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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表明心意

    “肖御丞?”

    他驟然反應過來,這確實是一條出路。

    只是那肖御丞為人剛正不阿,從不結黨營私,如今自己此番前去,怕是會授人話柄。

    他略微猶豫,魏遠看出了他的遲疑,也不逼他只說三日後,如意樓相見。

    那時肖御丞自然會來,他去與不去,決定權在他。

    等人離開郡主端來一碗藥湯,望著孱弱疲憊的嚴柯御,他眼中滿滿都是心疼。

    “該喝藥了,這藥雖苦了些,可我在裡面放了蜜餞,可以沖淡一些苦味。”她笑著開口。

    嚴柯御卻覺得對不住她,掙扎著要起身衝她行禮。

    郡主卻忙制止了他,“我能與你同生共死,不畏艱難,我對你是什麼心思,你當真不知?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

    她臉上閃過一抹受傷,她向來驕傲,這世間男子她從沒有哪個看得上眼的,可唯獨嚴柯御不同。

    她為他幾經生死至死不悔,可他卻是個榆木腦袋,半點都不知道自己的情誼。

    沒辦法,她不願再忍耐,直白的說出了。

    嚴柯御受寵若驚,他是個木訥呆板的人,原以為只是郡主心善,好心幫他一把,可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如此緣故。

    他惶恐不安起來,“郡主,您還是另擇良婿吧,我如今負傷在身,又受人追殺,怕是不能給你安逸的生活,你是翱翔於九天的鳳凰,而我則是一隻在泥淖裡掙扎生存的螻蟻,我們根本不配。”

    他話說的直白,就是想斷了她的念想,不要再將一顆心放在自己身上。

    郡主急了,將藥湯碗重重的往案几上一放,捧著他的臉直接就吻了上去。

    這一吻十分霸道纏綿,嚴柯御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指尖滿是她獨特的芳香。

    那一刻,他的腦中砰的一聲炸開來,想要推開她,卻被她蠻橫的打了一巴掌。

    他既無奈又感覺心疼,這本該是自己主動的,可她爲了自己……

    不說也罷,他極為心疼的摟住了她,加深了這個吻。

    郡主感受到他的迴應,心頭歡喜,一吻過後,郡主滿臉羞紅,根本不敢看他。

    嚴柯御沒在閃躲,他直麵自己的心意,“郡主,自此以後,我便是你的人了,你他惶恐不安起來,“郡主,您還是另擇良婿吧,我如今負傷在身,又受人追殺,怕是不能給你安逸的生活,你是翱翔於九天的鳳凰,而我則是一隻在泥淖裡掙扎生存的螻蟻,我們根本不配。”

    堂郡主,哪裏會讓你在前面衝鋒陷陣,我不要躲在你身後當一個懦弱無能的小嬌妻,我要與你並肩而戰,我現在就給郡王書信一封,告知他實情。”

    “這怎麼是好?”

    他連忙要阻止,畢竟,這種事本該由自己先來,可她卻並不顧及這些,她迫切的想要給嚴柯御安全感,這也算是他給的一個許諾。

    “如何不好?你放心,郡王絕非是薄情寡義之人,相反,他最看重的便是文人子弟,你如此出彩,他必定會喜歡,你不必妄自菲薄,你若真的一無是處,我也看不上你。”

    在她的安慰之下,嚴柯御逐漸解開了心結,“那好我也書信一封,秉明瞭緣由。”

    兩人相視一笑,握起的手就沒有分開過。

    柳靈兒從府邸出來,一直心緒難安,魏遠看出了她的浮躁,便問道,“方纔我看你似乎想開口,卻又遲疑了,到底是因為什麼?”

    柳靈兒沉沉的嘆息一聲,略有無奈。

    “我擔心三皇子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他雖然不敢動肖御丞,但這也是禍水東引,萬一連累了他……”

    這便是她心頭擔憂之事。

    肖御丞不同於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貪官汙吏,他很純澈透明,雖然有兇名在外,可是,他這個人卻能分清是非善惡,並願意鼎力相助。

    嚴柯御去投奔他,或許是個法子。

    這不免會為他帶來危險,她不願連累了他,魏遠聽了她的闡述之後,心中明瞭,輕聲安慰道,“你有所顧慮,倒確實是真,我先去跟他言明一番,看看他意下如何。”

    “你跟他說了?”

    那礦山之事豈不是會被皇帝知道,依照皇帝的心思,哪裏肯輕易放過他們。

    此事若是皇帝一開始不知道道也無妨,他們可以暗中進行可一旦皇帝知道了,他們這些原本的知情者,便會被扣上謀逆造反的罪名。

    這實在太嚴重了。

    他並不想趟這趟渾水,畢竟,這肖御丞可是皇帝的心腹,他若知道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又怎會隱瞞陛下?

    “你一切放心,那肖御丞雖然忠誠於陛下,但他更愛護的是這個江山,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肖御丞並非是皇帝培養,而是先皇留下的一顆棋子。

    而這其中有多少關乎到了司馬家,與其說肖御丞對皇帝效忠,倒不如說他是對先皇效忠。

    “為何?”

    柳靈兒越發聽不懂了,這與她想的多少有些出入。

    “你還不懂嗎?那三皇子一黨結黨營私,這麼多年,皇帝不可能不知道,為何沒對他下死手,畢竟有骨肉血親的關係在,皇帝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可那是礦山,自古以來,私吞礦山者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這皇帝縱然是再愛戴他,也不可能在無動於衷。”

    柳靈兒略為遲疑並不想賭的這麼大,“萬一皇帝雷霆震怒讓他們受連坐之罪,那可就慘了,此事他們不知道也罷,可一旦知道了,這或許就是道催命符。”

    柳靈兒因此有些頭疼,前段時間的事皇帝耿耿餘懷,看似封了她為二品誥命夫人,可實則卻一直頗為忌憚,就連魏遠在朝堂中的職權都削減了許多。

    這是明擺着的殺雞儆猴。

    他若再不識趣,只怕是自尋死路。

    “我倒是有一法子。”魏遠知曉她的顧慮擔憂,突然開口道。

    她來了興致疑惑問道,“什麼法子?”

    “那就是親自去隴西一趟,看看那裏是否真的有礦山,還是隻是一道拋出來的煙霧彈,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魏遠如此一說,她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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