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會再給您帶一個金孫回來
她想的多,一時間她都覺得有點不太像她自己。
遲疑間,厲旭輕輕地拉了下厲浩的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後孃這麼做,是爲了我們好,如果阿爹在,今天他要敢護著小姑母,他就不再是我的阿爹。”
旭哥兒也這麼說?
顧萌心底某處酸酸的,溼了一片。
她這算是雞娃雞成功了嗎?
厲浩也是立馬上前圍著顧萌,挺起那小小的胸脯,鄭重的道:“是的,後孃連那種壞女人都能放過,不打她一下,後孃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後孃。”
顧萌聽到他這話莫名的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她不是個容易動情的人。
但在這仨個熊孩子面前,她第一次破防了。
因為他倆的維護。
因為他倆的赤子之心。
都說孩子的心是最純真的,現在來看,她算是得到他們的認可了嗎?
“行了,後孃要是真想打人,不用等到你們出手。”
顧萌抬手輕撫了一下他倆的腦袋,這次厲旭沒有躲。
“洗洗回房睡吧,我去把元寶接回來。”
剛剛她特意送他倆先回來,就是猜他倆可能有話要和她說。
而這些話,她又不太想讓元寶聽到。
所以和劉姐暗中說了一聲,讓她先照看一下元寶。
夜裏,厲運家。
厲開與王月都被叫在一起,厲母黑著一張臉坐在堂屋一角的四方桌前,看著王月進來,將桌上一隻盛水的木盆直接朝王月身上扔去。
“跪下!”
王月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聽厲母這麼一吼,嚇的一個哆嗦,就想往厲開身後躲,但被厲開一個眼神給嚇的沒敢動,硬生生的捱了這一木盆,疼的她齜牙咧嘴,卻又什麼都不敢說,只敢愣愣地跪下。
“阿孃,你這是做什麼?”厲開雖然沒有擋,但還是在自己媳婦跪下的那瞬間站在她身邊,質問他娘是怎麼回事。
“我想做什麼?你問問你的好媳婦,她做了什麼。”
厲母此刻憤怒的很,朝著王月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王月被直接打倒在地,半邊耳朵嗡嗡作響,嘴角也溢位一絲血來。
她捂著被打疼的臉,懵的一臉盯著厲母,眼裏也是迸發出一絲恨意。
厲開與謝圓見狀連忙上前求情,叫厲母不要再動手,這樣讓大哥的顏面往哪放。
聽到這,厲父這才重重的拿著菸斗往桌面重重一敲:“安靜,事都過去了,你還鬧什麼?想把老大一家也趕走你才滿意?”
面對厲父不滿呵斥,厲母這才往桌邊挪了挪,一臉依舊是不滿。
“你就是偏心,老大媳婦知道這事,她也不來告訴我們。”
“老大媳婦是知道,但她也沒有害人的心思,她哪裏知道家裏有人會去利用這事造謠老四媳婦。”
厲父原本也想說道兩句老大媳婦,但一想起顧萌走之前說的那句話,他忍了。
“阿爹,我們本來也沒把這事往心裏去,又怎麼會想到小妹會有了那樣的心思。”
見到自己父親幫自己說好話,厲開也是連忙扶起王月,討好的站到厲父身邊。
厲父看著他倆心裏又是一陣煩,一聲低喝:“好了,都別說了,今天叫你倆過來,就是告訴你們,以後你們的小妹回來找你們,你們就把她趕出去。”
“老爺子,你這是為何?都是一家人,為啥要對小妹這般狠?”厲母不悅地望著厲父,感覺厲父待她的女兒太過苛刻。
厲父眯了眯眼,那晦暗不明的眼裏露出一絲不悅,反問:“狠?要不是你這麼寵她,她又怎會落得今天這下場?”
說完又是朝厲開揮了揮手,叫他帶著媳婦離開。
厲開生怕惹禍上身,連忙帶著王月回去。
等到王月走後,謝圓心裏打了個顫,今天這事,雖不是她帶人找到的,但是她喊了人去找的。
“你也下去陪你阿孃,讓你阿孃少胡想,今天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厲父招手,讓謝圓去陪厲母,謝圓有一百萬個不願意,但這會也只能硬著頭皮去。
厲運雖想叫住,但最後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媳婦緊步跟上自己的孃親。
“把房門關上。”
厲運關上房門,不解的望向厲父,低聲道:“阿爹,娘現在氣頭上,往日裏娘就不待見我這媳婦,現在叫她過去……”
“你倒是對你這媳婦挺上心的,不過今天這事,她怕也出了不少力。”
“阿爹!”
厲運一聽厲父這麼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他跟前,心慌的很。
這事阿爹怎麼會知道?
“行了,起來坐下說吧。”
厲父見厲運跪在他跟前,用菸斗敲了下桌面,要他坐起來說話。
厲運心裏沒底,扶著桌子靠著,沒有坐下,眼皮怯怯的搭著,不敢看他。
厲父望向厲運,重重的一嘆:“坐下說吧,這件事,我也沒有怪你們,讓你那小妹離開也是件好事,老四他這個人,雖然很重親情,但若做過了,這些你你們對他做過的那些事,他要是翻出來,就是誰也落不得一個好。”
厲父這麼一說,厲運神色一緊,眼裏露出一絲怯意,盯著厲父:“阿爹,我小時候是欺負過四弟,但長大後可就沒有欺負過他了。”
他心裏有氣,可一直不敢說出來。
現在阿爹主動提,他不得不提。
“你是沒欺負過,但這些年他的那些潤筆費,你敢說你們沒動過一文嗎?”
厲父抬眸瞟了他一眼,又用菸斗敲了敲桌面,隨後從腰荷包裡拿出一袋乾的菸絲,小心翼翼的捻了一點放在菸斗裡,過了一會才點上。
直到他吐出一口煙來,才聽得他繼而緩聲道:“我讓你把那些文銀收起,並不是讓你們用的,老四上次離開,給我帶回來一大包這個,我平常也捨不得用,只有在想老四的時候纔會拿出來抽兩口。”
厲運不知道自己父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念老四了?
可老四離開這麼久,也沒有書信一封回來,不是他認為,而是所有人都以為老四死在外邊了,除了他們的爹。
“阿爹,四弟他,還能回來嗎?那幾個小娃子,眉眼間與四弟是真的有幾分像,他們又都是兄妹,四弟要是再回來,不會再給您帶回一個金孫回來吧?”
厲運小心翼翼的問,目光快速地掃過厲父掛在腰間當寶貝一樣的乾草絲。
他就不懂,那玩意兒,是有些香味,但抽一口就像吸了一口從煙囪裡跑出來的煙霧,嗆的很。
可老爹寶貝的很。
還說這十里八村,就他一個人獨這麼一份。
是老四特意從外地得到,帶回來孝敬他的。
一提到這,他心裏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