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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為山九仞

    雷老虎調動警力兵分三路,一路對海港區進行掘地三尺式的排查;一路則發動群眾,採取人盯人的人海攻勢,每一個可疑分子都不放過,治安為之一肅;最後一路調查監控。

    經過沒日沒夜地調查,最後反而是查監控的一組在城北動物園的監控錄相里看到了兇手的影像。

    雖然兇手戴著遮陽鏡和口罩看不清臉,但動物園的幾處監控顯示,兇手曾在三起兇案事發的前一天與同一個女人接觸,兩人顯然是工作上的聯絡。

    因為兇手是境外人員,想要在國內作案,首先就要克服環境這個不利的因素,作案或許並不難,但作案的工具,事前的踩點,事後的安全撤退,這些其實才是最難的。

    所以大凡成氣候的兇手都不是獨狼,背後有著強大的後勤支援。

    這正是現代戰爭的理論,戰爭其實打的就是後勤。

    雷老虎順著這個線索,很快找到了這個女人,她是市工會的一名普通合同工,很可能就是這個組織後勤支援的一員。

    不過當雷老虎帶人趕到時,女人已經被滅口,死於心臟驟停的猝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手法與之前‘判官’所用的方法一脈相承。

    判官這傢伙實在是神通廣大,不知用什麼方法已經跳出了海港區這個羅網。爲了不留下線索,更不惜先一步對自己人下手!

    判官兩次被逼到牆角,但警方因為各種原因遲了一步,這一場較量,雙方各有輸贏。

    不過透過這場較量,所有人士氣大振,至少已經將“判官”扳下了鬼神莫測的神壇,認識到他也有弱點軟肋,一樣可以被打敗!

    專案組火力全開,又接連順著女死者的社會關係挖出“判官”後勤組的五人,端了“閻羅殿”在本省最重要的據點。

    至此,不論“判官”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麼,在失去絕大部份後勤支援的情況下,想要達成目的基本不可能。

    專案組一時大有犁庭掃穴的氣勢。

    不甘心失敗的“判官”發起了瘋狂的反撲,喪心病狂地針對落單的專案組成員下手,短短兩天連續殺害三名警員,死法無一例外都是生生咳出心髒。

    不但重創專案組,還揚言下一次要取專案組組長的心臟下酒。

    關鍵時刻,爺爺再次從最後一名死者身上抽取到關鍵線索,預言出兇手下一個真正要殺的人並不是專案組組長,而是雷老虎本人。

    當時的情況十分微妙,對於這個線索,爺爺並沒有將之擴散,而是隻告訴了雷老虎本人。

    在當時,所有的警方注意力幾乎都放在如何保護專案組組長,並利用這個契機抓獲“判官”這上面。

    而以雷老虎的個人綜合素質,對付“判官”是完全不夠看的,那怕他想將計就計也是不夠的,搞不好就是魚餌被吞,大魚從容逃離的下場。

    但這又可能已經是唯一能留下“判官”的辦法,因為爺爺判斷,“判官”這次的任務已經實質上失敗,這是在為撤退做準備。

    之所以連續對專案組下手,正是逃跑前的虛張聲勢,轉移專案組注意力。

    但如果抽調人手在自己這邊埋伏,搞不好又正中“判官”下懷,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當真將專案組組長做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要知道專案組組長還是省廳領導,每天的工作十分繁重,需要頻頻在公眾場合露面,警力少了就很容易暴露破綻,對於“判官”這樣頂級殺手的威脅,沒有誰敢疏忽大意。

    雷老虎陷入到了兩難境地,倒不是他怕死,實際上這傢伙一直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辦事的。

    而是擔心自己這邊人單勢孤,不足以留下“判官”。

    迫不得已之下,雷老虎滾刀肉性子徹底爆發,想出一個兩敗俱傷的絕戶計——在自己身上綁炸藥,一發現不對就引爆!

    雙方已是刺刀見紅,殺紅了眼!

    爺爺當然不會給雷老虎去死,幫他調配了一副藥劑綁在大腿內側,只要發覺不對就可以瞬間拍開,透過針管自動注射進身體裡。

    這副藥類似於狂化劑,注射之後整個人會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神經反射,肌肉反應,血液流速,心臟泵血,力量敏捷都大大得到強化,痛覺神經麻痺大半,行動力超出正常人兩到三倍。

    副作用也很大,一旦藥效過後,整個人就會陷入到重度暈迷,如同植物人一般,至少要調養半個月才能下地。

    使用過程還存在著猝死的風險,不到最後關頭決不可以動用。

    不僅如果,爺爺還根據多名死者的死因模擬出了“判官”的動手習慣,以此為依據在雷老虎身上加裝了相應的護具。

    結果第二天晚上這些準備就派上了用場,雷老虎的車子半路拋錨,下車檢查的時候遭遇襲擊。

    由於爺爺已經判斷出“判官”真正的殺人目標是雷老虎,所以雷老虎對於自己的行蹤和出行車輛也是經過再三的檢查,這輛車出發前還專門跟同事對調,並且檢查過的,所以並不怕“判官”在車上動什麼手腳。

    雷老虎放心的下車檢查。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想到,一條鬼魅般的黑影突然從車底鑽了出來,只一刀就將刺中了雷老虎心臟部位。

    這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知道,車底正是重點檢查過的,而他一路出行,中途並沒有停車,黑影是怎麼出現的。

    事後勘察現場的時候才發覺,車子竟然是拋錨在一處下水道的井蓋上,“判官”正是在車子停下來的瞬間就從井蓋裡鑽了出來。

    至於“判官”是怎麼做到讓車子拋錨到指定的地方,一直到現在還是一個謎。

    雖然遭遇到了防不勝防的襲擊,但事實再一次證明,爺爺的判斷是對的:“判官”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施展出那詭異的殺人手段!

    這一刀刺在雷老虎事先加裝的防具上,並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雷老虎在遇襲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與“判官”搏鬥,而是按照爺爺針對他制定的行動方針,反而是繞著車子急轉彎,並且在跑的過程中一掌拍開針管進行了注射。

    這一著也大大出乎“判官”的意料,以勇猛出名的雷老虎沒有第一時間與他搏鬥,居然玩起了躲貓貓?

    他就算刀法再牛,傷不到人也是白搭!

    先機一旦錯過,面對一昧逃避的雷老虎,他也是短時間無可奈何。

    判官利在速戰速決,面對這種情況,他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追上雷老虎。

    可當他追上的時候,更出乎他意料的情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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