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朝走向風雲勁，把布袋遞過去：“大皇兄！幫玉靈還給大皇嫂，太貴重了！”

    他的皇妃給玉靈郡主貴重之物？明明她們都不甚熟悉，風雲勁微愣，拿過布袋開啟，看到裡面的東西，眸子頓時一緊，當即把布袋捲起，收進袖子裡：“七皇弟，多謝。”

    他拍拍鳳雲朝的肩膀，說道：“為兄第一次主持祭天大典，七皇弟要多幫幫為兄。”

    “你我兄弟，本是自然，”鳳雲朝從善如流。

    “大皇兄，七皇弟，你們再說什麼呢，這麼熱鬧？”鳳雲川走了過來，審視的目光從風雲勁身上，移到鳳雲朝的身上。

    “小十一太頑皮，搶了大皇嫂要送女眷的禮物，剛剛我給拿回來，還給大皇兄了。”鳳雲朝向鳳雲川拱手：“剛纔說了兩句話，太子殿下就到了。”

    鳳雲勁捏了把袖子：“小十一跑哪裏去了？一會見到他。非要訓他兩句，連女眷之物也搶。”

    “大概是怕我給大皇兄告狀，去找小皇叔找庇護了，”鳳雲朝環視四周：“剛剛小九也在的，難道也去小皇叔那裏了？”

    鳳雲川面上的笑容一頓：“小皇叔也來了？”

    暖閣的裏間，鳳雲秩蹲在鳳驚瀾的面前的桌子上：“小皇叔，你說，顧青璃保護我，我給她做靠山，這不好嗎？”

    “小十一也想娶皇妃了？”鳳驚瀾眯著眼睛，看著一手拿著陶人，一手拿著陶馬車的鳳雲秩，難道這小子也打顧青璃的主意？

    “那怎麼可能？哥哥們還沒娶妻，輪不到我，五哥被人在大街上放幹了血，我怕啊，”鳳雲秩擺弄著手裏的玩具，嘟噥道：“顧青璃多好，跟個門神似得，你看滿京城有幾個人敢招惹她？”

    “你想把玉靈郡主當門神，也要她本人願意吧？你覺得她八個哥哥，五個舅舅，還有動不動要拎著一百斤的紫金錘打人的外祖父，他們會同意嗎？”姓鳳的人，除了鳳雲禮生的蠢了些，就沒蠢的，鳳驚瀾神色不變，盯著看似在玩小物的鳳雲秩。

    “等會我問問顧青璃就好了，她不願意再說。”鳳雲秩又掏出一把陶瓷的小刀，一會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用帕子包著的點心：“反正沒人在我身邊，我可不敢一個人出宮玩了。”

    鳳驚瀾望著鳳雲秩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暖閣外，漸漸有了人聲。

    幾個女子說說笑笑的走過來。

    其中一個屈膝向顧青璃行禮：“拜見玉靈郡主。”

    顧青璃正要走進暖閣跟鳳驚瀾的腳步，停了下來。

    跟她問禮這個女子，她看著有些面生。

    其餘幾個女子紛紛朝顧青璃屈膝：“拜見玉靈郡主！”

    “拜見玉靈郡主。”

    其中一個，把頭幾乎低到胸口，問好的聲音如蚊吶。

    “好了，都起來吧，外面冷，進暖閣在說話，”顧青璃一眼將所有女子的面容掃到眼裏，低頭如鵪鶉似得一個人，被她看到了：“免禮，今兒是文昌伯的宴會，我也不過是個客人。”

    幾人簇擁著顧青璃進了暖閣。

    被顧青璃一直注意著的人，低頭跟在最後面。

    等顧青璃坐下，幾個女子在一邊落座，其中一人詫異的道：“韓小姐，你怎麼抖的人如此厲害？是太冷了嗎？郡主身邊還有空位。那邊暖和些！”

    驀地，被一點名的韓秀秀哆嗦了一下：“不，不冷！”她正恨不得再縮小點，希望顧青璃別看到她。

    “不冷，你抖成這樣？”韓秀秀身邊的另一個女子伸手在韓秀秀伸手摸了一下。

    韓秀秀抖的更厲害了。

    顧青璃抬眼朝韓秀秀看去，她的嘴角噙笑：“韓小姐，你若是冷，可以靠近炭盆子些。”

    她發現我了！韓秀秀一下看想到了那日被顧青璃抓住，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打她的模樣，那日顧青璃如煞神似得模樣，她連著做了好幾日的噩夢。

    韓秀秀哆嗦的身子發軟，直往地上出溜。

    “紅袖，青橙，扶韓小姐坐到我跟前來。”顧青璃的目光在韓秀秀略一停頓，便轉開了。

    不等顧青璃身邊的兩個丫鬟走動，韓秀秀已經癱倒在地上。

    這一變故，叫剛剛跟韓秀秀一起進來的女子們，發出一聲驚呼：“韓小姐這是怎麼了？”

    “她是有什麼病嗎？這時候發病？”

    “怎麼辦呢？她的眼裏只有眼白……”

    一個小姐發現出溜到地上的韓秀秀眼珠直翻，趕緊給她掐人中：“郡主，韓小姐她暈過去了！”

    這就暈了？

    顧青璃朝著地上的韓秀秀掃了一眼：“韓小姐的身子這麼弱，她家裏人也捨得放她出來？”

    在顧青璃身後的紅袖低頭使勁忍笑，韓秀秀看到她家小姐跟老鼠見到貓兒似得，這能是生病了？

    怕是被她家小姐嚇到了吧？

    裏間，鳳雲秩小聲的問鳳驚瀾：“小皇叔，外面好像挺好玩的，我想出去看看！”

    “都是女子說話，你一個男子過去，也不合適！”鳳驚瀾做了一個叫鳳雲秩收聲的手勢。

    “可是，我們這不是偷聽嗎？”鳳雲秩噘了噘嘴，把擺在桌上的陶人、陶車馬收了起來，開啟包著點心的帕子，捏裡面的點心吃。

    “我給她掐人中了，她怎麼沒反應？”給韓秀秀掐人中的小姐，急的臉色漲紅：“我見過暈厥的人，別人也是這麼掐人中的，被掐過都能醒來。”

    “應該是你的手勁小了，叫你的丫鬟去掐，”顧青璃看到韓秀秀的眼珠在轉，就知道她已經醒了，特意沒揭破她。

    那小姐一聽，眸中一亮：“玉竹，玉竹，快過來掐她。我的手指頭都痠疼了！”

    門外倏地傳出一個聲音，棉簾子掀起，靈溪郡主一步走進來：“早就聽說玉靈郡主野蠻霸道，沒想到今兒就叫我碰到了！”

    跟著靈溪郡主身後，走進來幾個衣飾華麗的女子：“今兒可不只是靈溪郡主看到了，連著我們幾個也開眼了。”

    “我在滇南的時候，就聽說這顧青璃粗鄙無狀，野蠻無禮，沒想到竟是真的。”

    “好好一個姑娘家，不學無術就罷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負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