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此行未果，回府內剛剛坐下就拍府內的人手出去追蹤這些乞丐的下落。

    他在府中左思右想，按理說一般做出這種驅趕乞丐的行為一般是當地官員爲了做政績給上面看的時候，或者有朝廷派來的御史大臣來巡查，當地官員爲了面子上好看纔會將窮酸百姓和乞丐驅趕出去一日兩日做做面子工程。

    但是，今天聽著那個賣餛燉的老伯伯的意思。那些身著紅色圖騰官服的官兵們已經連續七八天在街上驅趕乞丐了，而且乞丐們出去了之後就沒見有回來的。

    這些乞丐們到底去了哪裏？

    驅趕他們的人又有什麼目的？

    天子腳下的京都誰能有這麼大的權利將乞丐們趕出去呢？

    還是這麼大規模的。

    周衡連夜派人將徐廣偷偷叫來了府中。

    徐廣自從被周衡收入麾下後，就對周衡言聽計從。

    聽到下人通報說周衡喚他，立馬爬起來更衣趕赴九皇子府。

    周衡看見進門的徐廣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問：“哪個官種的士兵的身上印有紅色圖騰？”

    周衡的原主雖然是身為九皇子，但是這些年有意的裝瘋賣傻，對於軍中事物是一概不懂。

    更別說什麼軍營的官兵身著什麼樣子的軍服了。

    深夜見徐廣來，也是因為徐廣深為大將軍的兒子對官兵的事情再清楚不過了。

    徐廣聽完周衡的話卻也是眉頭緊皺。

    周衡連忙追問：“怎麼？難道你也是之前不務正業對這些並不清楚？”

    徐廣搖了搖頭：“家父自小對我教育十分嚴苛，軍務的事情更是時時刻刻都會隨時抽問。”

    “按理說，應該沒人比我更清楚我們朝廷各處衙門、軍營的官兵們身著的服飾顏色了，但是青藍色官服還印有紅色圖騰的官兵在京城我還是真的沒見過？敢問九皇子你到底是哪裏見到的呢？”

    周衡聽道徐廣的更是深感覺蹊蹺，那到底是什麼人呢？

    徐廣也埋頭苦想了一會也實在是沒有思緒，便叫人回徐府中請教下徐大將軍是否知道一二。

    徐大將軍對九皇子向來是不敢怠慢，不出片刻就叫人回信說他不知道軍中什麼有了穿青色藍色軍服，還印有紅色圖騰的人。

    徐廣更覺得頭痛，打量了下週衡的神情小心發問道：“要不明天我再去何處駐紮的軍營問一下？說不定是我和我爹平日裏疏忽了。也可能是哪個軍營私自改了軍服飾的樣子。”

    周衡卻是所有所思樣子道：“算了！不必了，徐大將軍向來是有名的膽大心細，他說不記得必定是沒有。而且，修改官兵服飾是個大事，必定要有吏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面前都過了文書才能修改的。”

    徐廣追問：“那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些士兵呢？”

    周衡麵沉如水：“既然不是我們知道的官家士兵，那多半就是哪個王公大臣家裏的府兵了。”

    “王公大臣的府兵為何要驅趕乞丐？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像是地方大臣要做面子。”

    徐廣更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些驅趕人的官兵恐怕是爲了掩蓋些什麼事情。”

    周衡逐步清晰了腦子中的想法，只不過到底是爲了掩蓋什麼大事才動用這麼大的手筆呢？

    周衡叫徐廣先回府休息：“明日再商量吧。這個事在不知道始末之前先守口如瓶。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徐廣這邊前腳剛走，周衡派去前去打聽的幾個暗衛就趕回來覆命了。

    “回稟九皇子，我們在離城外幾公里處的一處破廟發現了十幾名在那裏過夜的乞丐。只不過......”

    暗衛們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要怎麼覆命。

    “只不過什麼？”

    周衡疑惑追問。

    “只不過這些乞丐都已經被人挑斷腳筋，口不能言了。我們沒有辦法帶回來給皇子您覆命了。”

    什麼？

    周衡量心中震驚，到底是什麼人？爲了隱藏什麼事情？要這樣大動干戈，把大批次的乞丐驅趕出京城還不行還要挑斷手筋、腳筋讓人口不能言？

    周衡在房內踱步良久，再次將在門口候著的暗衛們叫了進來細細詢問。

    “被打斷手腳的乞丐有幾名？”

    “回稟皇子，共一十七名。他們雖然是被打斷了手腳，但是我們細細查驗過並沒有他們並沒有磨破，應該不是在京城中爬出去的。反而像是自己走出京城後，才被別人打斷手腳扔到破廟裏讓他們自生自滅的。”

    周衡心中疑惑更甚，既然已經打斷手腳扔到破廟為什麼不直接一場火燒乾淨，毀屍滅跡了了事？

    已經做到這一步了，為什麼不做的徹底一點。

    反正這些人在這些權貴眼睛裏不過是命如草芥的賤民罷了，若不是周衡這幾日突發奇想要訓練一些忠心耿耿的乞丐來幫自己打理酒館恐怕這些乞丐真是要消失的無聲無息、無人知曉了。

    “把府中所有暗未都調出去，我要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十七命乞丐都給我運回九皇子府。”

    周衡要把所有暗衛都派出去是有理由的，既然他們把乞丐都趕了出去保不齊現在還有人在城外盯梢。

    只有最訓練有素的暗衛纔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得將人待會來。

    長夜將明，趙叔實在放心不下週衡不睡起來張望了幾次。

    周衡不忍心老人家和自己一起熬著，只好吩咐下去等暗衛回來空出幾間房子來安置這些乞丐。

    眼看著要到了上朝的時間周衡才寬衣上床，略略養下精神。

    “梆、梆、梆、梆。”

    四聲打更聲傳來。

    “什麼時辰了。”

    周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發問。

    “九皇子您該起身了，馬上要到上朝的時間了。”

    趙叔看昨晚周衡神情有異，有聽見府內小廝說周衡吩咐人要空出來幾間房等人來住。便一夜未睡實，早早的侯在周衡門外等著給周衡回話。

    “趙叔，暗衛們回來了嗎?”

    “回皇子，還沒有。”

    周衡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