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細細想來，好像也只有二皇子有這個動機。

    漫水頓時失去了主心骨，感覺天都塌了。

    蘇蘊瑤見此，也就切入正題：“所以你還是把該說的都老實交代，別傻乎乎的為他人做了嫁衣。”

    漫水直到現在她沒有什麼靠山了，只要-官府接手此事，遲早會查出她殺害寧遠侯的事情，到時候蘇母也會恨她入骨，一切就都完了。

    “好，我說。”

    蘇蘊瑤洗耳恭聽，漫水將她怎麼被二皇子救下，當初又是怎麼成為進貨商，如何跟他們接近全都說了。

    也就是說，雖然很多事情是漫水自作主張，但這些也是二皇子樂意見到的。

    而且二皇子還刻意包庇他們，可見也是實打實的幫兇。

    蘇蘊瑤越聽，眉頭皺的越深。

    雖然心情沉重，但也不得不忍住，因為還得把二皇子揪出來，才能徹底瞭解這些恩恩怨怨。

    “行了，你說這些我都記住了。請牢記你今日所說，也牢記我告訴你的話。別想著還有機會讓誰救你，你已經沒有退路。”

    漫水連連點頭：“那我主動坦白，是不是可以從輕發落？”

    恐怕是不能的，隨便一件事拿出來審判都是重罪，她必死無疑。

    但蘇蘊瑤依舊要給她機會，否則如何讓她反撲二皇子！

    “自然可以，只要這些事情都是二皇子指示你乾的，你也只是個幫兇而已。”

    漫水起初猶豫，但想到蘇蘊瑤所說的那些事情，一咬牙就答應了。

    離開大牢，蘇蘊瑤看著外頭看守的侍衛：“這裏一定要看牢了，切記不可疏忽。若是可以的話，多派一些人手過來。”

    侍衛都答應下來，去安排人。

    因為蘇蘊瑤來之前，溫靖之就已經去見了他們的頭兒，想必是不會怠慢的。

    也就是在蘇蘊瑤離開之後，漫水與她說的那些話，全都被原封不動告知二皇子。

    也就是說，如若漫水明日再被提審，二皇子是徹底藏不住了。

    這可不行！

    二皇子穩下心神，仔細思索了一番：“去找先前刺殺那兩人，讓他們找他們身邊厲害的江湖人士一起去殺漫水。不倫他們要多少錢，只要能把人給解決了，我都可以答應。”

    這是要下血本，必須讓漫水徹底消失。

    “是！”

    蘇蘊瑤這邊回去，剛跟溫靖之沒說兩句關於漫水的事，就看到溫母顫顫巍巍的來了。

    她今日見證了漫水下毒，氣悶煩憂之下臥病在床，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強撐著起來了。

    “娘，您怎麼過來了？”

    “靖之，你妹妹現在人在何處？”

    溫靖之如實相告：“已經送去了刑部大牢，今日提審了，估計明日還會再審一回。”

    話音剛落，就見溫母跪了下來：“你妹妹她自小不在我們身邊，養成了這刁蠻任性的性子。我與你爹都有錯，只求你能保她一命，我相信她一定會改過自新的。”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漫水要想悔改恐怕早就已經悔改。

    現在肯說出關於二皇子的事，也僅僅是因為二皇子對不起她。

    說到底，漫水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就算給他一千次，一萬次機會，她也一樣會重新走老路。

    溫靖之當然不肯：“娘，要不是今日我們有意試探她，恐怕我就是一具屍體了。您到現在還是這麼執迷不悟，難道非要等她害到您頭上，您才能醒悟過來？”

    溫母跪下給溫靖之磕頭，哭著喊著求他救漫水。

    然而這一次，溫靖之是鐵了心不會答應。

    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他都沒有理由去救漫水。

    “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再心軟。”

    溫母哭得厲害，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很快就倒地不起了。

    這可把眾人嚇了一跳，連忙將溫母扶起，帶回房去了。

    溫靖之也後悔是不是自己把話說的太絕，早知道就說些善意的謊言，也省得溫母哭暈。

    蘇蘊瑤和他一起在溫母房中照顧，一時間也就顧不上漫水的事情。

    這一耽誤，就過了午夜時分。

    而先前那個被溫靖之交代過要好生看管漫水的官員，終是沒將此事太放在心上。

    因為沒有人透露漫水就是蘇清綰，更沒有人告訴他此事關乎二皇子，牽連甚廣。再者溫靖之本身官職不上不下，並不值得他費心。

    所以，漫水並沒有得到太嚴格的看管。

    溫靖之跟蘇蘊瑤又因溫母一事拖住腳步，只能放任不管，而二皇子的人也就是在此事趁虛而入的。

    等到深夜，溫靖之準備歇下的時候，得到了噩耗。

    說是漫水在大牢之中畏罪自殺，現在大牢裡的人正在處理後事。

    溫靖之一聽這話趕緊穿上衣服就要過去一趟，蘇蘊瑤也連忙跟著。

    兩人去的時候，見到的是漫水冰冷的屍體。

    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只有脖子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口子，而她手裏拿著一把刀。

    據牢中看守所說，漫水是突然自殺的，用刀割破了喉嚨。

    漫水這麼怕死的一個人，要真想自殺也不可能透露出關於二皇子的事，直接一刀了結了比什麼都痛快。

    可她既然能夠求著蘇蘊瑤給她一條生路，就說明她還是想要活下去。

    這麼一個人，總不可能在幾個時辰之內就改變想法，一刀就送自己上了黃泉路。

    蘇蘊瑤不相信，溫靖之就更不相信。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絕對是二皇子在從中作梗。漫水一定是死於二皇子之手，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也沒有什麼證據。

    看著漫水的屍體被處理乾淨，溫靖之和蘇蘊瑤心情沉重的從大牢中出來。

    沒想到剛走出去，就看到了二皇子帶著人過來了。

    他還假裝看到蘇蘊瑤和溫靖之驚訝的模樣：“你們怎麼也來了？我還以為這個時辰只有我過來。”

    蘇蘊瑤看都不想看的，只當他放了個屁。

    二皇子接著又說：“聽說牢裡死了重囚犯，我特地過來瞧瞧。”

    只怕是來看死透了沒吧？

    蘇蘊瑤真沒想到他能如此絕情，就算蘇清綰可惡，但她對二皇子可是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