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事情？把沈天寶給我抓住！”沈梓州從水裏露出頭來。

    他佈置訓練水兵的地方，被沈天寶破壞的一塌糊塗，一邊的兵士們躲著沈天寶，沒人敢動他。

    得了沈梓州的命令，數個兵士一擁而上，沈天寶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嗷嗷叫。

    最先靠近沈天寶的兵士，被他一甩手臂，扔出了幾丈遠。

    “總兵大人，少爺他力大無窮，兄弟們被他弄傷了好幾個！”一個被沈天寶扔出去的兵士叫苦不迭：“怎麼辦？”

    “拿繩索，”沈梓州把一邊的繩索拋給兵士，他又叫水裏的兵士上來：“先把沈天寶綁起來。”

    十幾個兵士，手拿繩索，費了半天功夫，才把發狂的沈天寶捆起來。

    被捆起來的沈天寶動彈不得，他睜著猩紅的眸子，看到有人靠近，猙獰的伸頭去撕咬來人。

    有人不查，被沈天寶一口咬住了手臂，撕扯下一塊肉來。

    “把他的嘴堵上，”沈梓州皺眉看著沈天寶。

    沈夫人在總兵府裡，看到沈天寶被兩個兵士用竹竿抬了回來：“老爺，這是怎麼了？”

    說著，就要上前去檢視沈天寶。

    “別靠近他，他咬人！”沈梓州把沈夫人拉開，對一個兵士說道：“叫大夫過來給少爺看看！”

    兵士領命而去。

    “咬人？”沈夫人輕輕朝沈天寶走近一步。

    沈天寶伸長脖子，脖子臉上青筋暴起，臉色漲的紫紅，一臉兇狠模樣的朝著沈夫人伸頭。

    “老爺，這出門時候還是好端端的，”沈夫人被沈天寶這模樣嚇的連退了幾步，捂住胸口。驚魂不定：“他這是怎麼了？”

    有人靠近，沈天寶極力伸脖子試圖咬人，無人靠近，他睜大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距離他最近的人。

    這樣子極為駭人。

    “今日他一直很暴躁，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沈梓州回憶了一下，以往沈天寶看到他練兵，根本不會靠近，今日不但靠近，還張狂的指點他：“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叫人請大夫了。”

    “這——”沈夫人聽完一噎：“莫不是被水鬼衝撞了？”

    沈梓州聽的心煩氣躁：“我跟兵士們天天在水裏，還不是好好的？”

    沈夫人委屈的看了丈夫一眼，轉頭滿眼心疼的看着兒子：“天寶之前都是好端端的，為什麼他今日第一次去看你練兵，就——”

    沈梓州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桌上重重的頓了一下：“本官從來不信鬼神之說，沒有所謂水鬼，你何不說他在京城也是好好的，跟我見面，就變成了這樣？”

    沈夫人沒敢接話。

    沈梓州在夫人臉上看到“本就如此”的表情，沒好氣的道：“他根本就沒靠近水邊，而且我又不是沒回過京城，他不是也好好的？應是什麼疾病，恰好發作了！”

    “應、應該是吧！”沈夫人看到兵士領來了大夫，趕緊站了起來。

    大夫看到沈天寶的樣子，嚇的不敢靠近：“捆成這樣，不好把脈！”

    沈梓州做了一個手勢，兵士控制著沈天寶，抓過他的一隻手，叫大夫把脈。

    沈天寶嘴裏堵著東西，他朝靠近的人拼命伸長脖子，做撕咬狀。

    那大夫摸了沈天寶的脈，對沈梓州跟沈夫人拱手道：“令公子的脈搏摸著是沒問題的，我學藝不精，還請另請高明。”

    沈梓州又叫人請來其他的大夫，得到的結論都差不多。

    “要不，我找個法師驅驅邪？”沈夫人小心翼翼的看沈梓州一眼，深怕他反對。

    “你帶天寶返回京城，叫寶寶跟太子殿下請個太醫給天寶看看！”沈梓州皺眉，最終妥協了：“如果還不行，就依你。”

    沈夫人帶著沈天寶返回京城。

    京城裏的百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金福樓舞姬發狂了，眼珠跟血一樣紅，把客人都咬死了！”

    “還不止呢，還有個小二，這小二倒是沒咬人，他吃自己！”

    “順天府把城裏的大夫，郎中，連線生婆都集中到一起了……”

    沈夫人聽的心驚膽戰，她看了一眼被捆的結結實實的沈天寶：“難道真的不是中邪？”

    丫鬟勸道：“夫人，已經進京城了，還是先找太醫給少爺看看！”

    “趕緊去太子府，”馬車外的聲音叫沈夫人聽不下去了，馬車停到太子府門外，她趕緊叫人遞上了帖子。

    閔寶寶聽下人稟告沈夫人來了，詫異的道：“娘找我幹什麼？”

    臨湘給閔寶寶拿斗篷：“不只是夫人來了，大少爺也來了，夫人是想借用太子府裡的太醫，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閔寶寶看到紅著眼睛的沈天寶，被嚇了一跳：“娘，弟弟怎麼變成這樣了？”

    “好寶兒，你趕緊叫府裡的太醫給你弟弟看看！”沈夫人著急的道：“你爹叫了很多大夫給他看了，各個都說天寶沒問題。”

    閔寶寶扭頭對臨湘道：“還不趕緊去請太醫過來？”她拉著沈夫人在一邊坐下：“娘，不要著急，弟弟既然是病了，就能治好。”

    沈夫人有些六神無主：“你弟弟之前好端端的。”

    起先閔寶寶還是有些耐心的，沈夫人字字句句不離沈天寶，她不耐煩的道：“我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了，娘能不能別絮叨了？”

    沈夫人被閔寶寶呵斥，她張了張嘴，扭過了頭。

    太醫提著藥箱趕了過來，看到沈天寶，便是一愣：“沈少爺怎麼也得了這個病？”

    沈夫人看到太醫如看到救星：“太醫，那我兒子有救嗎？你快給他看看！”

    那太醫圍著沈天寶饒了一圈：“這幾日京城裏發現了數個發狂咬人的病症，其特徵都是眼紅如血。”

    “你就說能不能治！”閔寶寶不耐煩的道。

    “太醫——”沈夫人緊張的望著太醫，手裏的帕子被擰成了帕子。

    “側妃，沈夫人，京城裏得這怪病的人不少，目前沒有治療辦法，”太醫又圍著沈天寶仔仔細細看了一圈，最終搖頭：“只能把人捆著。”

    他沒說，順天府裡把這種傷人的病患，單獨關在監牢裡，避免別人與病患接觸。

    聽到太醫的結論，沈夫人身體一軟，癱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