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苦肉計
秦飛羽和楚雲崢一同行動,抓捕陳飛廉,陳飛廉躲避不及,被秦飛羽擒獲。
周衡被人扶著走了進來,見狀大喜:“雲崢,你怎麼來了?”
然而,周衡身受重傷,走路虛浮。他看到楚雲崢,急忙要撲上去抱住他,被秦飛羽攔截了。
楚雲崢對他道:“二叔不必擔心,侄兒來助您!”
周衡眼底閃爍不忍。
楚雲崢的確聰慧。可惜,他不懂政治,不知道他此舉的弊端,反而幫倒忙。
此時,周衡心中焦躁,他想要提醒楚雲崢。
可惜楚雲崢根本不聽他勸阻,執意衝到前面,幫陳飛廉抵擋侍衛。
楚雲崢身邊的侍衛越聚越多,終於佔據上風。
很快,就把陳飛廉的侍衛全部抓起來了。
“周公子!”楚雲崢攙扶著周衡,往內堂走去,“我讓人給你熬了藥。”
周衡點點頭,由著楚雲崢攙扶著他,進了臥室,藥煎煮好了,送過來。
楚雲崢舀了一勺,吹涼了,遞給周衡,“趁熱吃吧。”
周衡感激地接過藥碗,他剛剛吃了一口。
砰——一聲巨響,門被踢飛了,砸在楚雲崢的腳背上,痛徹骨髓。
楚雲崢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秦飛廉一襲墨衣,緩步走了進來。
他神色冰冷,目光銳利盯著周衡,像盯著一具屍體。
“周衡,你竟敢勾結南蠻餘孽!我楚家世代清白,你這是謀逆造反!你這種人,就算死一萬次,也不足以洗刷你犯下的罪孽!”陳飛廉語氣凜冽。
周衡渾濁的眸子裡迸射寒芒。
他怒視著陳飛廉:“叛國者,誅九族!”
陳飛廉輕蔑冷笑:“你還沒搞清楚形勢嗎?我是南域皇帝親封的楚國公,我姓楚,我是楚家嫡長子。我有什麼罪孽?”他從未想過謀逆造反,他做夢都想光耀祖宗。
他要做南域皇帝,他是南域皇帝最寵信的臣子。
這樣一來,他的兒子們,纔會更加尊貴,楚家,會成為天下最顯赫的家族。
周衡沒料到,自己苦心經營削藩的計劃,到頭來卻毀在陳飛廉手裏。
氣得渾身顫抖。
陳飛廉慢慢走到了床榻旁邊,居高臨下俯瞰周衡:“你以為,你做的事情,陛下都不知道嗎?周衡,你真是愚不可及!”周衡心裏咯噔一下。
他臉色劇變,陳飛廉又笑起來:“你以為自己很隱蔽嗎?陛下早就洞悉了你的野心!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借刀殺人。
他不想動你,是因為他需要你替他做事,牽制我!所以他裝聾作啞。
周衡,你不識抬舉,非要與虎謀皮!現在,你還能怎樣呢?”周衡額角青筋直冒。
他憤恨看著陳飛廉,咬牙切齒道:“原來如此……”陳飛廉笑了笑。
“周衡,你是我們兄弟之中最狡猾的一個,偏偏你的腦子又笨。這麼簡單的計策,你竟然相信。”
“你們都是騙子!”周衡大罵。
“哈哈哈,騙子?我們是騙子,可你卻傻乎乎上當了啊!我們的確沒打算謀奪皇位。陛下是我親侄子,我為何要害他?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楚家的東西。你們楚家的財產,都應該歸屬於陛下。”陳飛廉道。
周衡怒吼:“你胡說八道!”
陳飛廉笑得猖狂,楚雲崢站在門口,靜靜看著這一幕。
他的目光深邃沉默,片刻後,楚雲崢開始咳嗽。他捂嘴咳嗽時,唇邊溢位血絲。
陳飛廉和周衡都注意到了楚雲崢,齊齊轉過身來,看到了楚雲崢唇角的血跡,兩人臉色微變。
楚雲崢擺擺手,“小傷而已。”
陳飛廉皺眉,道:“雲崢,你先休息一下吧。”楚雲崢點點頭,退了下去。
他離開屋子後,吩咐身邊的侍衛,悄悄跟隨楚雲崢,並叮囑道:“保護世子爺的安危,若有差池,你們的腦袋就搬家了。”侍衛連聲稱是。
楚雲崢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主府,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一進屋子,就看到丫鬟驚慌失措地跑過來:“世子爺,大事不好了!”
“嗯?”楚雲崢挑眉,“什麼大事?”丫鬟喘著粗氣,斷斷續續說道:“夫人病逝了!”
楚雲崢的腳步頓了頓。
“什麼時候的事?”楚雲崢問。
丫鬟搖頭,哭道:“奴婢不知,世子爺,咱們趕緊過去吧。”楚雲崢點點頭,他坐馬車去了母親的院落。
母親生病,楚雲崢一般都不讓她勞累操心。故而她院子裡伺候的人很少。
丫鬟說,母親突然吐血暈厥,楚雲崢疾步奔向了母親房間,就發現母親的屋子裏擠滿了人。
除了父親楚懷瑾和兄長周衡,幾位嬸孃和哥嫂們都在。
楚雲崢的大哥和三姐都回來了。
“大伯。”楚飛靖喊楚懷瑾,楚懷瑾頷首。
陳飛廉則笑著迎了過來,“世子,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你父親有多擔心你。”
然後對楚雲崢道,“你父親怕你年紀小,承受不住喪母之痛。他不許我告訴你……”
“不必瞞著他。我已經曉得了。”楚雲崢聲音沙啞,平靜道。
他徑直走到母親的床前。
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蠟黃憔悴,雙目闔起,氣息孱弱。
她的呼吸極其微弱。
楚雲崢伸手探她的鼻息。
果然,已經停止了呼吸。
母親走了,楚雲崢心裏空蕩蕩的。
“世子,節哀。”陳飛廉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他聲音壓得極低,生怕吵醒了床上的婦人。
楚雲崢眼睛紅紅的。
母親的死訊傳來,他整個人似掉入冰窖裡,渾身冰冷。他不明白,自己那麼努力地活下去,究竟爲了什麼?陳飛廉拍了拍楚雲崢的肩膀,道:“雲崢,你放寬心。你母親不捨得你這孩子難過……”楚雲崢抿唇,沒有再言語,他跪在母親身側,伏地嗚咽。
他的哭聲很悲傷,眾人面面相覷,誰都知道,他們兄妹感情好。母親去了,世子爺肯定很傷心m但是,眾人也沒有安慰他。
這種傷痛,不能靠安慰來撫平。
等楚雲崢稍微收拾好了自己,便帶著幾名侍衛,出府去辦事。
他沒有去找趙王府的麻煩。
楚雲崢的人,潛伏在各處,監視著陳飛廉。
他要查清楚,陳飛廉到底要做什麼。
同時,他派人將此事稟報了南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