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雞不成
“太子殿下救命!”小風奮力掙扎這位,梨花帶雨地看著太子的方向求救。
周衡在太子震驚的目光中緩聲道:“太子殿下,美人泣淚,多麼讓人心疼啊,太子還不快去解救一番?”
“你……你們……”太子夢迴當日的御書房,同樣的死而復生,同樣的釜底抽薪,他再一次被周衡設計了。
不但如此,這次居然還有上官雪兒的參與。
上官雪兒故作疑惑,看向太子說道:“我的馬車路過九皇子府邸,看到這個女子鬼鬼祟祟躲在角落裏,形跡可疑,這纔將人抓了起來,怎麼,這人竟是太子殿下的人?看來是小女子多此一舉了。”
話音落下,上官雪揮手示意放人。
小風剛得自由便撲到太子身邊,渾身顫抖著懇求道:“殿下救命,救救我!”
“滾,滾!”太子怒不可遏,抬手抽出身邊侍衛手裏的刀,迎面便向小風砍去。
周衡見狀身手更快,抽刀攔截,生生攔下太子一刀,同時順勢向一旁抽刀,刀鋒掃過之處,太子身後的兩名下人的衣服被撕裂。
“哎喲。”周衡略帶愧疚地看著打著赤膊的兩名侍衛:“抱歉,本殿下沒收住手,割壞了你們的衣服。”
兩人只是下人而已,只能敢怒不敢言,低頭認了。
太子心知此次又被周衡算計了,再待下去也討不到好處,便要就此帶人離開。
“慢著!”太子轉身之際,周衡大喝一聲,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指著兩個打赤膊的下人,問道:“你們肩膀上紋著什麼東西?”
眾人定睛看去,竟是一條盤踞的黑蛇!
“是……是墨蛇部!”王德清大喊一聲:“快來人,將他們兩人拿下!他們是墨蛇部的賊人!”
王德清的一聲高呼驚醒了在場的其他人,兩名被指是墨蛇部的下人更是一臉懵。
什麼墨蛇部!他們是大周人。
周衡沉聲道:“將太子身邊其他侍衛的衣服也給本殿下扒了,驗明正身。”
幾人不待反應,府內突然衝出十多人將他們打倒,隨後將衣服全都扒了下來,每個人的肩上都有黑色的巨蛇。
太子此刻才幡然醒悟,這是周衡事先安排好的!他陷害他。
“周衡!”太子漲紅臉大怒。
周衡扯了扯嘴角,笑了:“太子殿下莫急,這些墨蛇部的賊人心懷不軌,臣弟必然會保護好殿下。”
太子雙眼猩紅,反駁道:“貓哭耗子,假慈悲,明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要藉機陷害本太子!”
周衡聞言一步一步走到太子身側,俯身低聲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說什麼陷害,本殿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太子殿下不覺得這個場面很適合你嗎?”
“王公公。”周衡轉而看向王德清,沉痛地說道:“太子殿下身邊竟有墨蛇部的賊人,此事太過駭人聽聞,本殿下相信太子的為人,還望王公公據實告知父皇,定要嚴查東宮的侍衛,還太子殿下一個清白。”
王德清滿頭大汗,心裏已經開始罵娘,恨自己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惹了這兩個掃把星。
“是,老奴定會如實稟告皇上,將人帶走。
王德清急不可耐,連忙將幾個下人押著回宮。
太子眼見大勢已去,只能憤恨地離開,他現在得趕緊想個說辭,把勾聯墨蛇部的罪名摘了。
來時氣勢洶洶的一群人,走時一個比一個狼狽,上官雪兒忍不住拍手叫好。
“九殿下真是好手段,讓太子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真是令小女子佩服。”
周衡笑了笑,不置可否。
熱鬧看完,上官雪兒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客套兩句便告辭離去。
書房內,周衡心情愉悅,看著早已等在裡面的徐濤,說道:“辛苦你了,忙了一夜,別說印的很是像樣,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徐濤肅穆著一張臉,沒接話,昨天周衡派人來尋他,讓他去給太子的下人做幾刺青,連樣子都提前擬好了,別說,這幾個人著實忙了他一整晚。
“皇上知道此事,會不會追究太子勾結墨蛇部?”徐濤只關心這個。
周衡淡然地搖了搖頭:“皇帝不傻,必然能看出這件事是我在其中動了手腳,追究太子勾結外敵的罪名豈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臉?不過太子應該能安靜一頓時間了,咱們也算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很快宮裏便傳出了一個訊息,正如周衡所料,太子無狀,惹得皇帝大發雷霆,被禁足東宮一個月。
其中沒有透漏一絲墨蛇部的隻言片語。
御書房,王德清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一言,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陛下,老奴斗膽,今日之事陛下不準備徹查一番嗎?那幾個下人究竟是不是墨蛇部的人?”
龍椅上垂首批閱奏摺的皇帝聞言嗤笑一聲,嘲諷道:“查,有什麼可查的,今日明擺着就是太子故意上門,要去尋九皇子的麻煩,不想思慮不在,被九皇子反咬了一口,他們二人鬥法,寡人怎麼查。”
王德清瞬間明瞭:“陛下英明,那老奴又不懂了,陛下既然知道太子與墨蛇部沒有牽扯,又因何罰太子禁足一個月呢?”
隨著王德清的話,周皇批閱奏摺的手微頓,一滴硃砂剛好滴落在雪白的奏摺上,瞬間殷紅一片。
是啊,為什麼明知道無罪也要罰呢?
因為太子雖然無罪,但卻無用,太過無用。
在與周衡的鬥法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周衡牽著鼻子走,這不是一個儲君該有的能力。
這樣的人讓他如何在百年之後,安心將這百年的江山交付。
王德清微微抬首,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帝王,暗覺是自己說錯了話。
“下去吧,寡人累了,要歇一歇了。”就在王德清準備磕頭請罪之時,周皇驟然開口。
王德清不敢停留,連忙矮身退了出去。
他最後依然沒有想明白,太子無罪為何會受罰,但這並不是他一個奴才該思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