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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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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七彩琉璃珠

    七彩琉璃珠?

    這名字倒是配得上此珠。

    不像其他人的目不轉睛,周衡瞥了一眼便不在去看,他正思考著怎麼優雅地將桌上肥美流油的脫骨大肘子吃掉。

    微不可察地環顧四周,趁著眾人都在欣賞寶珠之際,連忙用筷子插起肘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吃完後立刻飛快地放下筷子,將肘子肉在口中慢慢咀嚼。

    他這番動作做的極為流暢,做完後又是十分的雲淡風輕,表情看不出絲毫異狀,若不是盤子裡的肘子上留下一個大大的缺口,怕是就算有人看見也只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肘子醬香濃郁,一口下去唇齒生香,周衡面上不顯,心裏卻是一陣饜足,於是忍不住偷吃了一口又一口。

    卻不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咬下最後一口時,正好被從寶珠上移開視線的晉帝看見,後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只剩些醬汁的盤子,先前被七彩琉璃珠驚豔到的眼睛頓時一疼,晉帝的嘴角也撇了下來。

    哎呀,臭小子真是有眼無珠,見識短淺,難不成烏炎國的寶珠還比不上一個肘子重要嗎?

    周衡當然是沒發現,自己的行為已經被當場抓包,他拿起桌邊的一塊手帕輕輕地擦了擦嘴,動作是說不出的優雅。

    而伽奈見晉帝神色一斂,不甚高興的樣子,心裏忍不住犯了嘀咕。

    怎麼回事?難不成晉朝皇帝不喜歡七彩琉璃寶珠?

    不對,先前他眼中的欣賞與渴望不似作假,那又是為何突然轉變了態度?

    伽奈百思不得其解,他小小年紀就當上烏炎國的國師,除了過硬的家世外,他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查探人心的本事,他自詡有一雙慧眼,可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可現在對晉帝卻是看不懂了。

    “此寶甚是不錯,國師回去後替朕多謝烏炎國王。”

    晉帝雖然這般說,但語氣中卻沒多大興致,這讓聽的人心頭一震,心思各異。

    大臣們不禁想,陛下不愧是陛下,對此等寶物竟也能尋常待之。

    而烏炎國使臣,特別是伽奈則十分憤懣,聽聞大晉皇帝起於草莽,莫不是根本不知道此寶的價值!

    若是晉帝能聽到他們的心聲,他一定會狠狠吐槽一番。

    漂亮的珠子他也喜歡啊,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如珍如寶的寶物在別人眼裏連一隻肘子都不如,誰還能提得起興致?

    就算是再喜歡,也要冷淡幾分吧。

    對此晉帝只能怪罪於鼠目寸光的周衡。

    周衡:“......”

    他就吃了個肘子,沒招誰惹誰吧?

    這邊周衡吃得旁若無人。

    誰說宮宴吃不飽的,以後再有人說這話,他一定反駁回去!

    那邊堂堂的烏炎國國師伽奈遇到了平生第一次滑鐵盧,但儘管臉色再難看也得把話說出去。

    “且慢!”伽奈制止了內侍來拿木盒的行為,朝著晉帝一鞠禮道,“我國國王也命我給貴國帶來一題,若貴國有人答出,七彩琉璃珠我們定雙手奉上。”

    又是考驗?

    諸位大臣不滿地撇撇嘴,他們究竟是來獻寶的,還是來找茬的?

    禁軍統領裴臨性子直,率先發話:“呵,莫非烏炎國也想耍些小把戲?到時候輸了,可別再說是開玩笑的了!”

    聽見此話,伽奈並不生氣,搖起羽扇昂首道:“我烏炎國以信譽著稱,自然不會做出此等行徑。”

    他對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

    想當初在烏炎國的大殿上,自己這個問題可是連薩德法師都答不出來,他不皇上信有人比薩德法師還要智慧。

    “當然我也有個小小的條件。”他頓了頓接著道,“大晉國若是有人答出,我頃刻間便將至寶奉上,但若是答不出...”

    他笑了笑,“大晉國須得給我烏炎國十萬兩黃金,以及一萬斤的棉絮。”

    霍!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大臣們驚得目瞪口呆,就連晉帝眼底都閃過不悅,可伽奈像看不到一樣,繼續說道:

    “吾等素聞大晉人傑地靈,乃是第一強國,想必答出一個小小的問題也不算太難,我等周邊小國也自然會仰慕大朝風範。”

    可答不出呢?

    豈不是威信全無!

    在場的都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精了,哪能聽不出伽奈的言外之意,只是聽出了也對此無可奈何。

    若是拒不迎戰,那便會給其他諸國留下把柄,大晉剛建朝三年,即使晉帝勵精圖治,國力強大不少,但也不代表能禁得起這些邊陲小國的進犯。

    畢竟打仗那可是勞命傷財的,能不打就不打。

    皇上身為宰皇上,更能明白這個道理,他朝晉帝的方向看去,就見晉帝微微地點了下頭,心裏就有了較量。

    “使臣儘可出題,我天朝地大物博,人才更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自然不會將爾等小小問題放在眼裏。”

    既然決定迎戰,氣勢當然要做足了,沒有白讓人欺負的道理。

    他一番話成功讓伽奈黑了臉,後者羽扇一滯,話語有幾分堅硬:“那諸位可聽好了。”

    “我的問題便是,在座各位誰可一眼看出七彩琉璃珠的重量?”

    “這算什麼問題?”御史大夫薛明臺嗆聲道。

    “怎麼不算?晉國既然自稱天朝,自然有解決之法。”伽奈眼神輕輕瞥過去,“實在答不出來直接認輸便是,何必多做口舌!”

    “你!”

    薛明臺被嗆了回去,一時間場上只有大臣交談的聲音。

    “玉成兄,你可能看出來?”薛明臺問身旁的翰林院大夫沈玉成。

    “這哪看的出來?”

    “皇上柳兄,你呢?”

    “不行,不行。”叫做皇上柳的連連擺手。

    殿上交流一片,一時之間卻無人上前回答,隨著時間流逝,晉帝的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

    往日裏一個個蹦躂的比誰都高,如今遇了事,竟沒有一個人出來作答。

    他朝堂裡是養了一群廢物嗎?

    有熟知晉帝心性的,早已察覺出他們的陛下動了怒,剛想站起來,就聽伽奈說:

    “這位大人是要作答嗎?我可要提醒一下,作答機會只有一次,錯了便是輸了。”

    那大臣只好硬著頭皮坐了回去。

    伽奈見此,唇邊挽起一個嘲弄的笑:“看來是無人能答了?呵,大晉泱泱大國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就勞煩晉國皇帝在我等回國之日,派人將黃金和棉絮送來,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我們走!”他一揮手,侍從便要將木盒關上,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從角落裏傳來一道正氣凜然的男聲。

    “和你的腦袋一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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