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秩吃了足足三碗飯，吃飽喝足一擦嘴：“你放心，我到鎮國公府上時，非要叫你看看小爺的天縱之資。”

    “十一皇子上門，我必定歡迎！”十一皇子打什麼心思，叫練武場上那些傢伙去研究，如今的鎮國公府，風雲飄搖，沒空叫武將們只是單純的做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抵擋八方暗箭，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到的。

    文昌伯府宴席散了，風雲勁從袖子裡掏出布袋遞給大皇子妃：“送給小姑娘家的見面禮，用不著這麼貴重。”

    “自然是不想失了主家的身份，”大皇子妃接過布袋，她沒開啟：“不過也是我想的不周到，五皇子遇刺身亡的事情，在我心裏一直梗著。”

    “兇手還沒抓到，你出門時，多帶些護衛，”風雲勁說道。

    “我就是個內宅婦人，若無必要，我也不會隨意出門，你放心便是，倒是你經常出府，可千萬不能馬虎大意，”大皇子妃想到自己的身子，聲音柔和了起來：“對了，我能不能專門邀請些各府女眷來府裡？我們大皇子府也是需要增加一點人氣。再者，我許久不在京城，有許多人，早已不熟悉。”

    “自然是可以的，你是大皇子府的主母，你看著辦便是。”風雲勁應了。

    與此同時，順天府接到報案，京城之中又出了命案。

    這次是兩個出了名公正不阿的大臣，莫名溢死在家裏，被家人發現時，屍體早就僵硬了。

    先是五皇子遇刺，又是兩個大臣自縊。

    京城的街道上，巡防營的兵士成群結隊的開始巡防。

    除了官員們人人自危，連街上的百姓們也是一臉緊張。

    兩個大臣溢死在自家的次日，上朝的大臣少了近半。

    德公公站在龍椅旁，看向三個協理國事的皇子，又看向三公：“要不咱家派一隊侍衛是各家各戶把大人們接過來上朝？”

    鳳雲川皺著眉頭，冷聲道：“要是所有大臣都不上朝，難道要各個都接過來？小皇叔身子弱都來上朝了，孤跟大皇兄，七皇兄，幾個皇子都到了，監國大臣無一缺席，其餘的大臣怎麼敢——”

    “太子殿下都派出了巡防營，也不知道那些大臣怕什麼？”鳳雲朝附和道：“他們既然怕死，難道就不怕父皇追究他們失責？”

    “退朝退朝，就來這麼幾個人，怎麼商議國事？”鳳雲川含怒，一拂袖轉身離去。

    太子都走了，其餘的人自然也散了。

    鳳雲川坐在馬車裏，闞永年坐在下首：“殿下，這麼快就議完國事了？”

    “近半朝臣沒有來上朝，連告假都沒有，”鳳雲川思及此事，越發惱怒：“本想殺雞儆猴，這猴兒竟成了孤自己。”

    “不如還是徐徐圖之，此事急不得！”闞永年勸道，之前鳳雲川要殺五皇子，他勸過，鳳雲川哪裏肯聽？五皇子死後，太子又堅持要對兩個最反對他的大臣下手，堅持要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這兩件事一出，非但沒起到殺雞儆猴的效用，京城之中的人心倒是先慌了。

    “再徐徐圖之，估計等父皇病癒出關，只怕孤的皇太子之位要易位了，別以為孤不知道不少大臣一直上書堅持立長，”鳳雲川惱怒異常，其餘的皇子們不跟他表態站隊，現在顯然各自有心思。

    連之前看好他的大臣，有些都開始左右不定起來。

    闞永年知道鳳雲川聽不進去勸說，他分析道：“陛下將大皇子召回，想必是想彌補這些年把他趕出京城而已，現在五皇子歿了，有能力跟殿下爭那個位置的皇子屈指可數，只要控制他們，令他們無法出頭，兵不血刃就能解決他們，雖然在時間上看來起效慢了許多，起碼能在陛下面前挽回殿下的印象。”

    鳳雲川板着臉，目光幽冷：“你繼續說！”

    看到鳳雲川此時的表情，闞永年後背發涼，他感覺到太子對他的耐心也差不多盡了，此人不是他的良主：“目前京城裏三樁無頭命案。正是殿下收斂人心的時候。”

    “收斂人心，說的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上次顧雪嫣施粥幾日，就花費了不少銀錢，大雪救災，安撫百姓。哪一樁不是要用錢？”鳳雲川苦悶，福湖縣本是他收斂錢財的一個銀庫，卻是被人捅到了皇帝面前。

    他暗查了許久，都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我們銀錢不足，國庫的銀錢自然也是差不多不足的，”闞永年眼珠一轉，出了一個主意：“陛下不是喜歡求仙道嗎？叫陛下放出風去說要出家。”

    鳳雲川一聽來了興致：“父皇出家了，就是孤的機會？”

    沒有那個登天梯，居然還想一步登天？闞永年也對鳳雲川漸漸失去了信心，他說道：“我這個法子是收斂錢財的法子，自古皇帝出家的不少，還俗的卻不多，出家不需要錢，還俗可是需要錢把人從空門贖回來的。陛下出家，朝臣們自然著急，到時候殿下再說要出錢贖回陛下。這錢不就有了？”

    “可是這錢是贖回父皇的！”鳳雲川興奮勁剛起，有冷了下去，銀子的來路有了，可是不進他的口袋。

    “殿下，如果這出家之地，是殿下建造的呢？自己的廟宇，銀錢去哪裏，還不是殿下說了算？這其中真相也不用告訴陛下，只需要及時勸陛下還俗即可，”闞永年抱拳拱手。

    這個法子可以不用國庫出錢，還能把官員們手裏的銀錢收攏一波，太子有了勸陛下還俗的賢名，大臣們自然認可。

    比起鳳雲川自己想的那些個竭澤而漁的法子，巧妙的多。

    鳳雲川聽完，卻是猶豫了：“要孤蓋一座廟，蓋廟需要花錢。”

    “陛下求仙道，難道不該向世人弘揚仙法，上達天聽？這是積攢功德的法子，陛下肯定答應出家講經，聽陛下講經，不得——”闞永年做了一個掏錢的動作。

    誰不想聽陛下講經呢？那不是明擺着不支援陛下求仙？鳳雲川領悟過來，聽得大喜過望：“先生就是先生，孤聽先生一言，簡直受用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