的?”

    何科長哈哈大笑,我們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錯,作為標本的屍體都是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的,活人如果被浸泡在裡面,簡直比溺死活埋還要死得慘不堪言,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謝了,有空一起喝酒。”林隊笑著關了影片,準備繼續寫他的報告。

    “林叔,聯絡海關那邊,調取海默公司走流程的檢驗經過。”我並沒有放棄,所謂眼見為實,在沒有見到實物之前我需要檢查。

    “隨你。”林隊打了兩個電話,然後技術組小周便將海關檢疫局的監控錄影發了過來。

    進出口屍體屬於限制類物品,所以檢驗還是很嚴格的,現場取樣記錄掃描的一樣不缺,相當嚴謹,並且屍體確實是浸泡在福爾馬林容器裡面,不存在活人假裝死人的可能,檢查完成後蓋上章,轉移到另一個倉庫,與那些經過檢驗的物品一起,準備裝船。

    這次準備出關的是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分別裝在兩個大號試管一樣的容器裡面,容器裡全是福爾馬林,兩具屍體浸泡在裡面,儲存得十分完整,就是面板比正常的要慘白些,不過福爾馬林本身就有漂白作用,很正常。

    福爾馬林其實是甲醛的水溶液,外觀無色透明,腐蝕性極強,有強烈的刺鼻氣味,光是被氣體薰到眼睛就會傷害到眼角膜和眼結膜,呼吸進其氣體會強烈刺激呼吸系統,更不要說是整個大活人泡在裡面了。

    好吧,我悻悻然地把滑鼠一推,看來得另想辦法了,也不知道趕屍人這傢伙醒了沒有?既然孫鐵曾經在安全屋裏呆過,這傢伙不可能不知道的,我甚至懷疑這傢伙是故意昏迷。

    “小傢伙,這次沒能找出破綻吧?我也覺得不靠譜,除非有人能在水裏呼吸,否則這種方式就是自殺。”林隊寫完了報告,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筆記本里的錄影,又看了看愁眉苦臉的我,便出言勸慰道。

    他最不耐煩這些文字材料,偏偏又沒法讓人代勞,每次都弄得身心俱疲,打了幾次報告要求配一個助理秘書之類,可當真來人了他又不滿意,最後還是得自己做,何苦呢?

    不過我這次倒沒想什麼秘書助理之害的事情,而是驀然一驚,頗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林叔你剛纔說什麼?”

    林隊莫名其妙:“我說什麼來著?對了,我說自殺。”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

    “我說……除非有人能在水裏呼吸。”

    我跳了起來,“林叔你果然是個天才!”

    林隊摸了摸自己鬍子拉碴的臉,“我哪裏天才了?”

    我指著錄影裡浸泡的屍體,“萬一他真是在裡面呼吸呢?”

    林隊怔了怔,然後擔心地道:“你……腦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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