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來到紀臨面前，緩緩低下頭，眸光盯著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張燃嚇得退後一步，躲在李奇背後。

    低階喪屍聽從紀臨指揮，緩慢靠近過去。

    李奇和張燃退無可退，雙手合十，念聽不懂的咒語。

    兩人閉著眼睛，非常認真。

    一分鐘後，喪屍轉了個方向，向着公園深處走出。

    舒惜言看著漸行漸遠的喪屍，更加疑惑，“真的能控制喪屍，我還以為就你們領頭可以。”

    “我也不知道。”李奇十分冷靜，“但我們不是異能者，我知道異能者有分化期，我們沒有經歷這些。”

    不是異能者，卻能用藥水控制喪屍，還可以讓普通人控制喪屍。

    讓喪屍失控，變得和平常很不一樣的藥水，舒惜言仔細回想，隱隱約約記起來一種。

    在商場裡面的時候，曹澤用過兩瓶藥水，一瓶讓喪屍發狂，另一瓶喝下後讓自己變強，脖子被扭斷都沒事。

    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繫。

    為驗證是藥水的問題，還是女領頭的問題，舒惜言讓紀臨把那隻喪屍叫回來。

    她看著遠處緩慢走過來的喪屍，放輕聲音，“你們兩個不念咒語，看能不能讓他改變方向。”

    張燃不理解這是幹嘛，李奇卻瞭然於心，提出條件，“試過後，我們可以走嗎？”

    “可以。”舒惜言點點頭，“我不喜歡和聰明人作對，但請你們不要說出今日的所見所聞，不然的話……”

    “我知道。”李奇點頭應下。

    張燃撓著頭，“說什麼？你看見什麼了？我怎麼沒看到？”

    李奇壓下他腦殼，“閉嘴！用心控制喪屍。”

    張燃委屈的嗷了聲，兩人伸手指著喪屍，同時發出命令，“轉身，離開。”

    喪屍頓在原地幾秒，緩慢轉身，往林中走去。

    看起來不是女領頭的問題，確實是藥水的問題。

    這種藥水存在就不正常，末世之中已經出現很多作用不同的藥水，他們不可能是自己製造，只可能是統一生產。

    有人在背後生產藥水，用處目前不明，但可以肯定，這人不簡單。

    張燃和李奇對這個結果也非常驚訝。

    但李奇明顯比較沉穩，驚訝過後衝着舒惜言點頭，“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舒惜言從身後拿出一大瓶水，幾袋壓縮餅乾，“你們幫了我的忙，這些當做報酬。”

    李奇明顯呆住，一方面不敢相信有人給他們水和吃的，另一方面，這女人真的放他們走，還給吃喝，末世真的有這種人嗎？他半晌才收下，“謝謝。”

    他趕緊拉著張燃離開，往A市基地走。

    舒惜言看著兩人漸遠，轉身往另一邊走。紀臨抱著桑桑跟在她身後。

    “姐姐，我們接下來去哪裏？”桑桑伸著胳膊腿想過來。

    “你讓姐姐想想看。”舒惜言並沒有伸手去抱，現在有人幫忙抱著，她還是鹹魚擺爛吧。

    桑桑明顯的委屈下來，趴在紀臨懷中。

    紀臨纔不管這些，他都沒有抱到言言，桑桑也不能抱，他們是平等的，不能搞特殊。

    那本書裡的話怎麼說來著，大家必須平等公正的平均所有財富。桑桑有的，他也得有，桑桑沒有的，他也沒有，這才能叫做公平。

    紀臨自顧自的點頭，看的舒惜言一愣一愣，他又在想什麼？喪屍的腦子和人的是不是差別很大，感覺紀臨思考問題的方式和她不同。

    半天沒有琢磨透，問了他也不會說，索性直接放棄，去思考接下來去哪裏。

    他們走了一段路，有些漫無目的，舒惜言看著身後的一大群牛，緩慢停下來。

    這麼大一家子拖家帶口，雖說沒有普通喪屍侵擾，但等會要是遇到高階喪屍，這牛總得損失幾個，萬一變成喪屍牛，吃都沒辦法吃了。

    舒惜言指著後面的牛，問道:“這是從哪裏來的？帶我去看看？”

    紀臨低頭看過來，轉頭看著身後的牛，陷入一段回憶。

    那天他剛離開別墅，漫無目的的遊蕩一天，獲得很多晶核，第二天去了福利院，再後來回到家裏看了看，然後去了郊區，因為聽說那裏有個很厲害的高階喪屍，晶核純度很高，誰知道喪屍沒找到，在一個農場裡發現很多牛，言言說過不能吃人，他就把這群牛帶回去養。

    牛場是在木黃村，他還記得牛場門口的牌子。

    紀臨找了根樹枝，在花壇裡一筆一劃寫下來，字雖說歪歪扭扭，好在還是能看懂。

    舒惜言從黑洞裡拿出一輛貨車，把牛兒們都趕了進去，設定好目的地，躺在了座椅上。

    現在很多車都是無人駕駛，方便又快捷。

    一路上全是牛叫聲，舒惜言一上車就犯困，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這是哪裏，貨車輪子壓過一顆大些的石子，車子劇烈顛簸，她這才逐漸轉醒。

    路邊全是綠中帶黃的樹木，林子很深，路也越來越窄，像是往大山深處去的，附近能聽到鳥鳴，時不時還落下幾片楓葉，被雨刷器直接掃走。

    她擦拭玻璃看向外面，被美麗的風景震撼。

    城市幾乎變成一片廢墟，村子卻還是依舊，這裏和外婆家很像，有種獨特的幽靜之感。

    要是有山有水，野炊應該很不錯。車子行駛到一處拐彎，由於路太窄過不去，接下來的路只能步行。

    牛兒剛好餓了，被趕下來吃草，她找出來欄杆和影片報警器，把牛兒圈養在一處花草肥美，遠離人煙的地方，確定好周圍沒有喪屍，沒有變異植物後，她帶著桑桑和紀臨繼續往前走。

    她拿出手機遞給桑桑，“給姐姐充滿電，順便觀察牛兒的情況，要是有危險，隨時告訴姐姐。”

    桑桑懂事的接過手機，開啟了影片。

    此處距離牛場不遠，直線距離一千五百米左右，路邊很多農田，小路許久沒人走，長出茂密的青草。

    路走了一半，紀臨拉住她，直接擋在身前。

    “怎麼了？”舒惜言看著前方。

    紀臨撿了根木棍，在地上寫道:“不對勁。”

    舒惜言停下來環顧四周，這裏很美好，卻有些過於安靜了，田裏作物隨風起舞，鳥兒蟲兒嘰嘰喳喳，卻沒有一個人，看起來空蕩蕩的。

    “方圓十里有喪屍嗎？”舒惜言問他。

    紀臨堅定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