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送信北荒
顧青璃的聲音鏗鏘,屋裏的氣氛不由變得肅殺凝重。
這是妹妹嗎?這一身氣勢,楊峰竟是覺得他這妹妹竟像是萬軍將領,領兵殺敵,聲震八方:“你放心了,你八哥的骨氣還是有的,寧死不投敵。”
如果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青璃微微斂目:“呸!過不久就是年節,你少說不吉利的,我聽不得什麼死啊,絕戶,絕滅,滅絕之類。”
“紅袖,送客!”
“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就能走!”楊峰把銀票塞進袖子:“這錢,我不會胡花的,必定用到刀刃上。”
“還是奴婢送送你,小姐吩咐的!”紅袖把木箱送回內屋,快步出來送楊峰出了門:“奴婢可不敢違抗小姐。”
青橙說道:“你給八少爺這麼多錢,不怕他胡來啊?”
“八哥是有分寸的。再說我盯著他,出不了大事!”顧青璃朝著內屋走去,她答應玉榮公主的,才動筆寫了幾個字。
推開門,一陣若有似無的冷梅香飄進了鼻孔。
顧青璃盯著窗前那道頎長身影:“你進我的屋子,可是越來越隨心所欲了。”
“找你有事!”幾日沒見的顧青璃,鳳驚瀾有種想把她抱進懷裏的衝動。
“你說!”顧青璃來到桌前,繼續寫她的侍疾法子。
鳳驚瀾望著顧青璃低頭露出的雪白頸子,目光逐漸火熱:“我知道你畫人像畫的不錯,你能不能看著我,替我母妃畫一幅像。人人都說我跟她長的極像。”
畫她沒見過的人?
顧青璃抬起頭,望向鳳驚瀾:“這種事,我沒做過,你知道我的畫,都是我摸索著來的,沒什麼筆法規矩,你想叫我畫,有兩種法子,一種是我依照你的容貌,畫出一個女子,另一種則是你扮成女子,叫我看一眼。”
鳳驚瀾長的本就絕美,若是扮作女子,顧青璃不會告訴鳳驚瀾,其實是她想看——
在鳳驚瀾出聲之前,顧青璃說道:“第一種,約莫可以畫出五六分,若是第二種,依你說的,你跟她極像,可能八分之上。”
鳳驚瀾的俊臉有些發僵,此話若是別人說,他只當是戲弄他,但是出自顧青璃之口,他反駁不出來,顧青璃的筆法匯聚大家筆法,其中還有她很多自創的筆法,老師對她的畫技都是歎爲觀止:“入夜我再來!”
說完這五個字,鳳驚瀾離開了。
這是同意了她的建議?
顧青璃提著筆,有些興奮,她畫人像還是很不錯的。
“姑娘,姑娘,顧相爺又來了,”紅袖氣惱的道:“咱們家大姑奶奶去見他了。”
“光天化日的,又是鎮國公府,見就見了,”顧青璃拿出了一個信封,思索片刻之後,寫上一個地址,她拿出那日從楊凝屋裏順來的帕子,放進信封中,準備封上信封時候,她把帕子拿出來,割破手指,在帕子上滴了一滴血。
親孃被人纏著,此時不是親爹出馬更待何時?那人應該不能隨意回京,只要有一點點反應,她也能推斷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那人會有反應嗎?上輩子她都不知道自己生父另有其人,那人應該不知道她的存在吧?
“大姑奶奶都氣哭了,”紅袖站在門口,把頭探進來:“若他不是小姐的爹,奴婢都想揍他。”
“想揍就揍,”反正又不是她親爹,顧青璃說道。氣哭楊凝?回頭她會找顧崇雲討回來。連著上輩子的怨一起。
紅袖兩眼亮晶晶的的:“當真可以?奴婢可是小姐的人,要是叫人知道小姐打親爹——”
“他們和離了,顧相是顧雪嫣與顧昌宗的爹,不是我的,我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你揍顧相的時候,不會隱秘點,別叫人發現?”顧青璃對紅袖招招手,示意她關門進來。
顧青璃封上信封,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你去找一個去北荒城的鏢局,給我送封信。”
紅袖說道:“送信只要一兩銀子,一百兩都夠送幾個人了,要是用驛站,驛驢還能更便宜。”
“那就把你送去,你給我送這封信,”顧青璃把信封跟銀票塞進她手裏:“去吧。”
“那不行,奴婢還要侍奉姑娘的,奴婢去寄信,”紅袖揣了信封跟銀票出去了。
顧青璃繼續提筆書寫了幾行字,她出聲道:“流星,流雲,你們兩個進來。”
流雲、流星站到顧青璃的面前:“小姐!”
顧青璃思索片刻,對流星說道:“昨日跟八少爺在金福樓喝酒的胡城西,達州知州之子,你去盯著他,看看他都跟什麼人來往。如果都是跟八少爺一樣的人物,去告訴鳳驚瀾。”
流星應聲:“是,奴婢這就去!”
流星從後窗躍了出去。
“你比較細心,還有一件事交給你比較合適,”顧青璃轉向流雲:“你觀察一下,像是胡城西這樣不該出現在京城的人,都有誰回來了。邊境防衛主官,軍將的親人,下屬,類似於達州邊防城市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如查到,是稟告小姐,還是稟告主子?”流雲問道。
“稟告你家主子吧,告訴我,我也是要告訴他的,我記得達州是你家主子的防區,”顧青璃對流雲示意:“去吧,你家主子多智如妖,他知道該怎麼做。”
把流雲、流星派了出去。
顧青璃靜下心來,寫了幾頁紙的侍疾心得。
青橙給顧青璃磨著墨:“小姐,要是奴婢跟紅袖去學堂,誰來侍奉姑娘?”
“年節之後我也是要去書院的,到時候你們就留在書院裏,那些先生,大儒的課,你們喜歡聽誰的,就去蹭著聽。到時候就說是聽雨軒的侍女即可。”顧青璃要“行走江湖”,她打算只帶流雲跟流星:“給你們用來學習的時間不多,你們兩個要抓緊機會。”
鏢局的鏢師把信封跟銀票放到主人面前:“東家,這封信別人出了一百兩。而且地址是那裏!”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拿過那封信捏了捏,神情凝重起來:“這趟北上的鏢,我親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