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太后現在遭受毒害，而那個真兇卻是還在逍遙，嬤嬤頓時心腸就硬起來。

    “皇貴妃娘娘容稟，奴婢並不是懷疑娘娘，只是皇上問了這些天是誰和太后娘娘不對付，已經吃了哪些東西，奴婢照實回答罷了，若是皇貴妃娘娘心中有氣，等到了抓住真兇之後，奴婢任由娘娘處置。”

    嬤嬤直接擺出來一副謙虛的態度。

    看到她這個樣子，皇貴妃心中將她罵了個狗血臨頭，但是面子上卻是也不能說什麼。

    “嬤嬤客氣了，您爲了太后娘娘操勞了半輩子，爲着太后著想也是應當，忠心日月可鑑，本宮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說著，皇貴妃便不再看她，而是將目光轉向玄禎。

    “不知道都有些什麼疑惑，本宮也好解答纔是。”

    看著皇貴妃這麼一系列的動作，玄禎心中也大致清楚了，現在的情況，只怕離不了母妃的手筆。

    不過他雖是皇子，但是一直都不太得到太后的喜愛，因此對於她也沒什麼親情，身處皇家就是如此，就連手足兄弟都能夠下手，何況關係不好的太后祖母了？

    只不過難搞的是如何保住名聲，並且保住母妃。

    “嬤嬤懷疑那毒藥來自糕點之中，雖然並未懷疑是母妃下的毒，但是要是母妃宮中還留有那些糕點，太醫自然可以找出那種毒藥了。”

    玄禎解釋了一番，隨後朝著皇貴妃眨眨眼，意思就是已經知道了母妃的籌謀，自己自然會幫助她的。

    皇貴妃接收到了兒子給她的資訊，嘴角輕微的勾起又落下，臉上是一副為難的神情。

    “哎呀呀呀，那可是不巧了，那些糕點都已經被本宮給吃完了。”

    說著，皇貴妃羞澀一笑。

    “雖然此時說來不太好，但是那糕點是因為最近本宮腸胃不適，因此貼身宮女特地研製出來讓我多吃些的，本宮吃著不錯這才送給太后娘娘一盤，一來呢，表示對太后娘娘的歉意，前幾天本宮態度不好，惹了太后娘娘生氣；二來呢，的確效果不錯，想著太后年紀稍長，或許也有那腸胃不適之症。”

    玄禎環視一圈，說道。

    “若是那糕點母妃也吃了，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皇貴妃忽然“哎呀”了一聲。

    “對了，當時本宮將那糕點找宮人送過來的時候，是有不少太監宮女在場了，都可以作證，並沒有下任何的毒藥的。”

    嬤嬤淡淡道。

    “娘娘這話略有歧義，並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就沒有可能下藥了。”

    皇貴妃也收斂的表情。

    “那按照嬤嬤的意思，是定要懷疑本宮了。”

    “倒不是奴婢懷疑，只是眼下來看，就只有娘娘的嫌疑最大。”

    嬤嬤稍稍欠了一下身子，以示尊敬，但是心中對皇貴妃的懷疑卻是絲毫都沒有減弱。

    皇貴妃輕嗤一聲，表情沒有怎麼變化，但是看起來卻帶著一股子囂張的氣焰。

    “嬤嬤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僅憑藉着一張嘴就在這裏信口雌黃，那本宮是不是可以說，是嬤嬤伺候太后多年，懷恨在心，趁著這個機會在食物中下毒，然後栽贓嫁禍給本宮呢？”

    話音剛落，皇貴妃的目光就宛若一把鐵劍，直直射在了嬤嬤的身上。

    嬤嬤不甘示弱，行了個半禮直視回去。

    “是不是信口雌黃，待調查以後就知道了，若是娘娘下的藥，那麼在娘娘宮中定然還留有這種藥，只要一搜就能夠知道了。”

    這下子皇貴妃徹底沒了笑意。

    “你一介奴婢，是要讓皇上準備搜本宮的宮殿嗎？”

    屋內瞬間就沉默了下去。

    一個嬤嬤，提出要搜皇貴妃的宮殿，這在史上也是從來沒有的奇事。

    但是看著那個嬤嬤的表情，似乎還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玄禎一拍桌子，怒喝道。

    “簡直是胡鬧，要是今日真的搜了宮，發現了倒是辯無可辯，可若是沒有發現呢，嬤嬤，你叫皇貴妃日後再如何管理後宮，還如何有威嚴管教宮人？”

    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成個淚人一樣爬向玄禎。

    “皇上，那可是太后娘娘啊，當朝太后如此被人毒殺，連個兇手都沒有找到，若是真的傳出去了咱們皇宮就是個笑話了，更何況，日後保不齊還有沒有人被那賊人毒殺啊，要事一不小心他將手伸到了皇上的宮中，豈不是悔之晚矣。”

    這個嬤嬤不愧是在太后手底下的，即便是哭昏了頭，說起話來也是條理清晰，讓人找不到錯處。

    看著玄禎臉色略微的有了一點點的鬆動，嬤嬤心中一轉。

    先是曉之以理，之後就應該是動之以情了。

    “皇上，太后娘娘她也是看著您長大的，小的時候您常在後宮之後，太后娘娘還經常抱著您呢，而今她既然遭逢了劫難，您應當將兇手找出來碎屍萬段纔是啊。”

    玄禎餘光瞥到了皇貴妃，見她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心中一定，表情嚴肅道

    “聽嬤嬤這意思，是一定要讓朕搜母妃的宮殿了？”

    “皇上，不是奴婢要搜，而是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不得不搜，若是沒有，可以還皇貴妃娘娘一個清白，若是有......”

    嬤嬤沒有說下去，但是眾人也都知道了她是什麼意思。

    玄禎沉聲應道。

    “既然如此，那麼朕就同意了你的要求，但是先不要忙著高興，皇貴妃是朕的母妃，先帝寵妃、一宮之主，要是真的沒有找到證據，總得給眾人一個說法，不然如何在管理後宮之事？”

    聽著玄禎的話，嬤嬤也知道這皇上是要讓她也拿出一個態度來。

    不過此番也的確沒有問題，要是連個懲罰都沒有，那麼日後不論是誰，什麼身分地位，只要敢懷疑就要搜宮不成？

    嬤嬤咬牙道。

    “若是沒有從皇貴妃的宮中都查出證據來，那麼奴婢願意以死謝罪。”

    玄禎聞言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了皇貴妃。

    “母妃您看...”

    皇貴妃緩緩笑了，輕哼一聲。