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是又捱打了啊
顧萌也不和他客氣,轉身就拿了根樹枝在地面上畫了起來。
她一邊畫還一邊解說,鍾福聽了連連點頭出聲迴應。
一個是木做的耙,一個是修田埂的木鏟,這樣修出來的田堤結實又好看,還能用木鏟平整秧田。
現在她想到的就是這倆個。
“這個我能做,也簡單,厲娘子是什麼時候要用呢?”
“明天一早能出來嗎?”
“不用這麼長時間,我家有兩塊不錯的木板,稍稍刨一下就能製成木鏟。這個耙也簡單,一個時辰後就能做成。”
“這麼快,那多謝了。”顧萌說著又是有些小歡喜,這個速度可比她快多了。
大概她不是專業的。
她做的時候還需要摸索,人家是專業的,一聽就懂,知道該怎麼做。
“那我先把這些工具帶回去,一會給厲娘子送來。”
“好咧,那先謝了,我就不叨擾了。”
顧萌說完又是長嘆一聲,種田真是門技術活。
嘆完一轉頭,便看到厲家那兩個一臉懵又一臉擔憂地盯著她看。
“後孃,你是又生病了嗎?”
“生啥病?”顧萌被問懵了,沒懂。
厲浩指了指她腦袋:“剛剛你在地上畫的,我聽都沒聽說過。”
“不懂就不要亂說。”厲旭瞪了他一眼,隨後轉頭望向顧萌,連忙解釋:“二弟的意思是那個該怎麼用。”
“這個做出來了我就告訴你們怎麼用,很簡單的。”
這個和她昨天讓那趙鐵匠做的相似,不過這個用來處理小地方的秧田比較方便。
“你們倆個去用熱水泡泡腳,會舒服一點。”
這會沒事做,顧萌便讓他們去泡個熱水腳。
之前在工具房裏她看到牆上掛了好幾把艾葉,便取了一點燒了一鍋水。
“後孃,這水裏放的是什麼?不會是毒草,你想要毒死我們啊?”
厲浩一聽要他們泡個熱水腳,便去揭鍋蓋,看到裏邊飄浮著艾草,又忍不住戲精上身。
不過他這頑皮樣落在顧萌眼裏也沒啥,大概是看穿了他就是隻披著狼皮的羊,在她面前偽裝一下,找一下存在感。
“行了,要毒死你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又浪費時間還不討好,趕緊去泡一下腳,腳會舒服點,人也不會那麼累。”
顧萌朝他翻了個白眼,這小兔崽子怎麼就這麼皮,難道秀才也有這麼皮的一面?
“走了走了,你手上這水泡,過個兩天就會好。”
“起水泡了?”
顧萌之前發現厲旭手上也是起了水泡,便給了他藥膏。
她走上前,看著厲浩,厲旭此刻已喝完顧萌給他煎好的藥,點了點頭:“小弟第一次幹這種活,沒注意。”
“第一次幹都會這樣,以後幹多了,就好了。”
顧萌說著轉身進了房,等她站到厲浩跟前,厲浩與厲旭已在泡腳。
水很燙,倆人都不敢將腳放進去,全都擱在木桶上方。
“傻不傻,放點冷水啊。”
顧萌見到厲浩時不時伸著腳跟去木桶裏探一下,燙的他嗷嗷叫,那模樣實在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兩孩子,聰明,但有時就是一根筋,比如現在。
顧萌給加了涼水,還是有點燙,但厲浩已是把腳放進去了。
“把手伸來。”顧萌說著讓厲浩伸出雙手。
手板手指跟部起了好幾個水泡,紅紅的。
“痛不痛?”
“纔不痛。”面對顧萌的問話,厲浩頭一揚,一臉不屑。
“倒是個嘴硬的。”顧萌輕笑,伸手在他額頭一指,說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繡花針,直往他手中的泡上戳去。
“嘶!”厲浩只覺得手板像被馬蜂叮了一下,疼的他發出輕叫聲往裏收手。
但手被顧萌捏的緊緊的,他也沒能收回去。
“這些水泡戳穿了,疼一會,之後就不疼了。”
顧萌戳破後擠了裏邊的水,又輕輕地吹了兩下,瞬間那鑽心的疼就像遇了涼風,輕輕地吹拂著,疼痛一點一點的減輕。
在一旁的厲旭看著莫名的有點不痛快,他砍柴的時候手裏也是起了泡,後孃就沒給他挑破,也沒給他吹。
“後孃,真的不疼了。”
“是啊,你後孃我給你上了毒藥,麻痺了痛感,不痛了,一會你就麻利的多幹點活。”
顧萌看著厲浩又要在她面前皮,很是配合,輕彈一下他腦瓜子,繼續挑別的。
厲浩倒底是個能作的,她挑一個,他就在那邊大聲哀嚎一下,邊嚎還邊叫:“後孃要殺人了,後孃又打我了,疼疼疼啊!”
那慘叫聲傳的老遠,哪怕是院門關著,也有不少路人聽到。
不多久,外邊又流傳起厲家那後孃,又在打繼子了。
還打的可慘,哀嚎聲好久都沒斷。
顧萌在屋裏自是沒聽到這些閒話,但泡好腳出去溜達的厲浩聽到一些婦人在傳,就連好幾個小屁孩都衝他扮鬼臉,嘲諷他又被後孃打,是不敢還手的膽小鬼。
“你們這些人怎麼就這麼欠收拾呢?我後孃對我好著呢,剛是給我挑手上的水泡,我故意嚎兩聲,嚇嚇後孃。”
“厲浩子就是膽小鬼,一直被惡毒後孃欺負,沒親孃護著,就是膽小鬼。”
“我去你大爺的!你罵我膽小就行了,別再往我後孃身上潑髒水了啊!”厲浩此刻心裏全是後孃細心給他挑水泡,輕輕給他吹水泡的樣子。
動作又輕又柔,哪裏惡毒了!
可那些小孩子哪裏會怕他,全都扮著鬼臉朝他吐舌頭笑話他沒親孃,活該被後孃打。
更有調皮的從地上撿了石頭往他身上扔去。
“你們這些人,真是欠收拾。”厲浩是再也忍不住,從地上撿了根棍子就往那些小屁孩子打去。
“我打死你們這些亂嚼舌根的,看你們還敢亂說污衊我後孃不。”
那些小孩子又怎麼會怕厲浩,平常在一起玩也是打打鬧鬧。
厲浩打不過,回了家,原主又是心疼又不敢多問。
厲浩見了就罵原主不是好後孃,看見他捱了打,也不過來關心他一下。
這次他心裏念着顧萌對他的好,打的也是越狠,可惜雙手難敵眾拳,等他回家,又是灰頭土臉,身上還掛了彩。
“這是怎麼了?出去一圈就捱打了?誰打的?這是打贏了還是沒打贏啊?有沒有打疼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