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很快就找到了杜隊，高傑對毒三角深耕多年，仇人多朋友更多，杜叔的行蹤瞞不過他。

    高傑小時候很頑，被他爸送到體校學武，體校的武術老師恰好就是形意門的弟子，見高傑是塊學武的好苗子，就介紹進了形意門，很快就和當時的小杜成了好朋友。

    因此兩人可以說是師兄弟的關係。

    高傑將自己從鬼頭東嘴裏得到的訊息告訴了杜隊，杜隊又將訊息傳回給了雷老虎。

    不過這條線索有些太寬泛，暫時慢慢排查。

    ……

    從雷老虎辦公室出來，已經是中午，打電話給傅凌雲，約好出來見面，實際是一起去見那位綽名叫“刺”的線人。

    很快在一家大排檔裡我和傅凌雲匯合，兩人吃了點東西，開始行動。

    傅凌雲現在氣質沉穩了許多，臉上稜角分明，看上去如同大衛的雕塑，如果不是刻意戴了一頂電工帽和一副墨鏡，足以引起少女的尖叫。

    “夏末，你現在都快有我高了，還越來越細皮嫩肉了，晴晴可是讓我時刻盯著你，如果你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小心我打斷你的腿！”他私下在一起的時候，這傢伙還是那麼的隨性。

    自從浩然之氣突破了小成之後，我的身體也同時突破了爺爺設下的束縛，開始瘋長。現在已經一米七六的個頭，傅凌雲一米八一，還是比我高一點。

    當然，這傢伙倒三角的體型，八塊腹肌，左手350公斤的拳重，右手420公斤的拳重，600公斤的鞭腿重量，最快一秒5拳3腿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大多數自由搏擊運動員的極限，最恐怖的是這傢伙實力還在不斷提升，林隊和杜叔現在都不願跟這傢伙實戰教學了，看不出他會成長到什麼高度。

    還有一點，他現在已經是有編制的人了，不是雷老虎的人，是省武警總隊特種警察大隊的一員，執行任務時可以隨身攜帶槍支。

    “你還是管好自己不要被白雪打斷腿吧，我和睛睛都說好了，畢業就結婚，你們呢？”

    傅凌雲開來的是一輛八成舊的日產，斑駁的漆皮，裡面一股廉價的塑膠味，空調也是壞的，副駕下面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長條帆布包，裡面應該是他的裝備。

    我和他說起了“刺”，雷老虎的話雖然很簡短，卻頗有一些有意思又不便明說的資訊。

    “刺”這個人雖然歸隊不再是臥底的身份，但並不是透過馬隊這條線歸隊，那隻能說明當時還在執行馬隊交待的任務，馬隊死後他不能再繼續執行下去，因此選擇了歸隊，這種情況相當特殊。

    對於臥底的管理是相當嚴格的，臥底的檔案一般分為兩份存檔，一份是直屬的上司，一份儲存在公安部特殊檔案處，絕不對外。

    也就是說，如果臥底的直屬上司出現了意外並且丟失檔案的話，當地的公安部門是不可能得知臥底的資料的，除非這名臥底動用最後的底牌（公安部特殊檔案處）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否則他便如同斷線風箏一般。

    馬隊殉職前是停職審查，所以他並沒有把這部分檔案交出來，殉職後也沒有找到他手下的臥底檔案，因此這名代號叫做“刺”的臥底放棄任務選擇用特殊手段迴歸就頗為值得玩味了。

    一般來說，臥底對於自己的直屬上司都有著極大的信任，甚至是過命的交情，從這個方面來說，“刺”的迴歸很顯然是在暗中調查馬隊之死，畢竟他名義上是從外地調入的警員，既無人事糾葛又無背景還沒有歷史淵源，在外人眼裏純屬小白，這個身份很方便暗中調查。

    不過我們並沒有見到“刺”，電話打過去後，對上了暗號，對方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他今天有事，約定明天中午等他電話後再見面便掛了電話。

    “他對我們有很強的戒心，需要時間證明。”傅凌雲表示理解一個臥底人員的心路。

    “沒這麼簡單，他可能已經定位了我們的位置，準備反跟蹤了。”我想了想回答道。

    他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了，這對於一個臥底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超過50秒我們就可以定位她的位置，這一點他很清楚，之所以還要這麼做，那隻能說明他故意拖延時間在反向定位。

    “他不是已經歸隊了麼？這麼謹慎？”傅凌雲不解。

    我想了想，慢慢分析道：

    “這是好事，謹慎只能說明兩件事，一是他手裏有重大線索，他不敢隨便相信任何人，哪怕我們手裏有著公安部檔案，安全係數很高。另一個可能是他現在執行的任務很危險，他不確定會不會與他現在的任務相關，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要不要將計就計點破他，不然他還以為給了咱們一記下馬威。”傅凌雲道。

    “不要，他現在不信任我們是正常的，我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我下車在後麵跟著你，看看這位‘刺’到底是什麼人。”我準備下車。

    傅凌雲一把拉住我，“你開車，我下車。”

    我鄙視他道，“人家可是金牌臥底，就算出現在你面前你能看得出他是誰？再說了，他肯定能認出你傅大少，這樣他纔會放心。”

    傅凌雲作為雷老虎的兒子認識的人不少，正好暴露在“刺”的視線，讓他知道是雷老虎接過了他的上線，以雷老虎的為人和這些年的行事口碑，足以取信於“刺”，同時也表達了對他的重視。

    如果“刺”是在暗中調查馬隊之死，他就應當知道馬隊死後，接過馬隊任務的雷老虎被追殺的事，這些都足以證明雷老虎和馬隊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刺”沒有理由不信任雷老虎。

    傅凌雲雖然武力超群，但若論到洞察細枝末節尋找蛛絲馬跡行為推理這些，他也只是及格的水平，對上老辣的臥底，他還是嫩了點。

    “好吧，記得拍照下來。”傅凌雲乖乖關上車門，打火，不緊不慢地發動了他的老爺車。

    我混進了人群裡面，戴上耳機，聽著音樂邊走邊刷手機，路上象我這樣的小青年不要太多。

    ……

    然而直到了晚上，我也傻眼了，照片拍了一堆，硬是沒發現有誰在跟蹤那輛破日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