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著裝都隨便，餘曉先踩著酒店的拖鞋就出來了。

    趙淨和周野都沒好到哪裏去的。

    坐在院子裡吃飯，來往的車輛鳴笛聲很有生活氣息。

    為師父辦事，周野和餘曉先都心甘情願。

    師父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經歷的事情讓人心疼。

    再不想出現一次師父無端消失五年了。

    五年斷聯，都以為她死了。

    如今趙淨一回來，她和周野都活了。

    一成不變的生活增添了趣味。

    餘曉先跟趙淨說：“師父，說來也真是巧的過分，我身邊最近多的追求者，是福愛製藥的高管。”

    在趙淨心驚膽跳裡，餘曉先激動不已：“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她幼稚的勝負欲熊熊燃起：“師兄，這代表，我在師父心裏，在別人看來，比你要重要誒。”

    周野：“……小仙，那難道不是代表你更弱，更好得手嗎？”

    “細狗，還說我呢！要不要看看我馬甲線啊！”

    趙淨：“我要看我要看！”

    餘曉先撩起來，爽快大方的很。

    趙淨還摸了一把：“難練嗎？”

    “難！”餘曉先重重點頭。

    那趙淨放棄了。

    吃完飯，出去溜溜彎兒。

    周野跟在兩人後頭，他是技術股，趙淨和餘曉先聊的，他聽不大明白。

    特地沒喝酒，開車把住酒店的餘曉先帶到自己的住所。

    師妹來了A市，並非沒有地方住。

    酒店哪有家裏頭舒服。

    客房有的是。

    開啟電梯門，拐個彎，門口蹲著個披了件毯子的長髮女人。

    周野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草。”

    跟女鬼似的。

    餘曉先膽大，看清女鬼是熟人。

    她蹲下來，嘖了幾聲，滿眼揶揄的看著師兄：

    師兄，好本事啊，大明星都跑到你家門口來了。

    孫孟妮也滿眼原來如此的看著周野和餘曉先。

    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是要比師兄師妹更近一步的關係啊。

    周野被這兩女人給盯著渾身都不自在，當下知道請人到家裏頭坐坐。

    餘曉先和孫孟妮異口同聲：“這不大合適吧？”

    周野懵逼：“啊？有什麼不合適的？”

    餘曉先、孫孟妮：“當然是因為我是電燈泡啊！”

    “……”

    請人進屋，聊開了知道是誤會。

    餘曉先：“……跟他被誤會，晦氣！”

    孫孟妮抓了抓頭髮，說：“剛相親完，有點不懂男人了，想來問問看，好歹是個熟人。”

    餘曉先挪動屁股，離她近了一點：“那你還不如問我呢，我是真男人。”

    周野把倒給餘曉先的茶自己給喝了。

    說的什麼狗屁話。

    來都來了，孫孟妮跟他們吐槽了那奇葩相親物件。

    心滿意足的聽完女明星的悲慘相親經歷，躺到柔軟的床上，餘曉先少女十足的翹著腳，給趙淨寶煲電話：

    “師父，原來孫孟妮和師兄都熟到了這種可以上門的關係了呀。”

    她可不會被三言兩語就忽悠過去了。

    找誰不可以？

    非找到師兄。

    師兄怎麼算都不是最適合被傾訴的人。

    除非，他們有鬼！

    趙淨焦頭爛額的，一邊接電話，一邊還要給孫孟妮狡辯，自己是在跟人打電話聊正事，接受她的盤問。

    孫孟妮：“什麼正事大半夜的聊？”

    好歹是應付完了，正事的確有。

    次日，趙淨以餘曉先助理的身份，陪餘曉先去談生意。

    選址在了福愛注資的福利院。

    趙淨沒來過福利院，學校裡會有去福利院和養老院的活動，但每次有這樣的活動，謝其都找藉口沒讓她去。

    她不是沒有爸媽的小孩。

    趙淨現在就更不會傷春秋悲了。

    福利院的孩子，多是怯生生的，和她家那三個是不一樣的。

    趙淨跟在餘曉先身後，聽餘曉先跟人談生意。

    “餘總，您看啊，這世上可憐的孩子太多了，想著能幫一個算一個……”負責人臉上帶著悲憫，不動聲色的看餘曉先的表情。

    這個餘總是沒感受到太多父愛母愛的，她的原生家庭並不美滿，甚至有些悽慘。

    以這個為切入點，成功率總要高一些。

    “我這些年也捐過不少在福利院。”餘曉先神色淡淡的：“但不想做慈善在旁的身上。”

    明白嗎？

    被搞歪門邪道。

    你的專案是否掙錢纔是能打動我的東西。

    做什麼，都需要足夠的啟動資金。

    零肆在做一個新的軟體，是與醫學領域相關的。

    負責人笑了笑：“當然。”

    一邊逛，一邊給她介紹。

    本來福利院的孩子是有表演給投資人們看的，餘曉先拒絕了表演，讓她們玩兒去了。

    生意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談成的。

    負責人的目光落在趙淨的身上。

    餘總帶來的這個助理，戴著口罩，七度不凡，實在不像助理。

    趙淨抬眼，朝他笑：“有什麼問題嗎？”

    負責人搖搖頭：“是感冒了嗎？”

    趙淨點頭：“嗯。”

    這藉口聽起來不錯，但完全不合邏輯。

    不過人餘總辦事，不需要給他們講邏輯道理。

    午飯在外邊吃，全程被伺候的挺好。

    女投資人的好處就在於，酒桌上，有很大機率可以不用酒桌文化。

    不過……

    倒也是出現了兩個跟模特似的男人。

    長的好看的員工被帶出來，當成一道菜上。

    餘曉先跟趙淨交頭接耳：“這次帶的還行，之前見的那幾個，不知道的以為我是那道菜。”

    顏值勉勉強強，說話超級油膩。

    還不如給她安排幾個漂亮更順眼。

    聽著好笑的背後藏著可悲。

    餘曉先在生意場上沒少遭受女性被歧視的不公。

    吃完這頓飯，趙淨開車，餘曉先坐在副駕駛，跟她分析：

    “不適合合作，沒到能打動我的程度。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根本就不會見這一面。”

    丟在所有遞上來的策劃案裡，屬於最平平無奇，看一眼就忘記的那種。

    不合適，就虛情假意的吊着。

    做生意不就是如此嗎？

    興許吊着吊着，會有人按耐不住，露出能夠被揪住的可愛小尾巴呢？

    “再丟擲點誠意吧。”趙淨勾了下唇：“有緊急，纔會慌不擇路。”

    總歸不是個好東西，天涼了，該倒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