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太子要見她
他聲色低沉,就像那陳年老酒,透著一股子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曹學義知道他這是動怒了。
太子這個人,他一直都避免與之有來往,沒想到這次避不了。
他還用了孤,用上位者來壓他。
想到這,他又是一陣咳,引得收拾完的冷風前來。
“殿下,曹大人身子不適,請問可否讓屬下先扶大人去廳房休息?”
冷風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想要截胡顧娘子?還想要讓他大人背鍋,這事他可不幹。
就在他們交談時,顧萌與厲霽月也看到曹學義的神色不太好。
“我去馬車上找些藥,娘子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厲霽月看到冷風過來,以為是要取藥這些,便自告奮勇去馬車裏找藥。
顧萌這會也不想讓他與太子有什麼關係,輕嗯一聲讓他先過去。
“顧娘子。”冷風剛剛在外邊看到顧萌與厲霽月躲在災民中間,這會直直的走過來,向她說明來意。
剛剛他想要帶走曹學認,但被太子的人給攔下。
不得已只能來找顧萌。
“好。”顧萌聽他道明來意便知道曹學義為何臉色不太好了。
剛剛秀才也和她說了,救太子如若傳的好,便是一件好事,如若傳的不好,便是權臣與未來儲君私下勾結。
皇上最討厭這種事發生。
而厲霽月是秀才,更不應該與他有牽扯。
“大人讓屬下告訴顧娘子要小心太子。”在轉身領著顧萌往客棧裡走去,低聲叮囑。
顧萌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輕嗯一聲,便垂眸小心翼翼地跟上。
她現在就是一普通的村婦,可不能給曹學義等人招來不必要的禍害。
今天的她穿的也很普通,就是那鵝毛大氅有點吸人注意。
客棧外邊的災民這會也已被齊世佳的人給喝走,很是清靜。
但地面上那汙雪很是刺人,靠近客棧鼻尖就是濃重的血腥味。
顧萌不由地皺眉,看了一眼一身白衫身上卻沒有沾到一絲血漬的冷風,心中有惑:“剛剛那些暴民是真的嗎?”
冷風心底一顫,快速地盯著她。
“別看我,我也只是懷疑。你家公子這會怎麼樣,可因天氣過冷受寒了?”
問出這話時她人已隨著冷風一腳邁入客棧大堂。
冷風此刻也是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連忙調整情緒,一個呼吸間便已恢復如初。
“公子怕是需要進城找大夫診治才行,不然拖的越久對他子身體不利。”
他說完這話也正好帶著顧萌走到廳房前。
太子此刻已讓他的下人把守大堂,他則是與曹學義進了廳房休息。
自然是聽到了冷風剛剛的回話。
顧萌像是不知道一樣,依舊低聲輕嗯一聲:“那我們今天怕是要快一點趕路才行,不然讓曹大人受傷,到時怕是會延誤回京的時間。”
她聲色輕輕柔柔,還透絲擔憂,落在廳房裏的兩人耳裡,皆是不由地抬頭盯著她。
曹學義知道她說這話的用意,太子自然也明白,臉色一沉,看向她時眸色更是陰沉幾分。
“殿下,人已帶到。”
冷風上前恭敬的回稟,剛剛他被太子的人呵斥,現在是不敢再給曹學義惹事非。
顧萌見狀也連忙學著他的樣子福身立於廳外。
隔著珠簾看不太清她的模樣,齊世佳對她便也沒有再看第二眼,沉沉的嗯了一聲:“帶進來吧。”
他身邊沒有其他人,就好像是在向曹學義說我很信任你一樣。
其實卻是在給外人制造造謠的空間。
顧萌皺了一下眉,喚住冷風,用眼色示意他在門外守著。
客棧內原本的食客早已被齊世佳的人全都趕了出去。
那些死屍也全都被拖到了外頭的冰天雪地裏。
客棧掌櫃和店小二得知他的身份,早已嚇得瑟瑟發抖,但還得壯著膽叫人備準酒肉招待他們。
“多謝殿下。”顧萌小心地走進廳房,但卻是站在曹學義身後,垂著頭,一動不動。
離的近了,齊世佳嗅到一股桂花香直往他鼻子裡鑽,是這個女子帶進來的。
她一直低著頭,似是害怕他。
他眉頭輕挑,眯著的眸子裡浮過一絲審視的神色,看著她那圓潤的下頜,上邊的櫻桃小嘴從進來後一直抿著,天色暗沉,倒也看不出這小娘子是何神色。
大概是像外頭那些人嚇的連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吧。
齊世佳在心裏暗睡在冷嘲後便又開口:“聽聞你就是我父皇要尋找的民間奇女子。”
顧萌剛剛在廳外便瞧到了這端坐著的太子,只一個側顏,便能讓她感受到上位者的霸氣,但他下頜微揚,看曹學義時神色間透著一絲陰沉,便知此人不太好結交。
這會問話,她只當沒聽到,小心地往曹學義身邊靠了靠,曹學義見她這模樣,便知她沒想要與眼前人結交,心裏寬慰不少,連忙打著:
“殿下問你話呢,快上前來回話,別害怕,到時你可是還要見皇上的。”
他這一番話聽著像是在安撫顧萌,又似是在提醒眼前人的身份。
但實際上是在告訴齊世佳,你想問什麼我管不著,但眼前這小娘子若是見到了烈皇,說了什麼,他可不負責,畢竟人家是鄉下來的。
顧萌聽得明白,曹學義是在替她解圍,但她不需要,剛剛她沒上前回話只是想讓曹學義明白她的態度。
但他這麼一說,好像會給他豎敵,便也不再多猶豫,連忙恭敬的上前再次福禮:“正是民婦。”
她不喜歡跪他人,便把村婦的無知演的入木三分。
可就是她這個樣,惹得守在門外的一個侍衛厲聲輕喝:“見了殿下要跪下回話。”
顧萌像是被嚇到一般,打了個哆嗦,往曹學義身後又退了一步,頭也垂的更低,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
齊世佳還想借此機會拉攏曹學義,見狀眉頭微擰,低喝一聲:“出去外邊守著,小娘子既然是山村野婦,我們又是出門在外辦事,就不要拘束於這些虛禮,你且在一旁候著便可。”
他覺得他這是對顧萌最大的恩賜,卻沒想到顧萌垂著腦袋在翻白眼。
虛偽的男人。
你要真不拘束於禮,叫老孃坐下啊!
但她不敢造次,怕給曹學義惹不必要的麻煩。
倒是曹學義朝她回頭,招了招手:“殿下仁慈,顧娘子你上前來好好回殿下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