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休妻,會不會輕了點
顧萌的突然出現,王月嚇的打了個顫,連忙往同樣被綁厲開身邊躲去。
看到她這害怕樣,顧萌冷嗤一笑:“你要不做虧心事,這麼怕我做什麼?”
顧萌說完朝著縣令行了一禮,規矩的道:“麻煩縣令大人還要嚴懲這偷糧賊。這可不是她每一次偷了。”
顧萌早已將那塊遮羞布給扯了,厲母與厲家其他人皆沒有出現。
只有厲運被找來,這會也是不敢正臉面對顧萌,眼神躲避地往一旁去。
“我,我沒有。我只是怕你不肯借。”
“所以你就偷?”
顧萌看了她一眼,直接將她反駁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噎在那,瞪大一雙眼,不甘又怨恨地瞪著她。
“大人,人你們抓到了,證人也有,還麻煩大人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我一個弱女子,實在是每天擔驚受怕,害怕她們今天趁我不注意來偷糧,明天我出門幹活又來偷糧。”
顧萌可以說之前還顧念著一些什麼,但這會她是沒有任何顧念了。
厲家那一群人,就是一群吸血蟲,逮著你就作死的吸。
厲運站在一旁,聽到這,心裏慌的不行,雙腿直打哆嗦,連忙上前勸道:“弟妹,這裏邊一定有誤會,大哥家昨才我家借了糧回去,夠吃幾天的。
他家的穀子也快成熟了,他只是想借,但又怕你不願意,所以纔會想先斬後奏,你看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就先原諒了她這犯下的錯誤?”
看顧萌耍狠,厲運慌的直接跪在她跟前,向她求情。
王月要是真被帶走,那厲家不也就跟著完了嗎?
“弟妹,你這還有仨個孩子呢,他們,他們也都還小……”
顧萌聽著他這話裡透著不對,瞟了一眼坐在院內靠著小木榻似是睡著了的曹學義,再看一眼伸手不停地擦汗的縣令,沉聲道:
“里正這是想威脅我?我們行的正,坐的端,不像有些人,一天到晚就想不勞而獲,里正要是有這樣的親戚,可得小心了,這裏正的位子能坐多久,那可由不得你說了。”
想要威脅她?
那威脅到她的人都死了。
要不是她想體驗這種塵世間的生活,她會在這裏和這些浪費口水?
厲運原本只是想讓顧萌能手下留情,畢竟是一家人,可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想要把他們當一家人。
這下可不好了,他咬了咬,似是想通了什麼,狠狠地瞪了一眼厲開,隨後又是朝縣令行了一禮,這才走過去,道:“大人,這人是我大哥,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去和我大哥說兩句。”
他說完又是用手指了指院子裡坐著睡著了的曹學義,低聲道:“曹公子我們也是熟悉的。”
原本臉色就不太好的縣令聽他這麼一講,又是抬頭看了顧萌一眼,顧萌的身後是冷風,冷風點點頭,他這才輕哼一聲:“快點。”
他從來到現在,都快半個時辰了,但曹公子一直在院子裡,說是睡著了。
外邊這麼吵,他要是真睡著了,那也早該吵醒了。
到現在也沒動靜,怕是因為他沒處理好。
厲運走到厲開跟前,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最後厲開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還用力的用手肘去推厲運。
厲運是個文人,厲開雖不怎麼幹活,但也是個粗人,力氣很大,直接將厲運給推的栽了個跟頭。
摔在地上的厲運半響都沒回過神來,屁股落地,疼的他在地上齜牙咧嘴,伸手去揉,卻又不敢哼一聲。
縣令還在這裏。
“敢在本縣令面前動粗,拉下去,先記二十大板。”
出來匆忙,縣令雖沒帶齊家活,但有張嘴。
顧萌好奇厲運和厲開說了什麼,會讓厲開這麼生氣,還在縣令面前失了儀。
“大哥,你想開一點,你和她在一起,只會害了你和你家兩個娃,老四家與我們不一樣,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啊!”
厲運見厲開被押下去,氣的是直跺腳,邊喊,叫厲開一定要想清楚。
厲開原本是抵死不從,但一聽厲運這麼一喊,愣了愣,任由衙役將他帶下去。
經過王月身邊時,他猛地站住腳步,對著縣令直接跪下去喊道:“大人,我錯了,我願意把一切都說出來,還請大人看在我知錯就改的份上,能饒恕我的無知。”
這突如其來的反水,讓顧萌也是一愣。
“大人,她去借糧一事我全然不知,我那會在田裏忙活,有很多鄉親都看到了的。直到出事後,她才告訴我她做了什麼,她害怕坐牢,求我帶她離開。
她說我要不帶她離開,她就帶著兩個孩子去跳河,讓我厲家絕後,我這纔沒辦法,只能帶她先逃,想著這事過去了,再回來和四弟妹道歉,沒想到,驚動了大人,釀成如此大罪。從此以後,我們厲家再沒你這個媳婦!”
厲開說完又是衝着被這一番話給驚得回不過神的王月衝去,在衝到她跟前,低聲道:“我只能這麼做,才能護住我們的血肉,不然他們就要失去爹孃,成為孤兒,厲家是容不下他們的。月娘,對不住你了。”
說完又是一副氣憤樣,狠狠地朝她撞過去。
“攔住他,攔住他!”
縣令眼尖,見狀立馬下令將他們拉開。
相比厲開的憤怒,王月則是愣在那像被嚇傻了。
眾人也沒敢上前說話,直到王月噗嗤一聲,發出淒涼的慘笑,緩緩往地上坐去:
“我認罪,大人,都是我的錯,我有罪,我不問自取就是盜,是我錯了,要打要罰,我都認,與我夫,與厲開無關。是我威脅他帶我逃跑的,還請大人不要責罰他。”
認罪了?
顧萌心裏很是不解,眼神緊緊地盯著臉色蒼白不停用手袖擦汗的厲運。
他剛剛和厲開到底說了什麼?
秀才和他們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等她回過神來,縣令已是讓人將王月帶走,厲開雖說是被威脅,但還是協助犯人逃跑,一頓皮肉之苦是少不了。
“厲家那老大,只是挨板子的話,會不會輕了點?”
縣令這會已被曹學義叫去院內,他弓著身子,小心翼翼,討好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