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夜推了推。

    “綰兒，我不餓，你先吃？”

    “沒關係，先餵你。”慕小綰固執地把小勺子貼住他的唇。

    陸寒夜硬著頭皮，把勺子上的粥給吃了。

    他慢條斯理，嚼得極其緩慢。

    沒辦法，誰叫許多沒有悟到他的意思。

    慕小綰還要再舀一勺。

    “綰兒，我吃飽了。”陸寒夜趕忙道。

    “嗯？”慕小綰歪著小腦袋，十分不解。

    他這吃的，還沒小鳥吃得多呢。

    “不行。繼續吃。”慕小綰一板一眼，強硬的語氣，像古代的教書先生。

    陸寒夜奪過慕小綰手上的小碗和勺子，放到了牀頭櫃。

    “綰兒，實不相瞞，我想上洗手間。”

    本來，他還不好意思說。

    慕小綰：“……”

    他的腿壞了。

    走不了。

    這……

    “我去給你叫許多。”

    慕小綰一溜煙跑走了。

    再回來，慕小綰垂頭喪氣，“我追晚了，他已經走了。”

    “你……能不能再忍忍？”

    陸寒夜真摯地搖了搖頭。

    慕小綰垂了垂眸，用腿把輪椅勾到了陸寒夜的床邊。

    接著，慕小綰張開了雙臂，把陸寒夜從病床上抱了起來。

    她的力氣很大。

    在她的懷裏，陸寒夜就感覺到了“踏實”兩個字。

    “綰兒，你要幫我？”

    他俊秀的面龐不由自主地浮現起一陣緋紅。

    “嗯。”慕小綰髮出一個單音。

    “坐好嘞。”

    慕小綰把陸寒夜放在了輪椅上。

    “咕嚕嚕”地推著陸寒夜進了洗手間。

    幽幽盯著馬桶，慕小綰半蹲在陸寒夜的面前，“你把我當成柺杖，撐著我站起來吧。”

    “嗯嗯！”陸寒夜頷首，按住慕小綰的肩膀，站了起來。

    “……”慕小綰沒仔細考慮過，如果她按著輪椅，半屈著身體，陸寒夜按著她起來，將會是用什麼樣的部位對著她。

    慕小綰在伸出一個拳頭，把陸寒夜砸扁還是砸扁的路上糾結著。

    “綰兒，你轉過去。”陸寒夜耳廓都燒紅了。

    “哦。”慕小綰被他按著，慢慢翻面，背對著陸寒夜。

    慕小綰等了一陣，啥聲也沒聽見。

    陸寒夜彆彆扭扭地對慕小綰說：“綰兒，把耳朵捂住。”

    “哦。”慕小綰現在就處在不尷不尬的氛圍中。

    她捂住了小耳朵，隔絕了一切聲音。

    陸寒夜的左手還一直搭在她的肩膀上，拿她做支撐點。

    慕小綰的肩膀被陸寒夜的手指點了點。

    她撤開左手，試探的稍微聽一聽。

    很好。

    很安靜。

    “你好了嗎？”

    “對。”陸寒夜道。

    慕小綰放下兩隻手，扶住了陸寒夜。

    正面對著陸寒夜。

    慕小綰幫他坐回到輪椅上，把人推了出去。

    太尷尬了。

    不管了。

    慕小綰說什麼，也給陸寒夜請了一個男護工。

    在慕小綰和男護工的精心照料下，過了一週，陸寒夜可以出院了。

    男護工在幫陸寒夜收拾行李。

    慕小綰接到了徐暖言媽媽帶來的電話。

    “徐姨姨。”慕小綰甜甜叫人。

    “小綰綰，我和咱們村裏的幾個叔叔阿姨，想你了，特意下山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