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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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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上面的人

    二孃死灰呆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光澤。

    此時電話斷開,然後又響了第二次。

    二孃接過電話,按下擴音和錄音,“喂?”

    “你誰?”電話那頭的人聽到是一個女聲,問。

    “王八蛋,聽不出我二孃?”二孃罵道。

    “叫阿豹接電話。”電話那頭聽出二孃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道。

    “死了!被一槍打斷脖子,死了!哈哈哈哈……”

    二孃突然發出一種毛骨悚然的聲音,似哭又似笑。

    我大驚,這瘋婆子還是將我們賣了!

    看來只能立即通知雷老虎那邊先抓捕中隊長了,打草驚蛇也顧不得了。

    不過二孃接下來的話我就放心了。

    “老孃親手打死的,現在這裏是我話事,有什麼事跟我說,死鬼以前的活我也接了。”二孃本就有些乖張,此時激動起來,當真給人一種母螳螂交尾後吃了公螳螂的味道。

    二孃一句話就將事實轉換成了黑吃黑的性質。

    那頭一時之間怔住,顯然也被這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才說:

    “你他媽的瘋了,殺自己男人你有什麼好處!”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在床上的時候就說要帶我去澳洲花花世界,下床了就當屁事沒有,老孃不爽他很久了,剛纔才問他做完這單是不是就帶我去澳洲,他竟然敢打我一耳光,老孃直接拔槍就餵了他一顆花生米,他死都不敢相信,對不對?你也不怕相信的吧?……”二孃發泄般一通吼,然後又罵道: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我在床上的時候你也說過幫我辦簽證的,快說,什麼時候帶老孃出國,說不說?不說是吧,我先跟你老婆說……”

    我目瞪口呆,二孃雖然有些歇斯底里,卻是釣到一條大魚,打電話的人應該就是她說的那位“上面的人”,就不知道是不那位中隊長,我不由看向了“刺”。

    “刺”正豎著耳朵聽聲音,雖然電話裡的聲音能聽得出是經過了變聲處理,但是一些特定的停頓語氣習慣用語在熟悉的人面前瞞不過去的,刺衝我點了點頭,意思是從聲音來說,是那傢伙了。

    我選擇了相信她的判斷,主要是二孃的對話裡這個“上面的人”語境很容易就跟刺的上司對上了號,當然,語音已經錄下了,回頭經過技術組的處理能還原出大概,也可以用對比法證明是不是那人。

    電話那邊的男子顯然也掛不住二孃的一頓臭罵,顧不得追究阿豹的死,怒道:

    “閉嘴,做完這單老子就安排你滾蛋!好了,送貨的人怎麼樣了?”

    “死了,老三動手的!”

    “貨的成色怎麼樣?後面還有大批源源不斷的供應,阿豹是有能力分銷下去的,現在你把他弄死了,你一個女的行不行?”

    “你把心放回肚子裡,不行老孃就不會弄死他了,有多少吃多少,沒人會嫌錢燙手的。”

    “那好,你拍張送貨人的照片發過來。對了,連阿豹的也一起發過來,過兩天會有生意給你,做完了你就可以出國了!掛了。”電話那頭聲音放緩,似是放下一塊石頭。

    現在事情與刺所說的大多嚴絲合縫地對上了,我開始相信她,而且該給的教訓也給了,還是要對自己的同志好點。

    想了想,我給刺解開手銬。

    “謝謝。”她安靜了下來之後表現出了一名合格警察的自覺。

    然後她主動給自己塗抹上一身血跡,還在我的幫助下在額頭上面弄了足以亂真的傷口。

    做完她的偽裝,接下來還要給豹哥的傷口做假,狙擊槍的槍傷和二孃的克洛格槍口差別太明顯了,我不得不用二孃的槍又給了豹哥兩粒花生米,可憐的豹哥死了也不能安生。爲了製造出更加逼真的現場,又將豹哥身邊的一個小弟如法炮製,也給了他兩顆花生米,然後又藝術加工了一番,血肉模糊的死相十分慘烈,最後才拍了一張照片傳送過去。

    二孃對於豹哥的死沒有半點悲痛,還惡狠狠地罵了幾句,看到我處理屍體的手法相當嫻熟,問了我一句:“你真是醫生啊?沒騙我?”

    她其實是想問我她是不是真的懷上了孩子,而且看得出來,她可能也是被裹挾上賊船的受害者,我點頭道:“不騙你,你積極配合我們,不會有多大事的。”

    她看起來有些神經質,實際是一種膽小的外在保護,以她這種性格,嚇唬人可以,真正殺人是不敢的,當然,這只是按常理推測,對她還要審訊,如果真是手上沾有命案,還是要受到嚴懲的,不過她懷有孩子,不會判死刑就是了,加上有立大功的情節,減輕也是必然的,如果沒有命案的話,改造幾年便可重新做人,她還年輕,未來還是有盼頭的。

    接下來我將二孃的對話錄音發給了雷老虎,情況簡單地彙報了一遍,請他立即調查聲音的主人是否是那位中隊長。

    我的意思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繼續順著這條線看看能不能摸到他背後還有什麼人。

    然後就是刺的事情,她當然是要秘密帶回去的,解凍馬隊的任務也需要時間。

    過了半個小時,毒蠍開著一輛貨車來到了現場。

    車子來到近前,我禁不住捂住了鼻子,虧這傢伙想得出來,這是一輛拉豬的車子,上面蓋著帆布,別人看不到車裏的情況,並且臭味還可以完美地掩蓋血腥氣味。

    毒蠍大笑著下車,這傢伙是故意的!

    接著毒蠍又是拍照又是將屍體裝進屍袋,收集物證,固定證據,這傢伙現在對於業務相當熟悉,可見沒少下苦功。

    好一通忙活,又過了一個小時,一行人才捏著鼻子上車。

    帆布拉下,雖然已經很晚了,還是又悶又熱又臭。

    偏偏車子一路顛簸,又過了快三個小時纔回到市區,直接將我們丟到了安全屋裏。

    “死變態,不要跑,本姑娘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刺最先跳下車,一路乾嘔了好幾次,此時見到毒蠍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大怒。

    毒蠍只當沒聽見,油門一踩車子開走。

    這個安全屋在市郊的一個農家院子裡,三層小樓,獨幢,視野良好,外圍佈置有特警守護,十分安全。

    雷老虎和林隊白雪幾人早就等在了裡面,見我們一臉疲憊加渾身豬身上的一股臊臭,不禁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難得見我們這麼狼狽,說實話,除了被扔在荒島那次外,似乎還沒有這麼狼狽過.

    我和傅凌雲兩個大男人還好說,刺這位美女此時也是渾身臭得不行,進屋就直奔洗澡間。

    “幾位叔叔,你們先審老三和二孃,我也得洗個澡先了。”

    我和傅凌雲告一聲罪,飛也似的跑向另兩層的洗澡間。

    這真是一次味道極重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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