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再見周有
但眼下皇上很是相信她,皇后也不敢造次,臉上依舊是笑的端莊大氣。
“那本宮便等著顧大人獻上美容果的那一天了。”
她笑語晏晏,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心頭升起的懷疑。
顧萌只覺得這會皇后臉上的笑有點怪,但在烈皇跟前,她沒有細想,躬身道:“那臣得請皇上到時多賜一些種子給臣,臣好親自為娘娘種植。”
“顧大人果然是個妙人兒。”皇后眼角都藏著可喜的笑意,但那笑不太眼底,如果顧萌這會抬頭對視,還能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凌厲。
只是在烈皇跟前,皇后掩飾的很好,端莊的一笑過後,便朝烈皇道明來意。
“既然大臣們與外邦使者都來了,那朕也是該過去了。”烈皇將顧萌的手抄收入袖籠裡,臨行前又看了一眼顧萌:“顧愛卿,一道走吧。”
顧萌這會剛還在想她該怎麼去,是跟著烈皇走還是去找厲霽月。
沒想到烈皇是讓她一道。
設的是宮宴,顧萌想著自己既然是當官的,那穿著官服過來也無妨,而且今晚的宴會確實有事人與周有商議,穿官服更合適一些。
但烈皇剛剛那一眼落在皇后眼裏卻變了味,皇后在烈皇邁過她身前微微斜視快速瞟了一眼還沒抬起頭來的顧萌,眼裏閃過一絲毒意。
這個顧大人,生的美貌還年輕,又能得皇上青睞,她得防範一下才是。
如若能拉攏最好,拉攏不了,那留著也沒什麼用。
皇上剛剛收起來的那個應該就是她獻給皇上的那三種菜的種植方法。
方法都到了皇上手裏,無她也行。
顧萌不知道皇后打了什麼心思,但她在低頭間挑著眸子看到皇后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也不由地眯了下眼眸,這個皇后,想要殺她!
但現在她神色依舊,踏著穩重的步子跟上。
殺人,最簡便。
但這人,不好殺,殺了有些麻煩。
顧萌低著頭跟著他們到了舉辦晚宴的宮殿。
保和殿內燈火通明,宮婢們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步子輕盈地端著各種酒水、佳餚往殿堂兩邊的桌面上擺去。
顧萌是文官,哪怕是宮宴,也是文武分開坐。
顧萌是三品,離曹學義遠不說,位子更是安排在一眾男官之間。
烈皇看到這一情況,微微皺眉,朝蘇公公招了招手,很快便見立於他身後方的皇后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是臣妾疏忽了。”
“皇后做事一向穩重妥當,只是今日,顧大人有要事在身,坐的靠後,怕是會落他人之勢。”
烈皇只是稍稍的抬了一下手,示意文皇后別太緊張,這位子她並沒排錯,只是今日特殊。
顧萌坐下便聽到身邊有人冷嘲熱諷,說她根本就聽不懂外邦人的話,也不知道那東西怎麼種,還想要諷刺時,就見到蘇公公邁著小碎步疾疾而來。
“皇上請顧大人往前去。”
顧萌剛想不和這些阿貓阿狗計較,就得到烈皇解圍。
她起身朝著烈皇恭敬的行了一謝禮,這纔跟著蘇公公往前走。
新位子安排在曹學義下方,之後便是她不認得的。
厲霽月在她斜對面,在曹學義之上。
顧萌看向他時,他正噙著一雙清冷的眸子與她對視。
“這個人,又得裝上了。”顧萌在心底暗自腹誹,在這皇宮裏討生活的人,就是時時刻刻得戴著面具才能生存。
真累。
她這神情落在厲霽月眼裏卻是另一層意思。
他的小娘子好像對這宮宴不太喜歡,他一會找機會趕緊帶她回去。
倆人的互動自然是落在曹學義與暗中觀察他倆的烈皇眼裏。
看著倆人神色無異,這才唇角露出一絲舒心的笑容來。
曹學義上方還空了兩張桌子,顧萌向曹學義打聽才知道那是給使者的。
“你說周有還沒進宮?”
“按時間算,應該剛進。”
宴會上,顧萌沒有看到周有,問曹學義才知道,原來人還沒有來。
“但是皇后剛剛去請皇上,說是要準備開始了。”
“確實是已過了晚宴的開始時間,可能是他們有事被絆住了吧。”
曹學義這麼說,顧萌也點頭覺得有可能,畢竟他們在這裏言語不通。
“不過禮部侍郎早已去接了,按理來說也不會遲這麼久。”曹學義壓低聲音與她說著,心裏頭也是有一些疑惑。
“禮部侍郎?”顧萌對於這些是一點也不懂,她心思全在怎麼應付狗皇帝身上,完了好讓她快點離開這個讓她渾身不舒服的地方。
曹學義輕不可見的點頭,同時眯了眯眼眸:“禮部侍郎與太傅關係交好,但在外人眼裏關係平平。”
顧萌雖然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抬頭望向烈皇時卻已是見到烈皇神色間也已有些不耐。
看來他也不想在這裏等外人。
有失他一國之君的威儀。
就在這時,有太監在外頭唱道:“外邦使臣到!”
隨著兩人入殿,引得兩旁大臣全都側目望過去,就連顧萌也不能免俗。
她主要是想看來的是不是周有,畢竟人都有好奇之心嘛。
顧萌這般想,來人已是大步流星走往殿前,跪地,恭敬的給烈皇行禮。
烈皇見到他的到來很是高興,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盡,抬手示意他起身。
蘇公公則是恭敬的快步上前給他引路。
一直到顧萌跟前,他才停下,朝著顧萌道:“顧娘子,我們又見面了,聽說你已入朝為官,看來以後我們可以多多往來了。”
他語速裡透著歡快,顧萌也知道他這是高興,便也朝著他友好的起身回話。
“可以,但我以後不常在京城,以後你若是來與我大烈國經商,還是和我們大烈國的皇上或是與我身邊的曹大人往來比較好。”
顧萌說著朝著他還欠了欠身子,神色坦然的很。
曹學義聽懂到了她說的話裡有大烈國與曹這兩個他能聽得的詞,不由地多看了她兩眼。
周有聽著神色有些古怪,但還是朝著她所指的曹學義微微點了下頭,這才往曹學義身邊的空位子走去。
眾人都不知道她與周有說了什麼,神色間全是疑惑,也有鄙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