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孟眼神閃爍：“就派幾個人出來，頻繁襲擾，殺幾個村民？”

    可別再問了，再問就回答不上來了。

    他急的後背直起白毛汗。

    “你這是什麼回答？”楊進聽的惱怒，前言不搭後語的。

    楊孟一抱拳，緘默不語，多說多錯，不如不說了。

    “好了，”楊素一擺手：“你出去找尚兒他們吧，我跟你叔父說話。”

    “是，父親，”楊孟見沒人追問了，如蒙大赦，快步走出了帳房。

    “三弟，”楊素給楊進遞了一個眼色。

    “這——”楊進愣了一下。

    “這幾個孩子鬼鬼祟祟的，你去盯著點，免得他們做錯了事情，”楊素剛一動，腿上的傷口便帶出一大片血色。

    “大哥，你不要動了。”楊進按住他，對他點點頭，隨後跟在楊孟的後面。

    卻看到楊孟鬼鬼祟祟的，到了楊尚的屋子；“快，快，拿出來。”

    楊尚捂著胸口，警惕的道：“大哥，你做什麼？拿什麼出來？”

    他比楊孟警惕，出門左右看了看，才退了回去。

    這小子——難道他們通敵了不成？楊進面色沉鬱，幾步走到了房門外，一把推開房門，就見楊尚的手伸在懷裏。

    楊孟正在伸手搶他懷裏的東西。

    兩人看到楊進站在門口：“三叔。”

    “爹？”

    “拿來！”楊進直接伸出手。

    楊尚不敢違逆，不顧楊孟使勁擠眼睛，把懷裏的東西拿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香囊。

    楊進皺著眉，伸手拿過來。

    “三叔，這是女子相贈，你還是不要看了吧？”楊孟試圖阻止楊進細看香囊。

    這話之前沒跟楊尚溝透過，楊尚一時沒接上話：“啊，對，爹，你不能看！”

    “你也跟老八一樣，跟石鎖眉來眼去了？為父就且看看石鎖姑娘給你裝了什麼！”楊進拿到香囊，用手指一碾，便知道里面紙張，並不是香囊。

    他去解開繫住香囊的繩子。

    楊尚跟楊孟兩個急的抓耳撓腮，又不敢上前從楊進手裏把東西搶回來，楊尚小聲道：“大哥，你怎麼不小心把我爹引來了？”

    楊孟自責的道：“我哪裏想到三叔會跟著我來？你說你，你要是早給我，我們不拉扯，豈不是不被發現了？”

    楊進已經開啟了香囊，拿出了裡面的紙張：“即便你們兩個剛剛不拉扯，也瞞不過我跟你爹的眼睛，你在那裏前言不搭後語的，你爹都看出來了。”

    看完紙張，楊進冷笑了一聲：“喲，這石鎖姑娘姓顧，名青璃。你們兩個出息了，行了，妹妹給你們寫的字，還遮遮掩掩的。”

    他把紙張裝進香囊，揹着手走了。

    楊尚在後麵嘀咕：“既然知道是妹妹給的，你倒是還給我啊，我還沒看呢。”

    楊孟抬腳給了楊尚一腳：“你倒是老實，你就不能不拿出來？”

    “那是我爹，我敢違逆？你都不敢，我就敢?”楊尚嘀咕著，倒也沒有大動作：“我們還是在主帳外面候著吧，萬一將軍召喚呢。”

    二人一拍即合。

    主帳的簾子掀開，楊進快步走了進去。

    楊素背後倚靠著一個包裹：“回來了？”

    楊進在榻邊坐下，把香囊拿給楊素：“他們鬼鬼祟祟，是在看這個，不是通敵，應該是那日出徵之前，青璃給的。”

    “原來是青璃寫的，那便無事了。”楊素鬆了口氣，家裏的孩子都護著最小的青璃，兄妹感情甚篤。

    “你還是看看吧！”楊進拿出香囊裡的紙，遞給楊素：“快看看！”

    楊素開啟那張紙，看完，愣了：“青璃居然早就料到我會追窮寇受傷？你把軍務逐一下放給四個副將？”

    楊進說道：“看來，過一陣可以寫信告訴青璃，筎谷這邊軍糧不足的事情。”

    楊素盯著那張紙，口中道：“她畢竟是沒出閣的女子，你不是胡鬧嗎？”

    “楊孟，你過來說說是怎麼回事？”楊進朝著門外喝道。

    從門外走進來扭捏的楊孟：“三叔，什麼怎麼回事？”

    他看到在楊素手裏捏的紙條，試探的道：“爹，能不能給我看看妹妹寫了什麼？她給了四個錦囊。”

    楊進的眉腳一跳：“去把其餘三個錦囊都拿來。”

    “糟！”楊孟自知失言，鬱悶的的道：“是！”

    從楊然，楊尚，楊孟，楊浩手裏收回來四個不同的香囊，在楊進跟楊素的逼問下，楊孟不敢不招，說起了那日的事情。

    接到上令，令楊素、楊進領軍出征時，顧青璃把所有哥哥們教導演武場，先一步在主將選副將之前，模仿選出四名副將。

    分別演練了副將跟隨主將應敵之策。

    選副將那日，結果不出顧青璃的模擬，選出楊大公子，三公子，五公子與六公子。出征前夜，顧青璃拿出四個香囊。

    楊進拿著其中一張：“青璃為何專門寫了一張審訊之法？”

    楊孟此時也沒在隱瞞：“我軍會派出斥候，敵軍也會派出斥候，我楊家軍天下聞名，盯著我們的，未必只有敵人，因此，根據防衛營的巡防，抓住過不少探子。以往都問不出有用的資訊。青璃說她也沒有審訊過人，但是書裡記載了一些法子，可逐一一試。前不久抓到一個探頭探腦的人，經過審問，他是過來跟一位錢糧官見面……”

    楊素跟楊進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裏滿是震驚。

    軍糧，餉銀正是楊素與楊進目前發愁之事。

    楊素把四張紙，放在手邊：“——那件事，或許青璃真的可以解決。”

    ……

    寶來郡主跟各府貴女下了帖子，邀請賞梅，圍爐。

    顧青璃剛從馬車上下來。

    鳳驚瀾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他比前兩日看起來，更蒼白了些。

    “王爺，真是巧啊，沒想到王爺也會來此賞梅？”顧青璃上前福身。

    “免禮，咳！”鳳驚瀾掩唇咳嗽了了一聲：“本王在府裡待的無趣，特意找人跟寶來郡主要了一張帖子，同去吧。”

    顧青璃道：“王爺的身子弱，在冬日裏，還是少出門為妙。”

    鳳驚瀾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明知道他是裝的，顧青璃居然順杆子爬？“多謝顧小姐，本王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