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的結果，輸的是我。

    副樓和主樓裡面搜查出來的竟然全都不是白粉，而是三個密碼箱的資料和一個冷藏箱的裡面儲存的一支試管。

    這就相當出乎意料了，說好的白粉呢？

    “商業間諜！”我看了看資料上的標題，基本知道是一種生物科技的學術資料。

    “不會吧，隨便一張儲存卡就能搞定的，為什麼會用紙張資料？”林小玫和毒蠍都是相當不解。

    這個不難理解，我沒有動裡面的資料，只是把三個密碼箱全部開啟，根據資料展現的零星文字和圖案分析道：

    “這些是第一手的資料和草稿，全是手寫，並且有些還很皺，有些上面沾有油漬，說明是草稿，沒有正式錄入資料庫的，用過之後按規定會統一銷燬的，現在出現在這裏，只能說明是有心人日積月累地收集出來的，但收集的人不能確定這裏麵的價值，於是纔會採取這種打包的方式整個賣出去。”

    這些資料的價值無法估計，否則也不會派一群亡命徒保護，商業間諜行為可能是別有用心的公司行為，也可能是某個利益團體的行為，有些甚至可以上升到外交層面。

    商市是在商業間諜上面吃過大虧的，這些間諜往往打著諮詢智庫等等名義收集商市進出口資訊，原材料、成本資訊等等。並利用這些資訊反饋回發達國家上訴，以傾銷罪，國家安全等冠冕堂皇的罪名收取反傾銷稅，或者在談判中全面佔據主動，收取大筆罰金相對來說是最輕的，危害大的會對某些支柱產業造成了致命的打擊，造成工廠庫存增加，行業蕭條，失業人數暴增，產業鏈失衡，貸款無法歸還，銀行壞帳暴漲，無數企業破產。

    雖然現在我沒有看裡面的具體內容，但是一眼掃過去多少會大致有些判斷，不過這個判斷卻讓我有些不敢相信，這些分明是鋼鐵一類的資料，冶煉，氧化劑，催化劑，合金成份……

    鋼鐵製品在商市的產業佔比很小，主要鋼材產為是一種走規模化大投入低利潤的重工業，不適合以創新和科技為主的商市，因此商市關於鋼產業產品的都是以滿足自用為主，出口乏善可陳，不算髮達，這些應該很普遍普通的資料纔對吧？值得如此以命相搏？

    不過沒關係，人都逮到了，資料也拿到手了，很快就能弄清楚這裏麵的貓膩。

    當我們回到指揮中心的時候，孫鐵也已經落網。

    抓捕孫鐵很簡單，一個電話過去，通知緝毒大隊所有中隊長大隊長到指揮中心開會，孫鐵當然不可能知道內務部的人已經在等著他，一到會議室就被下了槍，兩名武警按住。

    內務部頭頭馬黑臉在眾目睽睽注視下，拿出兩張紙讓孫鐵簽字，“內務部辦事，孫鐵，拘留通知書，搜查令，簽字。”

    緝毒大隊長李建國不得不出頭，硬著頭皮問道：“老馬，什麼罪名？”

    “涉嫌職務犯罪腐敗墮落權錢交易等多項指控。”內務部能透露這麼多，已經屬於放水，給足了李建國面子。

    “你們有什麼證據冤枉我！”孫鐵憤怒的表情還要爭辯。

    不等馬黑臉說話李建國已經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孫鐵臉上，“王八蛋，早叫你管好褲腰帶，偏偏不聽，先簽字！”

    李建國也知道有許多舉報孫鐵的材料，不過孫鐵業務能力很強，做這行的得罪的人又多，李建國也就是說過孫鐵幾句要他注意點，不相信他會犯原則錯誤，到現在都不相信，甚至有點惋惜和護短。

    孫鐵垂頭喪氣簽字，不能不籤，不簽字就屬於妨礙公務，內務部更加有理由整他。

    內務部將孫鐵帶走，李建國嘆氣，然後對雷老虎說道：“雷局，老孫怎麼說也有過大功的，能不能……”

    雷老虎大怒，一拍桌子，“他有問題你就沒有責任？！還敢說情，什麼叫作風過硬……回頭寫檢討上來交給我，不觸及靈魂深處不能過關！”

    一通咆哮下來，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激靈，什麼叫“觸及靈魂”？還要“深處”？這是領導典型的玩死人不償命的手段，那些想說情的立刻就閉了嘴。

    “開會！”雷老虎將茶杯重重在桌上一磕，“討論搜山事宜，各隊都要拿出強有力的方案，直播殺人性質惡劣，省市領導和廣大市民都在強烈關注，所以這一仗不但要打得好還要打得漂亮，要抓活的，將罪犯繩之以法，給人民一個交待。你們……劃分好責任區，在誰的地頭出事，板子就落到誰的屁股，決不容情！”

    就是想容情也是不可能的，現在省市領導有不少正在往指控部趕來督戰，同時隨同的還有大批記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此時天色將明，傅凌雲和我還有毒蠍林小玫四人組成一組加入了搜山隊。

    此時整個包圍圈裏雖然沒有達到三步一崗一步一哨的誇張地步，可每隔十多米都能看到一名警員警惕的身影，現有的人力使用達到最大封鎖可能。

    路上遇到幾組全副武裝的緝毒警牽著狼狗衝在搜山第一線，每組五個人一條狗，氣勢都兇得很。

    不過表面的兇狠擋不住表露出來的緊張，這些粗線條的傢伙倒不是怕天使面具有多兇惡，再凶神惡煞他們也見過，扛不過全副武裝的人海戰術。

    這些人緊張是因為孫鐵被辦了，緝毒大隊各個中隊小隊的老大們開會回來是大發脾氣，誓死拿下這該死的天使面具才能稍稍挽回被孫鐵丟掉的臉。

    同時輿論太關注了，大小記者現在聚集在警戒線外的人數幾乎有搜索隊那麼多了。

    搞不定這事，各家的老大們都得倒黴,相應的他們的臉也沒地方擱。

    警隊的榮譽不容玷汙。

    “咱們得加快了，不然連湯都沒得喝！”毒蠍看著那些打了雞血一般的緝毒警察，深深地為我們的落後感到擔心。

    “我們別跟人家爭，這些傢伙正憋著一肚子氣，爭不過的。”我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對對，好事不能總是咱們佔了，肉咱們吃了，也得給點骨頭人家不是。”傅凌雲也打了一個哈欠，他昨晚沒能捉住天使面具當然十分不爽，不過也理解緝毒隊的心情，有意讓他們一個先手。

    只不過這傢伙說話太大聲，一組緝毒人員正從我們前面牽著一條黑背大狼狗走過去，頓時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