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他知道她不知道的
顧萌在心裏掂量著,她繼承了原主的一切,現在知道原主的家人有難,她要是不去救,那她還算個人嗎?
更何況原主還留了一手,原主也想去救的。
看著顧萌沉默不語,方琳又是焦急地道:“萌妹,你可別想不通啊,你爺爺奶奶都是爲了你好,好不容易把你送出村來,你可千萬不能再回去了。”
眼看著顧萌還是不說話,方琳也顧不得她對她的生疏,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就想搖醒她,讓她別幹傻事。
“我不會去幹傻事,琳姐,你說我爺爺奶奶真會被他們抓走嗎?他們之後還有去村裏找過我嗎?”
顧萌中有原主的手信,但原主說的比較含糊,她對林家也是不太瞭解。
見到顧萌還在問,方琳覺得她應該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好讓顧萌知難而退。
“萌兒,林家,安吉郡,能出那麼多銀子找你,還能調動官府的人,你覺得林家會是哪個林家?”
顧萌迷茫,她對這些還真不瞭解。
“你啊,林家啊,郡守姓林啊!而且我也打聽過了,郡守的兒子,正好和林公子同年!”
郡守?
顧萌這下是真的心有些慌了。
原主這麼有能耐嗎?
能招惹到一個郡的郡守。
兩年前,原主也才十四歲吧?
難不成被那林公子給瞧上了?
顧萌在這八月天打了個惡顫,覺得自己想多了。
“萌兒,我看你現在穿的也是好的,人也比以前精神很多,好像還長高了,比以前也更白淨了。
剛剛走在街上,就像是哪大戶人家裏出來的姑娘,要不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方琳說著溼了眼眶,握著她那雙柔軟的小手,喜極而泣的道:“你呀,在外邊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我就不和你多說了,以後你要是想我了,就來這個地方找我。”
方琳說了個地名,離王家鎮不遠,在那裏給一員外家做婢女。
“萌兒,你以後一定要過的好啊,上河村,你就不要再回去了。”
方琳說著抹了一把眼淚,最後倆人又閒聊了幾句,因為她出來的時間不能過長,這纔不舍的道別。
顧萌坐在茶樓好一會才離開。
她在想她該去一趟郡上了。
因為與方琳說了一會話,回去有些晚,她便在店鋪裡吃了午飯。
又在店鋪午休。
其實是在計劃去郡上的事。
夜行衣,還有其他東西雖然都有,但這次,她需要曹學義的幫忙。
打聽林郡守這個人。
“阿滿,你去和王掌櫃說一聲,就說如果曹公子回來了,就請他來找我一下,我有些事想要問他。”
等了一下午,也沒得到曹學義回來的訊息,顧萌也不再等,準備回去。
找曹學義打聽訊息是好,但他要是不在,或者忙,還是得靠自己。
於是她又去了一趟趙建那,要了一些她想要的東西,最後還去了一趟陸仁新開的藥鋪。
顧萌回到家裏,心裏還在想著方琳說的事,吃完飯就回房去了。
厲霽月看了一眼還在吃飯的仨人,又看了眼她剛吃的飯,一碗飯泡著湯吃完的,沒夾過其他菜。
“阿爹,後孃有心事。”
“阿爹,是不是你惹後孃不快了。”
“阿爹,是不是那個女人來找後孃事了?”
厲旭剛開個口,厲浩就接二連三的質疑上了。
小元寶雖然沒說話,但也是一臉氣鼓鼓的瞪著他,好像都是他的錯。
厲霽看著這仨小隻護顧萌護的緊,在心裏微嘆,他們還不知道她要離開,要是知道,一定會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
他實在不想背這口鍋。
“不是,你沒看到這兩天那林姑娘都沒來我們家嗎?”
厲霽月雖然也想直說,但一想著還是多引導一下,讓他們動動腦比較好。
厲旭點頭,看了一眼厲浩,低聲道:“後孃是今天去了鎮上,回來就像丟了魂似的。”
“難不成是曹叔離開了?”厲浩說到這兩眼放光,眼神也是更加靈活起來。
“看著不像。”厲旭搖頭,隨後目光又是落到厲霽月身上,道:“阿爹,一會吃完飯,你去安慰後孃。”
叫他去?
厲霽月嘴角不自覺的抽搐,這孩子,怎麼想的。
“你要是安慰好了後孃,後孃一開心,就會記得你的好。”
厲霽月看著厲旭這小大人的模樣,心頭又是一沉,要他討好顧萌啊,好像有點難。
但看著這三雙期待的眼望著自己,厲霽月最後還是點了下頭:“我一會去試試。”
顧萌這會坐在房間裡,拿出那封原主寫的信,推敲著信中的內容。
厲霽月在外敲了幾聲,也沒得到迴應,最後輕輕一推房門,房門開了。
房間桌上點了一盞燭燈,淡淡地橘黃色流淌在整個房間裡。
窗房是敞開的,但她自己制了個叫紗窗的,擋了蚊子飛進房來。
房間裡飄著一股淡淡的艾草香,讓他整個人也是精神起來。
顧萌就坐在桌子邊,上邊攤了一張紙,只見她在燈下眉頭緊鎖,似是陷入了困境一般。
“喝口茶,泡了你喜歡的玫瑰花,加了蜂蜜在裏邊。”
厲霽月不是空手進來的,還帶了茶。
顧萌看到他時,立馬就想去藏放在桌面上的信。
可最終也只是拿起,又輕輕地放下。
也許,眼前人知道一些原主的事。
“多謝。”
她拿起又放下的動作讓厲霽也是有些意外,但沒有過問,只是過去將泡好的茶遞到她面前。
玫瑰茶的清香,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沁人心鼻。
她輕啜一口,突然道:“我今天遇到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了。”
前兩年原主沒有出過村子,之前她雖然也常在鎮上走動,但也是常戴著斗笠或是帷帽,今天忘記了。
聽她這麼一說,厲霽月那好看的眉眼果然也是輕擰起來,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一些事?”
厲霽月想說不知道,但目光不是瞟了一眼她面前的信,反問:“你親人給你寫的信?”
見厲霽月不說,顧萌也沒有隱瞞,搖頭道:“是以前的我寫的。讓我的好友保管,在以後看到我,再轉交給我。”
她說這的時候,目光緊緊地盯著厲霽月,只要他神色有異,她就能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與她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