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歪打正著
白公子看到溫靖之帶著漫水要離開的模樣,並沒有表現得驚訝,更沒有問太多。
這讓溫靖之覺得白公子應該是聽到他們在裡面的談話了。
然而白公子七十什麼都不知道。
漫水本就是溫靖之抓來的,要怎麼處置都是他們決定。
白公子經過昨天以後也冷靜了很多,他會尊重溫靖之他們的一切決定。
只是他擔心,溫靖之此番帶走漫水,是被漫水哄騙。
所以他還是開口勸了一句:“這個女人狡詐至極,你可不要輕易相信她。”
溫靖之點頭:“我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我比誰都清楚。只是今天我恐怕要帶走她,讓班之把她帶去外邦。”
這是不白公子沒想到的結局,他還以為溫靖之是要帶去見官還是怎麼的。
“怎麼突然要去外邦?”白公子不得而解,昨天還說要找到證據,今天就改了想法。
溫靖之還沒有聽出來白公子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只是頗為無奈的迴應:“這也是我如今能想到最兩全其美的辦法,我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他不確定漫水繼續留下會不會還記恨蘇蘊瑤,外邦山高路遠,漫水去了之後就應該不會再回來。
以後,她的死活溫靖之也不必再管。
當然,還是考慮到家中老人,漫水這樣他真怕驚動蘇母。
送走,是最好的選擇。
白公子不明白他作出這種決定的想法是什麼,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溫靖之為止一愣,這才知道原來白公子什麼都沒聽見,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沒必要說太多。
就以白公子昨日那衝動的表現,溫靖之還是有些擔心的:“沒有,總而言之,我是這麼決定了。結局對誰都好,你信我就行。”
白公子與他也有了很長時間的交情,如果連他都不信任,只怕是也沒找不到幾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他很認真看著溫靖之的眼睛,知道他也是認真的,也就不攔著:“好,我知道了。”
溫靖之帶著漫水順利離開,白公子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輕嘆一聲,就讓人去把倉庫收拾了。
二皇子還在尋找漫水,最好是在他找到之前清理現場。
而溫靖之這一路都在想,讓班之送走漫水到底可行不可行。
想來想去,這個都是最好的法子了。
他既要不被二皇子察覺,還得一路順風到達外邦國界,班之有公主這層身份自然更容易。
所以,這事情他只能讓班之幫忙,現在班之也是值得信任的。
就看班之願意不願意,要是她不願意,非要查個水落石出,溫靖之就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去班之那裏,溫靖之不能帶著漫水招搖過市,否則很容易被人發現。
所溫靖之先把她安頓在自己管轄範圍以內的一處宅院裏,並且安排了人看守。
蘇清綰是個什麼人,他太有數了。
不管她怎麼說的,溫靖之都得把她送走纔算放心,萬一跑了就是放虎歸山。
“你暫時留在這裏,我去找人打通離開的關卡。”
漫水作出一副乖巧樣子:“好的哥,只要你能放過我一條命,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別叫我哥,我沒有你這麼作惡多端的妹妹。如果不是爲了父親母親,我一定會手刃了你!”
漫水嚇得縮了縮,怕溫靖之改變主意,異常乖順:“我以後不會作惡了,我跟你保證!”
“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溫靖之指著她警告,心中也悵然若失。
明知道此事不可為而為之,總有種與蘇蘊瑤背道而馳的感覺。
但他在中間也很難,但願一切都能隨著漫水的離開而終止。
“你確定你假裝送菜的接近我們,是二皇子命令的,而不是你自己想的?”
這個自然是二皇子安排的。
漫水如實回答,就連怎麼安排的也都交代清楚。
正因為這個問題回答得事無鉅細,溫靖之徹底信任了她:“好,其他都事情你就不必再多想了,我會把一切安排好。你只需要想好,去那邊你要如何生存。如果班之公主答應帶你走,我也會讓她招撫你一二。”
漫水一一答應下來,溫靖之這才放心前去找班之。
然而,此時的班之卻在桌案邊發愁。
二皇子先前那一番撮合,後來又幾次三番的開玩笑,最終讓皇上誤會了。
皇上以為溫靖之跟班之是兩情相悅的,那天在朝堂之上,溫靖之之所以拒絕,應該是兩人起了什麼爭執鬧脾氣,否則又怎麼會事後又偷偷幽會?
於是,皇上就把此事告知了班之的父親。
兩國聯姻本來就是一件好事,班之的父親得知,當然很高興。
但唯一有一個問題,班之的父親需要確認。
縱然聯姻是好事,但也不能違背自己孩子的意願。如果詢問得知班之並不是喜歡這個溫靖之,那他也不會回答。
所以,這封書信就是確認是否對溫靖之真有意,如果有意便不回信,若是無意回信告知。
班之對溫靖之確實是有想法的,但是溫靖之和蘇蘊瑤兩情相悅,班之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猶豫了許久,作出決定,告訴父王溫靖之是有心上人的,自己也沒聯姻的打算。
想清楚後,班之奮筆疾書,很快就寫完了。
正當此時,突然來了個隨從彙報:“那個溫靖之在外頭求見,看樣子很著急,公主見還是不見?”
“當然是見了!這還用問?”班之連忙傳下去。
她想著多半溫靖之來是因為漫水的事情,也就開啟門準備去迎接他。
然而此時,溫靖之已經匆匆進來了,朝著班之這方向迎面而來。
他不苟言笑,行走時身形板正,衣袖隨著步伐微微晃動。這儀容儀態,配上他那驚為天人的相貌,如何能夠不引人注意?
班之心中一動,一想到這樣一個男人竟然要放手,總覺得心有不甘。
她衣袖裏就藏著寫好不久的書信,班之輕輕將信拿出來,一點點的撕碎。
碎片仍在了薰香爐子裡,燒得毫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