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生的挺好看的
“老秀才?你又是什麼玩意,你這個老男人。”
厲浩那張小臉氣鼓鼓的,烏黑的雙眼瞪著曹學義,還帶著一股不屑。
曹學義要氣鬱了,他心口疼。
這是什麼小崽子,那秀才的續絃能搞定他們?
“咳,咳,咳咳……”曹學義真被氣倒了,好一陣咳,捂著胸口處的手一鬆,流血了,傷口被氣的裂開了!
“二哥哥,不要和這個大叔說話了,再說話,他那血血就要流更多了,血血流多了,要死人的。”
元寶最近有點喜歡用疊詞,也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
奶萌聲在厲浩的身後響起,同時還拉了拉厲浩的衣角,似是有點害怕。
厲浩看到元寶在他身後探腦袋,還有些害怕的看著曹學義,又是有些不甘地瞪了一眼曹學義,哼一聲,帶著元寶不吭一聲離開。
就這麼走了?
曹學義是真的呆了,這小孩子,是牛鬼派來讓他渡劫的吧?
他哪裏老了?
他明明也才二十五歲,正青春。
“我這都被氣的流血了,他們就這麼走了……”
曹學義最終還是沒往心裏去,他不想氣死了自己。
顧萌回來的時候便是看到一臉生無可戀的曹學義躺在乾草,聽到門響,連眼珠子也沒轉動一下。
“傷口裂開了?你起身走動了?”
顧萌見他這模樣,以為他去了。
要不是見到他胸膛有起伏,她都準備叫人來抬屍體了。
“我給你帶了藥,正好給你換下來。”
顧萌見到他不說話,也不再問,就準備動手給他換藥。
“對了,我先給你打盆熱水,你再等一下。”
顧萌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出去打熱水。
“後孃!”
元寶聽到聲音,立馬跑到她跟前,抱著她大腿就是蹭了幾下腦袋。
“元寶呀,你二哥呢?”
“二哥剛去寫字。”
元寶指了指書房,又指了指柴房,眉頭微皺,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後孃,這馬車,怎麼停在院子裡?”
“這馬車以後是我們家的了,元寶不要過去哦,小心馬踢到了你。”
顧萌剛回來沒有見到人,便先把所有東西都搬到了房間裡,這纔來見曹學義。
“後孃買了馬車!後孃太厲害了!”元寶那雙大眼睛裏全是歡喜。
顧萌牽著她回房,拿了一包綠豆糕給她:“元寶乖,後孃還有事,你先拿著這去房間裡吃。”
安排好元寶後,顧萌這才從王二哥準備好的包裹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衣裳和草藥。
“這料子制的衣服,怕沒百來兩銀子是買不到。”
她打著熱水拿著衣服去的見曹學義,曹學義這會已平復了心情,現在正想辦法讓自己坐起來。
“想起來?”
顧萌一推開房門便是見到他那掙扎著想要起身的樣子。
曹學義有些不好意思,那張洗的乾淨的俊容上露出一絲坨紅。
“麻煩顧娘子了。”曹學義記得她說不喜歡別人叫她秀才娘子。
“是有些麻煩,不過王掌櫃送了一輛馬車,舉手之勞。”顧萌輕淡一回,噎的曹學義心又隱隱地疼了起來。
等在萌給他換過藥,又給他擦洗過身上的血漬,換上華服後,她盯著他那張透著病態的俊臉多看了幾眼。
面如白玉,墨眉似劍,漂亮的雙瞳裡透著一絲倦意。
“生的還是挺好看的。”
顧萌隨口誇了一句,曹學義倒是有些不意思地低下頭去。
那個叫厲浩的小兔崽子也說他好看。
“你好好休息吧,最近的飲食需要輕淡,王掌櫃準備的那些大補的東西,我就先給你收起來了。”
顧萌雖然想薅羊毛,但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也不會要。
“多謝。”
顧萌給他上完藥,又重新去煎了一罐藥。
那是今天王掌櫃找大夫開的,她拿回來也檢查了一遍,都是上好的藥材,對治他的箭傷有很好的療效。
但其中有一瓶小藥丸,她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王掌櫃說了,這個藥,是他平常都會帶在身邊的。
顧萌猜測了一番,有可能是他身患隱疾,所以得進刻備著藥在身上。
顧萌去煎藥好便又去了田間察看。
厲旭倒底還是個孩子,在她沒來之前,原主都是將人們三個放在掌心裏寵著的。
在顧萌走後,她那院門被叩響。
元寶跑出房間,從門縫裏看到來人。
“小元寶,有沒有想姐姐呀?看姐姐帶了什麼好玩的,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出去放風箏吃紅果果呀?”
“紅果果是什麼呀?”元寶看到來人手裏捧著的紅色小果子,很好看,感覺很好吃的樣子,有些忍不住的舔了一下嘴唇。
“想吃嗎?想吃我讓王盈去再摘一些。”
王芸說著又衝元寶眨了眨眼,笑的很是溫和。
元寶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眼書房門沒有開啟,便有些憂愁的道:“後孃不在家,我怕是不能出去玩。”
王芸聽了像是有些替她打抱不平的皺眉道:“元寶,是不是你家那後孃又打你們了?所以你不敢出來玩啊?”
元寶聽到王芸在說顧萌的壞話,不滿的皺起了眉。
“芸姐姐,你別說我後孃,我後孃對我們都很好。”
王芸則以為她說對了,元寶這麼說是怕顧萌,所以又繼續慫恿倒:“元寶你開門,姐姐我這就帶你去放風箏,把這小白兔放到空中,好不好呀?”
從門縫裏看著那小白兔風箏,元寶最終還是答應了。
院門再次被關上,恢復往日的安靜。
在柴房裏聽到這倆人談話的曹學義眉頭緊鎖。
這顧小娘子,真的很壞嗎?
顧萌這會正在田埂上和一些村民談起春耕的事情。
村裏有些人雖然會懼怕她,但她能做出這麼方便的農具,還能這樣借給他們使用,他們還是很願意和她說兩句話。
“秀才娘子,你以前怎麼沒想到做這個呢?”
張屠夫有些不解的上前詢問,這秀才娘子以前下田翻地,可是要翻好幾天。
顧萌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之前這裏受了點傷,有些事不記得,前段時間摔了一跤,記起一些之前的事。”
顧萌知道村民肯定會懷疑,所以也早就想好了藉口。
村民聽她這麼回,皆是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張屠夫更是有些憨憨的上前:“那秀才娘子可還有想起別的?比如說這收割稻穀的農具?或是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