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帶領著顧含到了二樓的包廂，走進一間雅緻的房間。

    美豔的女人半倚靠在窗邊，看見兩人進來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掌櫃，人已經帶到了。”

    “看茶。”

    女人坐端身子，示意顧含坐對面。

    顧含拉著桑遊，在她對面入座。

    小二為兩人倒好茶後，才退了下去。

    “你好，我是這家酒樓的老闆賽天仙。”賽天仙聲線也極其慵懶，整個人身上有一種鬆散的美。

    顧含一個女人都看呆了。

    賽天仙的名字倒是名不虛傳，一雙勾人的鳳眼，眼角點綴著好看的黑痣，標準的瓜子臉，風情萬種。

    “你好賽掌櫃，叫我顧含就好。”

    賽天仙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爲了節約時間，我便直說了。你做的狼牙土豆很好吃，我想買入秘方，你開個價吧。”

    顧含愣了愣，沒有想到賽天仙竟然要買狼牙土豆的方子……

    她磕磕絆絆道：“賽掌櫃如果誠心想買，便出個價。”

    賽天仙嘴角勾起一抹笑，說道：“十兩銀子。”

    顧含心中算盤飛快的敲著。

    如果不計算成本，一天賣出六十份也就是一百八十文……

    十兩銀子……大概要賣三個月左右才能賺得到！

    這個買賣實在是不虧。

    不過她的臉上還是裝作很為難的模樣。

    “這個嘛……不是我不想賣給您，只是這方子是我們家祖傳……”

    賽天仙聽著她蹩腳的謊話，忽的揚起嘴角，“嫌價低？”

    顧含狡黠一笑，“十兩銀子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個要求，如果賽掌櫃能做到，那我自然會答應。”

    賽天仙來了興趣，“哦？你說。”

    顧含清了清嗓子，“賽仙樓賣狼牙土豆，定價不能超過五文錢，分量不能減，不和其他菜品捆綁銷售。如果賽掌櫃能做到，那我便答應。”

    賽天仙覺得十分有意思，“為何？”

    “狼牙土豆畢竟是小吃，我希望喜歡它的百姓都能吃的起。”

    顧含心中也是這樣想。

    如果賽仙樓將狼牙土豆漲到十幾文一份，百姓吃不起了……那小吃就失去了最開始的意義。

    賽天仙嘴角揚起了笑，說道：“行！這個條件我能答應你。不過我也有條件，這個方子你只能賣給我們，不能再透漏給他人。”

    “這是自然。賽掌櫃放心吧。”

    顧含心中激動。

    狼牙土豆不過是眾多小吃中的一種，買了方子，她也能做下一種。

    “賽掌櫃如果覺得合適，那我們便擬定一張協議，白紙黑字寫清楚，蓋個手印一人一份。”

    賽天仙有些吃驚。

    本來以為是個普通的農婦，沒有想到頭腦如此精明。

    還是有點兒本事。

    很快，小二便拿來了紙筆，兩人將剛剛說好的條款一一寫好，蓋了手印。

    賽天仙拿來十兩白銀放在顧含面前。

    “合作愉快。”顧含收下白銀，心中十分愉快。

    收下錢過後，顧含便畫了做狼牙土豆的模具遞給賽天仙。

    隨後將調料的種類和配比寫清楚。

    教了一遍過後，便帶著桑遊離開。

    兩人推著小木車走在路上，感受著沉甸甸的十兩白銀，顧含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小娘？”

    “嗯？”

    “為什麼我們要將方子賣給她啊？如果我們留著，一年掙得便不止十兩呢。”桑遊心中有些不認同顧含的做法。

    認為她這是爲了眼前的利益放棄了長遠的利益。

    顧含笑了笑，反問道：“大牛，你想不想小娘開一家自己的酒樓？”

    桑遊瞪大了眼睛，連忙點頭說道：“想，但是……開酒樓要很多錢……”

    就算有十兩，也不夠啊。

    顧含揚起嘴角，說道：“如果咱們一直襬攤賣狼牙土豆，一年也未必攢的夠開酒樓的錢。”

    “現在小娘將狼牙土豆的秘方賣給賽仙樓，她們的生意肯定會比從前更好。到時候其他酒樓生意被分走……自然會著急。”

    桑遊不懂，這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顧含神秘一笑，“小娘還會做許多其他小吃……東家買一種秘方，西家買一種秘方……她們不停競爭，小娘不也從中獲利嗎？”

    桑遊頓然醒悟，看向顧含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顧含心中也樂的不行，回去就研究新的小吃。

    ……

    “掌櫃，那女人提出來的條件實在是不合理，咱們賽仙樓一盤花生米都要兩文錢……這定價不符合啊。”

    賽天仙白了他一眼，說道：“蠢貨。哪家酒樓指著一道菜賺錢？

    現在這狼牙土豆正是賣的火熱的時候。以後整個城內只有我們家有，能吸引來多少客人？”

    小二揉緊眉頭，思索著賽天仙的話。

    賽天仙幽幽的看向遠處。

    現在城內酒樓生意競爭大，新開的迎春樓便將生意瓜分完。

    自己要是不想點辦法，怎麼養活這麼多人？

    長街上。

    “咱們現在有錢了，你想要吃點什麼？”

    桑遊搖了搖頭。

    最近這一個星期吃的已經夠好了，每天都像是過年一樣，他生怕哪天夢就醒了……

    路過肉攤，顧含停下了腳步。

    母親前些日子扭了腳，買點豬蹄補一補。

    顧含要了那一條最肥美的豬腿。

    “今天跟著小娘去一趟外婆家吧。”顧含提議道。

    桑遊愣了愣。

    外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顧含的家人。

    以前顧含也會回孃家，但是從來沒有帶過他們。

    今日這是怎麼了？

    其實顧含只是覺得……這麼大個豬蹄大家一起吃更好而已。

    回到家中，桑因還在豬圈後面逗著小狗。

    聽到門口傳來聲音，他連忙將小狗藏好，跑了出去。

    顧含將小推車停好，隨後回到房間中，將十兩白銀放進空間裡面。

    這個時代可不安全。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要是不將錢藏好，被別人惦記著，可就麻煩了。

    顧含從小推車內將豬蹄拿了出來，隨後又找油紙裹了兩圈。

    從外面看，壓根看不出是豬蹄。

    收拾好後，她便將三個孩子叫到了身邊。

    “走吧，去外婆家。”

    外婆家？

    另外兩個小崽子也蒙了，外婆這個稱號對於他們實在是太陌生了。

    但看著顧含認真的模樣，三人也只能跟著顧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