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英雄出少年
看著二皇子面上冰冷的神色,蘇清綰腳步虛浮向後退了幾步,她想起了他從前在大牢對她行刑的模樣,神志瞬間清明瞭。
她無比清楚,二皇子現在雖說要娶她,可她若當真將他惹惱,下場絕不會好,皇家都是不在乎情義的。
蘇清綰低眉順眼頷首:“我曉得了,往後清綰不會再自作主張,一切都聽您的吩咐形式,您說不殺就是不殺。”
無論現在能不能殺蘇蘊瑤都是一樣的,因為有朝一日,她親手將那個該死的女人凌遲,一片片將她的肉剝下來給狗吃。
到時,看她還怎麼**二皇子。
二皇子並不曉得她心中所想,他神色稍緩,又恢復了從前那副溫柔的模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準備毒藥。”
蘇清綰眼睛直勾勾看著二皇子離開,她想開口讓他留下,可又不敢說。
她在此時莫名想起了郎中,貝齒緊咬住下唇,兩行清淚從臉頰流下,她也想殺了他!他們都是她的仇人!
此時,二皇子來到了郎中房內,因失了男性重要物件,氣若游絲的郎中忙連滾帶爬下床叩拜。
“你去給蘇清綰道歉,從今以後我們是合作伙伴關係,你若對她再起歪心思,下次被砍的可不只是孽根了,而是你的頭顱。”
二皇子冷冷吩咐,提起蘇清綰,郎中臉上滿是嫉恨猙獰,他低著頭,二皇子看不著,只能聽到他應下此事:“小人立馬去找蘇姑娘道歉。”
二皇子離開後,郎中陰沉著臉起身去蘇清綰房間,他剛推門而入就聽到陣撕心裂肺的吼聲。
只見蘇清綰雙手捧著臉,痛苦尖叫著在床上打滾,猛不防的滾落到地下去,她肉眼可見的痛苦異常。
如今她容貌雖說與常人無異,但為維持容貌一週便要吃次特殊的藥,否則便會被面部帶來的疼痛折磨死。
郎中心中原本是憤怒的,可看她這般模樣忽然憤怒就煙消雲散了,蘇清綰疼的直打滾,連眼睛都睜不開,也看不著他。
所以,郎中笑著搬了個凳子坐下,就這般眼睜睜看著她表演,看得極為認真,彷彿在欣賞梨園內最貴的角兒。
“來人!來人啊!好疼!”
“來人救命,二皇子,好疼,殺了我吧。”
蘇清綰被疼痛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時此刻她恨不得一刀將自己砍死,太疼了,疼的整個人都難以呼吸。
郎中嘴角笑容的弧度越發大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蘇姑娘,今日之事我當真是抱歉,我不該對你起歪心思,動手動腳。”
“二皇子已經責罰了我,如今我與那些公公們無甚區別,是個連根兒都沒有的,蘇姑娘對我如今的境遇可還滿意?”
“救我,郎中,趕緊給我吃藥,我快死了。”蘇清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對郎中道,她分出之手在地下摸索著,企圖摸到他的腳。
“給我藥!”
郎中向前走了兩步,蘇清綰摸到了他的長靴,立刻用手緊握住,卻聽他道:“蘇姑娘,二皇子叫我來是為道歉的,您不原諒我,我怎麼敢再做其餘事?”
“若我此時給了您解藥,您反嘴去與二皇子說我沒道歉,二皇子豈非又要對我動手,如今我連孽根都沒了,下次動手為的便是我這條賤命。”
此時此刻就算蘇清綰被疼痛裹挾著頭腦,也聽出了郎中話中的含義,道歉是假的,威脅著不想給解藥纔是真,“我原諒你,該道歉的是我。”
“我今日不該逃跑,求求你給我解藥,我快死了。”
見蘇清綰確實被折磨的丟了半條命,郎中,這纔將兜裡的解藥拿出來給她喂下,他現在倒是覺得沒那麼恨了。
畢竟往後的日子裏她都得像今日這般求著他,要痛,他們二人就一起痛。
吃過解藥後,蘇清綰倒在地下不停的深呼吸,總算是撿了條命回來,她與郎中一般也想到了此事,往後她都要在他手底下討命了。
“蘇姑娘,我往後再也不會對你起旁的心思,畢竟我如今連個男人都算不上,又能做什麼呢?”
“所以,往後你每次發病時都會如今日這般痛苦,比起我日日痛苦來說,你算好不少,我如今變成這模樣都是因為你,你負責也是沒什麼的吧?”
郎中聲音低沉,有如惡魔在蘇清綰耳邊低語,她眼角流下痛苦的淚水,後悔今日為何要逃跑。
真正感受到毒藥折磨的痛苦後,她覺得,就算是被郎中…也比今日這樣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郎中離開後,蘇清綰久久難以回神,她想等二皇子回來後,詢問他能一次多給幾顆解藥,可直到第二次發作,她依舊痛的死去活來,二皇子都沒來別莊。
此時,二皇子正在御書房為皇帝磨墨,溫靖之筆直站在下方,今日皇上傳他來談話,他與二皇子相攜而來。
“新科狀元,你認為這個提議如何。”皇上隨手將奏摺遞給身旁的公公,公公立刻轉拿給溫靖之。
他垂眸將奏摺開啟,裡頭寫著有關水利的建議,建議不錯,只是其中方法用的不太恰當,皇上還並未批閱準或不準。
現下問題便是,到底該直接點明奏摺中方法的錯誤,還是裝作沒看出來,畢竟溫靖之不知皇上的想法,輕舉妄動總是可能出錯的。
思慮片刻後,他道:“奏摺中的方法確實不錯,但若經過更改後勞民傷財會更小,不如讓大夥挖渠道,每人只挖自己田地,將渠道各家各戶都連上。”
“再用風滾水車南水北調,這般便能更加快捷迅速,也用不了多少人,各家各戶自發完成的事,他們也會更盡心。”
聞言,磨墨的二皇子手下動作微頓,眸底閃過一絲幽深,皇上則是鼓掌,神情瞧著非常欣喜。
“溫愛卿所言甚是,就連朕都沒想到這般好用的法子,看來還真是英雄出少年,朝堂上那些資歷深的朝臣,還不如你個初出茅廬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